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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初低头看着他,眼神微微审视。
安逢像是受不住般,忽然侧过头:“义兄倒是别这样看我……”
淩初看安逢侧脸微红,才后知后觉。
怎又变回义兄了,他心中一跳,慌忙偏开头。
不要太近了。
“只是怕你真犯了什麽大事,”即使淩初觉得安逢这性子也犯不了什麽事,但还是不知来由地担心,“就算我护得了你,可义母若是知晓,你也逃不过一罚。”
两人说话间,便已到了安逢院外,安逢回头看淩初,道:“兄长先走吧,夜已深了。”
淩初还想说些什麽,可他忖度着两人关系分寸,便只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安逢站在院门外,目送他离去,淩初察觉到安逢的视线,但也未曾回头。
也就是自那一夜过后,安逢的变化便更为明显,跟着他,缠着他,渐渐言语放肆,说些放浪的话,举止逾矩,甚至还只穿着单衣悄摸钻进他被窝里头过……
淩初本是心软,后来渐渐变成了无奈,心里又漫上了些厌烦。
同行那夜皎月当空,月白风清,后来安逢带酒来找淩初喝时,淩初擡眼看向天边明月,也骤然忆起那夜平和交谈,心下一软,饮下他带来的酒……
安逢口中所说的犯事,是指杀了陈一示?
陈一示当年折磨安逢,是安逢的仇人,更是通缉重犯,安逢杀人报仇无可厚非。
可若真是他杀的,玉英刀的宝石怎会出现在陈一示喉中?
还有,若是陈一示在五月中旬,甚至是之前就接近了他,那安逢为何不与自己讲,不同义母说?
何必亲身犯险?
是被陈一示握住了什麽把柄?陈一示又是怎麽近了安逢的身的?
自从安逢被劫走过以后,府上的人对他外出一事是万分小心,从将军府到武馆,虽不会紧跟,但都有精锐护着,这麽短的路,都还有纰漏……
淩初看向安逢腰间,本是系着玉英刀的位置,却只挂着暖玉环佩。
安逢对那玉英刀万分珍惜,平日里,是一定会佩刀的,若是自病后醒来就未见这刀,那便就是之前便藏了起来,是掉进了湖中?可那夜好似并未看见他佩刀……
或说这一切只是巧合,那样一颗紫色宝石虽稀有,只有青阑山可産,又被工匠磨成特殊精致的菱形光面,但可能也并非独一无二……
“好好好!给你用吧!”江晟嚷嚷道。
淩初回过神来,瞧见江晟面色不满,应是与安逢争论输了,安逢则是一脸期待,双手作捧状。
江晟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爱弓递给安逢:“你明明有将军送你的弓箭,还要用我的……”
“我还拉不动那弓,先试试你这把。”安逢熟练地搭箭拉弓,展臂瞄準,他身姿挺拔,面色微肃,颇有架势。
但江晟只觉他是花架子,从前跟着江连一道习箭术就总喊疼,后来又干脆放弃了,娇生惯养的,病才好了几日啊,就来拉弓射箭的。
江晟心里有气,不免有些大声道:“说得好像你拉开就能射中——”
话音未落,安逢松指,一箭破空!
箭簇稳稳钉在靶心上,无可挑剔。
江晟面色惊愕,尴尬极了,他脸皮涨红:“你怎还藏着本事呢!”
淩初站在远处,神色不明。
这可比射月那夜的水缸远多了。
安逢到底瞒了什麽?
淩初心中思忖,他想着要问问玉英刀,悄摸看看宝石是否真缺了一颗,可方踏出一步,就被远处赶来寻他的护卫叫住:“公子。”
那护卫行到近处,才见淩初竟是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睡,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低头,拱手抱拳行礼道:“公子,将军要见你。”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江连(感叹):你的性子哪儿是我磨的,分明是小公子磨的!
十五岁的淩初(皱眉):安逢年纪小,我把他当弟弟,当然不能欺负他。
比安逢只大几个月的江晟:???淩初你有病吧!(骂完跑掉)
第十四章 箭术有成
安逢呆呆地看着远处的箭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喜笑颜开,方才他只是想试试,顺着感觉便好,但一拿弓箭,他便心里有数了。
这弓握在手中颇有份量,且弓弦紧韧,若是之前,他都是拉不动的,他如今臂膀有力,能拉动已经很不错了!
他心里欢喜,信心大增,最后不但中靶了,还是正中靶心!
这箭靶约有八十步远,对江连来说定不算难,但对不精弓马之术的人来说,却是难的,至少安逢从前中一靶都算难得,更何况稳稳射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