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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以刀支身,有一人向他袭来,他躲闪过去,刀法无招淩乱,反倒叫人措手不及,另有护卫瞧见,闪身过来替他回击,将他护着。

骤雨疾风,遍地血水死人,两方人厮杀怒喊,都是为了他。

杀他,护他。

泼洒的大雨令安逢冷得浑身颤栗,气息微弱,有溺毙之感,好似又坠入那夜的冰湖,而眼前的一切仿佛在许久以前也同样发生过……

安逢捂着头,痛苦得弯腰哀嚎。

刀剑交加,血肉淋漓。

许多画面在安逢脑中快速闪过——

草屋里,遍地血污,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扑在昏迷的袁若全身上,可重锤迟迟未落下,反而传来人倒地声响。

他转头惊恐看去,只见陈一示拿着染血的剑,正看着他后腰,眼神震惊狂喜、又複杂怀念,然后猛地跪下身来,擦拭他脸上血污和泥土……

“方过生辰,三月初三……大年三十……”陈一示忽然站起,仿佛魔怔一般,提剑挥舞着,喃喃自语,“不足月……别院産子……自小体弱……”

“她为何要留?为何要留?莫不是……莫不是早知我会来报仇,故意如此,想让我悔恨错杀!”陈一示面色逐渐扭曲,又有惊悔之色,眼中闪泪,“卑鄙!卑鄙!我险些亲手杀了王爷的血脉……哈……王爷王爷!言择……没有!他不像你啊!言择未认出来……言择就差一些……”

陈一示愤恨叫着:“……可恨淩君汐竟将你儿子教成这般无用懦弱模样!定是计策!好恶毒的计策!好狠毒的心肠!”

他听着陈一示的发疯乱语,脸色剧变,心绪震动,抖着手拿起离他最近的刀朝人砍去,陈一示躲过,也不反抗,竟是任由他出手,最后深深看他一眼,便飞身离去。

他紧追上去,拿过弓箭,均未射中,只能满脸泪痕,呆立在原地……

他被救回将军府,心中不安,日夜难寐。

院里的桃花盛开又落下。

他身上伤痕逐渐淡去,记忆中的残酷血色和陈一示的怪异话语被他刻意淡忘忽视,疑心只是陈一示做戏离间之计。

他与淩初相处时日渐多,从情意萌生、可以抑制到深扎心底、难以克制,总觉淩初也对他怀有情思,便满怀期待地主动对人诉说心意……

结果令人万分难堪尴尬,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

他伤心得垂泪一夜,好几日都无精打采,失望难过之余,也恼恨自己惫懒空閑得胡思乱想,沖动行事坏了兄弟之情,惹得人待他不自在。他为抛却杂念,勉励自己,镇定心神,更为躲着人,便去武馆练武分心。

一日,他拉弓射箭,有一武师指导几番,他在通俗的指点下会了关窍,却仍是射不準。

武师问他是学来打猎所用还是防身所用。

他答:“防身所用,射人为佳。”

“怎能如此直白说射人呢?”那武师笑了笑,绕到他身后,握住他双手,语调缓缓:“小公子臂力不足,城府不深……”

那音色是他多日夜里梦魇,熟悉得令他心涌惊惧,顿时身躯僵硬,腹中翻搅着,几欲作呕。

那武师道:“……无论是射杀之事,还是言语计谋,当以攻心为上,隐之,而后一击毙命!”

话落,他冰凉的手被带着一松,一箭射出,正中人形草靶心口。

*

大雨滂沱,雷声隆隆。

衆人避在屋檐下,只见守卫军冒着雨飞速驰过。

淩初为首,紧握疆绳,胯下马匹踏起泥地积水,飞溅四处,衣角的白鹤早已被泥点打得污糟。

暴雨倾盆,淩初在不久前宁家马车驶过的路口停下,他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大声问:“他往何处去!”

这个路口有五条岔路,整个宁家都是才来上京,怎可能熟悉複杂的道路,况且赵飞韵是守卫军的人,他很放心,并未目送安逢离去……

宁啓则坐于马上,同样被雨淋得狼狈,他紧锁眉头,不大确定地指向那两条路口,“我只记着是那个方向,至于哪一个,在下实在不知。”

淩初心头又急又痛,雨水打在他眼角,涩得他眼尾泛红。

赵飞韵是宫里的人,而后才被分到守卫军的,那他所领的人,有多少是不听自己号令的?

不能带弓箭手,乱箭齐发,谁知哪支箭是射向安逢?

他压下颤音,命令道:“袁若全带人往最左路口去!弓箭手原地待命!不得擅离,剩下的人随我来!”他说着,拿了一人箭袋大弓。

一路人分作两队,顷刻间就隐入巷口雨幕之中。

宁啓则沐于雨中,心如冰冻之寒。

将军府的公子是坐着他马车出来的,若是人安好,那宁家和将军府嫌隙或有弥补,可若是出了事,自己怕是有引诱之嫌,难逃其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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