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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客道:“不敢瞒督帅,那‘东厂’密探跟那两个‘满洲’奸细,都让草民杀了。”
青衣老者一怔,旋即点点头说道:“杀得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白衣客道:“草民知道‘东厂’在‘长安’派驻的有人,当即就赶了去,结果草民问出他们上下串通,共同卖国……”
青衣老者道:“东厂的那些人呢?”
白衣客道:“都让草民杀了。”
“杀得好。”青衣老者点头说道:“该杀,那么你到这里来是?”
白衣客道:“据东厂的那个领班说,这份名单是从督帅府漏出去的。”
青衣老者脸色一变,旋即点头说道:“对,除非我这右军都督府,别处也没有这个,只是我一向谨慎……”
白衣客道:“草民要直说一句,督帅用人不当。”
“大胆。”英挺青衫汉子突然一声冷喝:“你敢冒犯督帅?”扬掌就劈。
白衣客一翻腕,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已然轻易地扣住英挺青衫汉子腕脉,淡淡说道:“你这叫灭?”
英挺汉子勃然色变,冷哼一声左拳递出,猛然击向白衣客右肋。
白衣客冷笑一声道:“腕脉在我手里,还想逞横么?”
五指只一用力,英挺青衫汉子立即血脉倒流,闷哼一声弯下腰去,那只左手也无力垂了下去。
青衣老者站了起来,沉声问道:“这是干什么?”
白衣客道:“督帅,据那个‘东厂’领班说,‘东厂’有人潜伏在督帅府,任职督帅的贴身护卫。”
青衣老者一怔,两眼猛睁,霍地转望英挺青衫汉子:“赵英杰,你……”
那英挺青衫汉子叫道:“大人,属下冤枉……”
白衣客出右手抓住英挺青衫汉子左衣袖一扯,“嘶”地一声,一条衣袖齐肩扯下,他左手小臂上刺着一条淡青色的龙。
青衣老者颤声说道:“你,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宠信!”
一下子坐了下去。
白衣客一指点了出去,英挺青衫汉子应指而倒,他松了英挺青衫汉子,微一欠身道: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此人是督帅的亲信护卫,草民不敢擅动,请督帅依法议处吧。”
话落转身要走。
“壮士请留步。”青衣老者忙站起来叫了一声。
白衣客回过身来道:“督帅还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者道:“我想跟壮士交谈几句好么?”
白衣客道:“不敢,督帅尽请垂问,草民洗耳恭听。”
青衣老者抬手说道:“壮士坐坐好么?”
白衣客欠身说道:“多谢督帅,草民另有要事在身,不敢多停留,督帅公忙,草民也不敢多事打扰。”
青衣老者道:“大概是江湖人不喜欢跟官府接近吧。”
白衣客道:“草民承认这是实情,但督帅不同,督帅视百姓如自家子弟,百姓也视督帅如自家父兄。”
青衣老者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道:“谢谢壮士,那咱们就站着聊几句吧,壮士贵姓?”
白衣客道:“不敢,草民姓李。”
青衣老者道:“原来是李壮士,我很感激,要不是李壮土义助,我险些成了个千古罪人,丢官罢职事小,我一人的身家性命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这镇守边关出生入死,为国辛劳的众守将,跟我亿万百姓……”
摇摇头,接道:“我简直不敢想!”
白衣客道:“打从成祖设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之后,多少年来,朝廷一直倚之为耳目,虽说寻访缉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但所领缇骑自京师遍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冤死者相属,其弊端在于朝廷过份宠信与良莠不齐……”
青衣老者道:“壮士所说的无一不是实情,就拿我这个官居一品的右军都督来说吧,朝廷既将兵权相授,居然还不肯赐信,这就难怪为臣下者动辄叛离了……”
苦笑一声接道:“不管怎么说,我用人不当,糊涂懵懂也难辞其咎。”
白衣客道:“督帅过于自责了。”
青衣老者一摇头道:“不谈这些了,李壮士是哪门哪派弟子?”
白衣客道:“草民不属任何门派。”
青衣老者微微一愕道:“李壮士不属于任何一振?”
白衣客道:“督帅,行走江湖路上的人,并不一定人人都有门派。”
青衣老者道:“那么李壮士是……这句话我该怎么问好,是不是该问师承?”
白衣客道:“徒忌师讳,草民不便说,还请督帅原谅。”
青衣老者摇手说道:“李壮土不必客气,人都有隐衷,江湖人犹多,李壮土既然不便说,我也就不再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