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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想?想?这样的景象,都觉得自己几乎要昏过去了。
天吶,圆房真的好难。
想?和他圆房,更是?难上加难。
事已至此,崔湄只好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气,探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袍,嗫嚅道?:“还?,还?可以继续……”
说罢,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仅这一句话?,几乎耗费了她全部?勇气。
若是?他还?不?情不?愿,那?便算了。
守一辈子活寡也是?她活该的。
谁让她当初没?有全面打听清楚,便非他不?嫁来着。
他以后该不?会以自己无所出之名休弃她罢……
转眼,她已经想?到两人对峙公堂的模样,下一瞬,他的手?指终于压在了她的裙头。
崔湄的身?子瞬间绷紧。
先是?沿着边缘流连一番,继而面色不?改地挑开了裙身?系带,神色郑重地不?似在行夫妻之举,倒像是?在拆解一份事关?紧要的密信。
昏黄微光之下,他垂着眼睛,终于如愿瞧见了信上的,曾经掩在小衣边缘那?点轻粉的全貌。
失了包裹,凉意一点一点侵蚀过来。
她忍着心里瞬时拔地而起的羞耻,倏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却也不?敢贸然躲去被子里,生怕她的躲闪,又成为将?他再次推远的开端。
他的目光抚摸着她。
看她因紧张藏在眼帘后的眼珠毫无章法地乱转,看她浓密纤长的羽睫沾染上些许莹润的水光,看着面前大片白皙之上沾染着将?欲干涸的红痕,和顶端晕开来的,如少女?颊边羞色一般无二的淡粉。
很美,美到他不?忍亵渎,却又想?独自珍藏。
崔湄始终僵着身?子,心头既有对他下一步举动的期盼,亦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虽浅读了那?本?画册,可并无过来人对她加以指点,她只是?一知半解地记住了几个姿势,但要如何摆作那?般,她仍是?不?知。
那?他知道?吗?
她不?知道?他究竟懂还?是?不?懂,她只觉得他怎麽这样慢,让她觉得有些煎熬。
又不?自觉地去反省她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怎麽这般难耐。
“你……你是?不?是?……不?大会?”
见他久久未动,她终忍不?住出声道?。
“不?大会”和“不?大行”对于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来说,可都不?是?什麽好词。
他只是?怜惜她。
他还?未全然了解她的身?体?,故而并不?想?因为心中一时而起的胜负欲,对她做出什麽粗暴之事。
他淡淡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面前的裙摆蓦地被拨至一侧,她蜷着长腿,坐起身?来,双臂抱在身?前,怯怯看向他。
四目相对,她自那?张清隽冷淡的面容上已经觅不?到丝毫欲色。
分?明是?他把她弄成如今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可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有温柔,有怜惜,还?有许多她读不?懂的情愫,却独独少了些最能催化如今事态的,一种名为沖动的东西?。
难道?她对他……就这般没?有吸引力吗?
她莫名有些难过,眼底的雾气浓了些,瑟瑟缩缩地去拉自己滑落的衣裙。
但她此刻若是?擡头看一眼,便能轻而易举地看见他眼里的挣扎。
“就这麽想??”
就这麽t?想?与“谢峤”圆房吗?
她甚至都不?知道?面前人究竟是?谁。
不?想?了,今后也不?想?了,她也是?有尊严的,她再也不?要理会他了。
她心中赌气想?着,眼泪不?争气地从眼尾落了下来。
忽然眼前落下一缕墨黑的长发,发尾轻扫在身?前的挺拔,窝成半个圈圈。
那?股冷冽的香气浓郁了些。
男子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双臂自裙头带了下来。
衣裙又不?争气地滑落下去,他擡手?把她按在了自己身?前。
“那?你别后悔。”
他吻上了她的泪水。
鹹涩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不?同于他吻上她唇舌时的清甜。
这是?她不?同的滋味。
她的一切滋味,都是?属于他的。
天色已晚,房内昏暗,他趁着吻她的空隙细细看她,红唇如她整个人一般娇贵软嫩,随便吻上片刻,便会带上被欺负一般的微肿。
先前他妒忌上头时在她脖颈上落下的痕迹已逐渐转深,可那?些红痕依然刺眼,尤其是?她锁骨和身?前的几笔。
他扶着她的肩,迫她陷在了柔软的被褥里,单臂撑起了一个仅容她一人存在的空间。
灼热的呼吸落了她满身?。
原先消失的混沌之感再次蔓延上来,崔湄顺势擡起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脊背。
衣料透出筋骨,她颇轻易地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肌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