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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直绷着个弦的淩初终于哭了出来,他闭上眼,捂着耳朵:“啊……阿姊!我不喜欢这个!不喜欢这个!”
淩年不敢随意进屋,只能抱着淩初缩在一角,自己紧闭着眼,将淩初的耳朵捂得紧紧的,他们度过了一段惶恐难安的时间,直到淩君汐的人发现他们,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明明是温暖安逸的被褥和环境,淩初却整夜未睡,在烟火炮仗的声音惊惧着度过。直到天将亮,他才脸颊挂着泪痕,累得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三岁的淩初(发现淩年不见了):( ′~`)(强迫自己冷静)
淩年回来了后……
三岁的淩初(哭哭):阿姊你去哪里了哇……
PS:下章是安逢失忆前的事,失忆前的事也很重要,希望大家不要觉得篇幅有点多。(好熟悉的话)
第四十五章 讨厌哥哥
那段廷王府的回忆因为淩初年纪太小而变得模糊,他印象最深的不是一地的血,反而是那窗外忽明的火光,震耳的声响,和种种胆战心惊。
后来淩年淩初为淩君汐卖命,极为刻苦,尤其是淩年,她聪慧,勤奋,敏锐,她的天赋可以让她夜观风向,细察星云,知晓活物动向,且能在混乱厮杀中準确知道敌方将领的位置,记住排兵布阵。
小小年纪的她跟着淩君汐征战数年,满十七岁时,淩君汐将她收为义女。
淩年被收为义女的那一日,淩初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当年的廷王府的混乱场景,他问淩年当时为何说要走。
风吹草低,日落黄昏。
如今的淩年已有将才风範,不见当年半分落魄慌乱,她背手,看着远处起伏的金色草浪,弯起眉眼一笑:“你还记得啊?我那是看你被吓得,逗逗你,让你想些其他的而已。”
原来是这样。
淩初并不细问,因为他确实记不太清楚了,记不清淩年何时走的,何时回来的,记不清淩年身上的衣物有何变化。
但淩初仍清楚记得那焰火,故而一直不喜欢炮仗烟花等物,除了打仗,他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就叫人不放,别人偏要放他就会跟人打架。
可人家久离家园,放放小炮仗有何错?
淩初年纪见长,虎狮一般的性子就显露出来,在边疆的他简直张狂难训,桀骜不恭,十四五岁的年纪太招人恨,也太招人烦,连淩年都受不了他的脾气,后来淩初私骑主将的马,淩年怒扇了他一巴掌,拖着摔脱臼的他去请罪。
淩君汐一言令下,将十五岁的淩初赶去了上京,由江连磨他脾气。
不改好,就别想来边疆当将军立功了。
住在上京,所有风吹草动都让淩初惊愕烦躁,他被拘着不準出城,不準上马,不準花钱,久被拘束压抑,他脾性极大,江连只有拿淩君汐来压,他才有片刻听话。
只有安逢,淩初会因着是淩君汐的儿子而主动地耐心忍让,旁人说他是变相谄媚,巴结将军,这话江晟说得最多,淩初也不辩解。
他不会对别人承认,也是因为安逢叫他淩初哥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淩初哥哥,陪我放风筝啊……”
“淩初哥哥,这个字怎麽念?”
“淩初哥哥,我想出去游湖……”
“淩初哥哥,今夜我要放烟花,跟我一起去看吧!”
淩初一听见烟花,就冷下脸:“不去。”
“为何?”穿得一身圆滚滚,白乎乎的安逢探出头问。
“就是不想。”
“哦。”安逢背手乖乖站着,出于礼节和矜持,他从不会一直缠着淩初做什麽事,只会静静等着人改变主意。
淩初见他不放弃,眼睛还期待地看着自己,改话题问道:“那个梁瞿,近日可还来找过你?”
“嘘!嘘!”安逢一指竖于唇前,急得跺脚,神色严肃道,“淩初哥哥小点声,我们不能直呼其名的!不是同你说了吗?要唤驸马的!”
淩初瞧安逢这样,不知戳中了他心里哪个点,他很想笑,但又憋住不笑,扭曲地沉着脸问:“他近日可找过你?”
安逢摇头:“没有了。”
淩初放下心,嗯了一声。
然后安逢继续站着不动,看着淩初认真擦刀。
那环首刀杀气重,锃亮无比,刀身流畅,刀刃锋利,安逢目不转睛。
淩初瞧他脸都快贴上来了,将刀拿远了些,道:“你离远些,当心这个伤着你。”
安逢眼睛一眨,道:“我想摸一摸。”
“不可以。”
安诗宁和淩君汐交代过所有人,安逢要少碰这些。
淩初说:“这刀重得很,你拿不动,忘了你上回骑马摔了?等你伤好了再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