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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一诺问:“如果有人找你做你不那麽喜欢的歌曲类型呢?”
“我可以选择不接。”仝湖说完又补了一句,“钱多单说。”
闻人一诺笑了起来:“对你来说多少算多?”
“那得看我有多不喜欢,越不喜欢越贵,多的钱是精神损失费。”
说到了做歌,俩人又接着聊了工作室,还有这个简单的琴房。当初父母留了这套四居室给仝湖,其实还是想着能让他有个大一点的房子,功能分区清晰一点。现在说弥补小时候的亏欠太晚,而且也没资格说,毕竟这房子是仝湖自己买的。仝湖心里没在意,但做父母的不能享了福还得寸进尺。
以前仝湖那套旧房子是小三居,仝湖父母去过,主卧住了人,一间客房兼杂物间,剩下一间卧室塞了电脑、录音设备和电子琴,还有一张单人床,挤得满满当当。屋里同时站俩个人都觉得转不开身。所以当时二老把四居室留给仝湖,在帮忙盯着软装改造的时候就把一间不带卫生间的小卧室贴了吸音隔音减震,总算是在仝湖三十岁这年,完成了在他十岁那年对他的承诺,给了他一间专属琴房。
聊得差不多了,仝湖就抻了抻胳膊,挪回到琴凳上:“再弹一首,你想听什麽?”
“《星空》,理查德克莱德曼,可以吗?”
“当然。”
第24章 Lyphard Melodie
Richard Clayderman·Lyphard Melodie(星空)
一曲结束,仝湖收了手,问:“老板还满意吗?”
这话一语双关,闻人一诺是老板,而直播间消费的也会被主播称为“老板”。闻人一诺笑笑:“拿我当直播间的观衆了?我可没给你打钱。”
“对,没打钱,你这是白嫖。”仝湖笑着望向闻人一诺,“诺哥,钢琴弹了。”
“嗯。弹了。”闻人一诺站起来,“我渴了,去喝水。”
仝湖拉住了闻人一诺的手,起身直接将他压在墙上,两个人贴得极近,这个距离,只需很轻的声音就能把想说的话传递过去。
“我诺哥一点儿都不怂。”仝湖的双手向下,从闻人一诺手臂与身体之间的缝隙探进去,环住了他的腰,结结实实地将他抱在了怀里,“我诺哥这是疼我呢。”
从“诺哥”变成“我诺哥”,多了第一人称的主语,也是多了一份占有欲。闻人一诺向旁边轻轻侧了头,两人不再面对面,但是贴得更近了,他擡起手拢住仝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之后一只手向上,揉着仝湖的头发,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麽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仝湖先松了手,说再揉头发就散了。俩男人抱得腿贴着腿,胸挨着胸的,哪怕是“挚友”都解释不通。到了这种程度,那层窗户纸也就彻底没了。但是俩人也都默契地觉得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所以即便仝湖不打断,闻人一诺也会找个借口结束这个拥抱。
琴房密闭又安静的环境有推动作用,拉开门让空气一流通,那些暧昧也就散了。闻人一诺走到厨房要接水,仝湖抢先一步拦了他,从旁边柜子里拿出另一只杯子,用水沖了一下才递给他,说让他用这个。
闻人一诺接过,再看向旁边仝湖喝水的杯子,这是同款不同图案的两个杯子。仝湖解释说这是今年合作方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看这杯子造型挺独特,就拿了其中一个用,另一个摆着当摆件。不算是情侣杯,但是有区别于其他人的独特之处,是一种属于主人的痕迹。
闻人一诺今天起得晚,仝湖下午也眯了一小觉,弹完琴之后两个人精神正好,就都想出去透透风,顺便把堆了两天的垃圾扔下楼。闻人一诺的衣服还在烘干机里转着,仝湖就拿了自己的一身衣服给他,换好衣服收拾利落,俩人就出门了。
过了最晒的时候,气温稍稍降了些,俩人挑着有树荫的地方走,倒也还算舒服。小区的绿化覆盖率很高,当初这里的卖点之一就是城市氧吧,楼盘的旁边紧挨着一处郊野公园,几乎算的上是“后花园”的程度。俩人往公园深处溜达着,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仝湖的父母。
仝父其实早就看见自己儿子了,他拉着妻子放慢了脚步迎着他们走,其实是给仝湖留了选择的权利。父子二人对视时,仝父挑了下眉,是询问的意思。仝湖觉得自家父母现在已经很具备老顽童的潜质,无奈地笑了笑,开口叫了声“爸妈”。
互相介绍时,仝湖只说是朋友,父母也就明白了相处的分寸。
两个人散步变成了四个人同行,又有长辈在,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出了公园去超市买菜,回到仝湖的房子里一起吃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