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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高陵、泾阳三县,形成金三角地带。目前白渠因年久未修,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加上苛捐杂税名目繁多,以及预缴赋税的压榨,受不了的人便大批外逃,因此大批田地任其荒芜,虽有不少人犯押来做农奴,仍然无法使所有的田地复耕。走在乡村小径上,农田中似乎看不见多少年青力壮的人们在干活,多的却是脸黄肌瘦的老少妇孺。
前面展现一片平畴,微风吹来麦浪起伏十分壮观。左方三里外,高大的白杨像无数巨人,合抱大的巨柳亭亭如盖。不用猜,树后必定是一座村庄。
林彦沿小径徐行,心中大感狐疑。看村庄不算小,怎么田野中鬼影俱无?听不到犬吠,看不到牲口家禽在外觅食?
“那是一座死村,被瘟疫摧毁的村庄?”他想。
麦田不能通行,这里的田又宽又大,路从右侧一处荒野杂林绕出村口,一时好奇,他信步沿小径走向村落。
这一带原是田地,不知为何任其荒芜,野草及肩,一些灌木丛已高有丈余,可知至少荒了五年以上了。走了里余,耳中听到了异声,心生警兆,他本能地缓下脚步,超人的听觉派上了用常又走了十余步,他止步含笑向右方的树丛说:“小可从河边来,途经贵地毫无恶意,可否出来谈谈?入境问俗,小可有事请教。”
拨枝排草声入耳,青影窜出。他一怔。原来是一位十一二岁、眉清目秀人见人爱的小女孩,虽然生得瘦小,但灵秀的气质令人喜爱,穿的青布衫裤打了不少补丁,但清洗得干干净净。小女孩子在他身侧一丈左右止步,灵秀的大眼睛注视着他的佩剑,吞吞吐吐地问:“大叔,你真是经过这里的人?”
“是的。”他微笑着答:“我的家在河南,乘船来的,船停在河边、想到各处走走。小姑娘,你怎么躲在这里?那座村庄是你的家?”
“大叔,你佩的是剑。”
“是的,用来防身的。”
“能不能杀人?”
“杀人?”他的眉心锁得紧紧地:“小姑娘,你怎么问这种话?”
“能不能杀人嘛?”小姑娘小嘴撇起,像撒娇也像生气,小脸蛋有希冀的神情。
“剑本身是不会杀人的,但如果有人要杀我,我便会用剑保护我自己。”
“借给我,大叔。”
“什么?借给你?你是……”他大感困惑。
“我要用来杀人,杀坏人。”
“杀什么坏人尸?”
“你别管。大叔,你借不借?”
“我……”
“你不借我就抢。”小姑娘坚决他说。
“抢?”他失笑:“小姑娘,我认为你还不是用剑的年龄,不是……”小姑娘一闪即至,好快,左手一伸,毫无顾忌地抓他的胸口。接着,右手快速地抓他的剑把。
他不上当,不理小姑娘吸引他的左手虚招,后退一步,小姑娘两手都落空,右手一伸,抓住了小姑娘的右肩。
“你的练武基础打得很好。”他说:“告诉我,为什么要用剑去杀坏人?你的父母呢?他们……”小姑娘扣住他的手掌,想用反擒拿解脱,压掌背扳手指下挫扭身,可是白费劲,挣得脸红脖子粗,快哭啦!
“我爹妈逃难去了,快三年啦!”小姑娘泪眼晶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和奶奶在村里,叫我逃出外面躲避,已经三天了。”
“为什么?小姑娘乖,告诉大叔好不好?”他放手,温柔地轻抚小姑娘的小辫子:“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前来了许多税叮”小姑娘终于哭了:“在土地庙杀了许多叔叔伯伯,吊起好多好多人。”
“为什么呢?”他柔声问:“不要哭,小姑娘。你是说,那些税丁还在村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来了三天。爷爷说,如果不等奶奶出来接我,我自己跑回去,爷爷奶奶就不要我了,所以我不敢回去,那些税丁会杀了我的,我要一把剑来杀那些税叮”“哦!你打不过他们的。”
“爷爷教我拳脚,也教我用木剑……”
“你爷爷姓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姓高。我叫锦云。”
“你在这里等我。”他沉静他说:“大叔先进去看看,去看看你爷爷奶奶怎样了,好不好?”
“带我去嘛,大叔。”
“不行,那些税丁很可怕,他们真会杀你的。听话,我很快就回来。哦!树林里是不是还有你的同伴?”
“是的,八个人,都是邻居的姐妹。爷爷说,姑娘家一定要躲避,不然会被捉去卖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