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面对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待日子一长,便也忘了。尤其是等新的八卦一出来,就不会再有人计较之前的八卦了。
这新的八卦很快就有了:南楚二皇子长得特别好看!
明德十七年秋,南楚使者来访。除使者外,还有一位二皇子。
这位二皇子凭借自己的美貌,成功在上京杀出重围,成为了焦点。
哎,你听说了吗?那位南楚的二皇子哦,俊的哦。
听说了听说了。
要我说啊,和陆大人比,也比得上嘞。
这话一传再传,星心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殿下,听说南楚的二皇子,长得比陆大人还好看!
永宁一脸疑惑,南楚的二皇子是谁?
星心摇头,一脸花痴相:不知道啊,不过殿下,要不我们出宫去看看这位二皇子吧。
永宁觉得这十有八九是谣传,不过闷在宫里无事可做,不如出宫走一走。
谁知走到宫门口,赶巧陆璇也要出宫。
殿下。
陆大人。
殿下是要出宫吗?陆璇问。
是。永宁实话实说。
那可否麻烦殿下,稍我一程?
陆璇突然发问,永宁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又重复了一遍,殿下?
永宁点了点头,虽然这于理不合,不过反正她也不是知书达礼的人。至于陆璇,比较奇怪,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君子之道,怎么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莫非,他当真与前一世不同,如传言所说,中意她?
她一面否认着这个可能,一面又有微小的期盼。
星心知趣地坐到了外头,车厢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永宁心里头不平静,不敢看陆璇,只是低着头。
陆大人,要去何处?
陆璇正襟危坐,手指握成拳摆在膝头,回府。
陆府。
永宁曾经住过许多年,按理说,公主成婚是可以自行自行建府邸的。不过,她当时觉得住陆璇住的地方,更加温馨些。
提起陆府,她脑子里不免走马灯似地回忆起一些往事来。
马车哒哒,停在陆府门前。
门前有两个石狮子,檐下的挂的灯笼与她所熟悉的不同。这是明德十七年的陆府。
永宁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看着陆璇,忽然开口:我能进去坐坐吗?陆大人。
星心从她的脸上窥见了一些情绪,又看了眼陆璇神色微变的脸,不知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永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搭下帘子,留下一句:抱歉,我失礼了。走吧。
车夫很快赶车离开,陆璇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一个好字如鲠在喉。
这下,也失了看所谓南楚二皇子的兴致,又打道回府。
马车忽然一停,永宁皱眉,星心探问车夫发生何事。
殿下,前面马车在掉头,可能要等一等。
永宁掀开帘子,面前是个岔路口,路中央有辆马车正在掉头,把路堵得完完全全。
没办法,只好等。
等了好半天,还没弄好,那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这位贵人,实在对不住,能否劳烦贵人的车夫帮我们掉个头。
永宁自然准了,调转了头,终于让开了路。
那马车上的人下了车,和永宁道谢。
声音倒不错,只是口音有些重。
不必。
马车行了好远,星心才八卦兮兮地说:殿下,刚才那人生得十分俊俏。
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要开心地度过哟
第11章
三日后,大宴南楚来使。
永宁作为公主,自然要出席。她同几位兄弟坐在一起,也不知排席的官员是怎么想的,她对面就是陆璇。
要吃饭,要抬头,目光相碰无可避免。
偏偏没回四目相交,陆璇还要冲她笑一笑。
笑得她整场都晕头转向。
直到传说中的南楚二皇子给她敬酒,她才微微回了些神志。
公主殿下,又见面了。他举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手势。
永宁不得不起身,喝一杯酒。
这人居然是南楚的二皇子,她垂眸,瞟了眼陆璇,觉得传言虚得很。
二皇子似乎对她很有意思,时不时瞥她一眼,瞥得她心里发麻。
果然酒足饭饱之后,歌舞升平之时,南楚二皇子站起身,说了好大一通恭维话,最后道:本皇子此次是怀着十二分的诚意前来贵国,意欲与大兆交好,因此,特想求一个恩典。
永宁咂摸着,下一步就是求娶她了。她看出来了。
不同的人生,却有着相同的遭遇。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父皇绝不会同意。
她举杯饮了一口桂花酒,听那二皇子道:本王,想求娶圣君的明珠,永宁公主。
明德皇帝摸了摸胡子,自然是要拒绝的。小女年幼,我是要多留几年的。两国的交好也不必以女子换取,王子说对否?
永宁偷笑,她一抬眼,正对上陆璇讳莫如深的眼。
她立刻低头,陆璇这眼神,不大寻常。他极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
因为她吗?
她想窃喜,又不能相信。
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南楚二皇子求不到,却又让大家把目光放在了永宁身上,她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
虽说,总有传言陆璇与她有情。
可传言终究是传言。
不过明德皇帝说过,不愿意这么早让她出嫁,各家也不敢挑破了说。
十二月份风雪,也挡不住他们明里暗里探口风的热情。明德皇帝被问得多了,也松了口,来探永宁的口风。雪染白宫墙的眉头,永宁披了件斗篷在院儿里看雪,觉得这群人真是吃饱了饭无事可做,成日把眼睛放在她身上。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赌气说:不嫁不嫁!剪了头发当姑子也不嫁!
这话也不知被哪个嘴巴不严实的奴才吹了出去,便成了公主喜欢当姑子!
永宁听到这话,已经年关将至,气得吹眉头瞪眼。
这一年的年关,满上京都在说,公主喜欢当姑子。
新的一年,总是少不得新衣裳,永宁新做了两身大红的衣裳,过了个不大安生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