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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由温热唇瓣如鱼遇水,畅快遨游,轻轻吐息之间,她忽然想?要去扯开男人的衣襟,瞧一瞧衣冠楚楚之下包藏着的不?为她知的那?面。
可她已经开始使不?上力,纤细的手?臂颤啊颤,只能摸进衣料里炙热的肌肤上,没?了扯开衣带的力气。
他任由她放肆,直到她要摸索至腰间时,忽地止了吻,把她的手?自散乱开来的衣襟里捞了出来。
她微喘着看向他。
男子胸膛起伏不?定,眸中却仍平静回望。
她见过许多目光,或粘腻到只一眼便知他想?要攀附,或下流到其中只是?色.欲,可他不?同,她一向喜欢他的冷淡克制。
但这时候的克制,总令她隐隐约约不?满。
她默默仰靠在床榻上,“不?可以吗?”
他摇了摇头,发尾在她身?前晃啊晃,痒得她自嗓中逸出了一声轻吟。
“我先前惹哭了你,这是?自惩。”他沉声道?。
自惩?
她愣了一瞬。
可她还?没?想?明白何为自惩,他的唇已然落上了曾在柜中为他展露的小荷尖尖角。
当然,如今是?盛开。
一种陌生的情愫便缓缓奔流起来,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继而天旋地转。
她有些新奇,也有些惊讶,在脑中回忆着过去的浅薄经验,而后猛地抱着男子,颤声问道?:“那?个……那?个……我好像来葵水了?”
唇舌与肌肤暂时分?离开来。
他微微一愣,颇为自然地分?开了面前的纤长。
……
崔湄紧紧攥着被褥,感觉有什麽东西?轻轻略过下面,她不?太想?露怯,但不?自觉的猛烈一颤仍是?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谢峥凝着指尖。
烛火下,顶端泛出些莹润的光泽,若不?细看,只以为无物。
“没?有。”他轻轻一叹,“真是?个笨蛋。”
他再次垂眼。
身?有旁物时,他觉得她身?上自己留下的血迹是?他的旁证,如今身?无旁物,倒觉得有些碍眼。
舌尖轻抵,铁鏽气息与她的体?香重合,在他口腔中扩散开来,再分?离时,原先的红梅变作粉桃,在白纸之上尽开。
她真的很美。
若说他先前只是?对美的欣赏,如今却夹杂着自己亲自绘制的成就感。
凝了片刻,他微微擡手?。
已经干了的指尖再次沾染上水渍。
他很轻,犹如叶落溪水。
她的双唇忽然因急促的轻喘而颤栗,细白的颈猛地向后仰去,锁骨上的桃花粉渐转浓。
他不?忍见她这般抑着自己的声响,为了让她更自在些,他只好亲自帮她。
灵巧的舌挑开她紧紧咬着的红唇,饱满莹润的唇上居然已深深印出了两颗齿印。
她终于得以放声,他却又不?怀好意地把声音包裹在了他的口腔里,以免盖过了叶脉与水纹的交织。
她阖着眼,望着头顶层叠的床帷,只觉得自己像是?躺进了沉浮的海里。
她望向身?前的男子,眼前一阵一阵地晕眩。
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依稀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她不?知该怎样形容这样神奇的感觉。
其实,她有想?象过画册中的场景,也有回忆过那?时自柜中窥见的两人。
她期待的,与害怕的,和如今他们的都不?一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颗柔弱的风中花树,震颤着抖落一地花瓣,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慢慢蜷成一团。
他的手?终于收回来,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长发。
隔了许久,她好容易缓过来些许,“谢……”
她被自己的音色吓了一跳。
开口的声音是?她自己都不?曾想?过的软。
正当她想?再次说话?的时候,男子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
越过屏风,她似乎听到了些水声。
她乌发尽数散乱在床榻上,心里的欢愉还?未退散,迷蒙望向屏风后,脑袋不?禁有些发懵。
*
隔了许久,谢峥才自屏风后出来,一眼见她仍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才堪堪睁眼,闻到他身?上的竹香被不?知何种香料覆盖了些,略微有些不?满。
“你沐浴了吗?”
谢峥犹豫地“嗯”了一声。
说是?沐浴,不?如说是?自渎,这也是?他先前说的自惩。
帮她,但克制自己。
他再次抚了抚她的发顶,“你自己沐浴,还?是?我帮你?”
“你帮我。”她握上他的手?指,“我没?有力气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手?背:“那?就睡吧,等你醒来。”
他起身?吹灭了屋内仅有的一盏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