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衡也承认,肖敏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温柔无私的继母了,他不止一次地庆幸,阮辞在付云祺死后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再被继母欺负。
阮辞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景衡,阿鸣跟我说,莫先生一直在纠缠他,你能不能帮我跟莫先生说一下啊,阿鸣就要高考了,学业不能受影响。
他其实不喜欢莫湛成,更厌烦他现在对阮鸣的打扰,但因为是叶景衡的朋友,他也不好说什么坏话。
没问题,我待会就跟他说。
这个莫湛成,一天不搞点名堂他就不舒服,叶景衡扶额,莫湛成他不会真看上阮鸣了吧。
叶景衡已经帮他把画架都摆好了,阮辞左右无事,就下楼把自己的画稿都搬上来,叶景衡帮他一起,整理的时候叶景衡突然瞥见一张熟悉的图形,抽出来一看当场愣住。
竟然是他公司的商标设计图。
和那个匿名邮箱里的一模一样,叶景衡拿着那张画稿,手微抖,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却不动声色,他翻了翻那一叠画稿,发现都是商标设计图,只是略有差别,四五十张画稿,从前到后愈发精细好看,也愈发接近叶景衡最想要的。
阮辞还在他面前忙活,叶景衡没忍住直接问他:小辞,这是什么?
阮辞走过来,懵懵地把那叠画稿接过来,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是是不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叶景衡也不绕弯子,是你画的?
阮辞默默低下了头,叶景衡了然。
为什么要匿名发给我?
怕你因为是我画的就不接受,阮辞仗着叶景衡现在宠他,壮着胆子说:可我很用心地画了,而且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问:那你喜欢吗?
叶景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喜欢的不得了,我当场就拍板用它了,你现在去我公司看看,都已经做好标牌挂上了,你说我喜不喜欢?
那就好。
叶景衡把那叠画稿看了又看,一共将近五十张,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画了多久,才设计出来这么一张完美契合的商标。
真的是完美的契合,不仅和商号风格统一,甚至里面暗含的理念也和叶景衡自己的创业理念相一致。让叶景衡都不知道阮辞是太懂他,还是太爱他,也许两者都是吧。
自他创业伊始,阮辞从未出面,却给了他最大的支持,心中波澜又起,只觉得遇见阮辞真是他的幸运,小辞这么厉害,想要个什么奖励啊?
他像哄孩子一样哄阮辞,阮辞倒是很受用,耳朵尖红得要滴血,他想了半天,扭捏地开口:我要你亲我一下。
叶景衡一怔,原来两个人还没接过吻呢。
都相拥而眠过数次,临时标记也标记过了,却连最基本的接吻都没有过,叶景衡也惊异于自己的纯情程度。
他把手放在阮辞脑后,阮辞顺从地往前靠,手里的画稿散落一地,叶景衡吻了上来,先是温柔地触碰他的唇,在感觉到阮辞的迎合之后,他便迅速攻城而入,掠夺一空。
一下不够,再多来几下好不好?望着阮辞迷离又泛着水光的瞳孔,叶景衡压抑着低声问他。
一声好字还没出口,就被淹没在唇齿间了。
第14章
陶文泽看得出来,叶景衡最近看起来状态很好,不难想象他过着怎样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他有想过叶景衡会喜欢上阮辞,但没想过会这么快,不知道阮辞使了什么手段,让一个恐O的叶景衡现在变成这样。
他心里是嫉恨的,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之前和叶景衡差点撕破脸,已经让他后悔不已,现在更是要保护好叶景衡对他仅剩的一点情谊。
叶总,方先生已经到了。
方俞是研究消费者心理方面的专家,为了不断发现、了解以及积极满足用户的需求,叶景衡特别聘请他作为专家顾问,以进一步完善他即将推出的产品。
好,我现在就过去。
在会客室谈了一段时间,叶景衡对方俞的专业性和对市场的分析都极其一针见血,头头是道,让叶景衡非常佩服,方俞也对年轻有为的叶景衡十分欣赏,当场就达成了合作。
送走了方俞,回到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急匆匆跑过来说:叶总,陶经理受伤了!
办公室门口聚着许多人,办公室里隐约传来尖叫声,叶景衡脸色一变,连忙推门进去,陶文泽捂着胳膊倚在他的办公桌旁边,脸上都失了血色,而另一个人抱膝缩在角落的绿萝盆栽后面,瑟瑟发抖。
不是别人,正是阮辞。
叶景衡疾步上前,刚碰到阮辞的时候,阮辞的身子猛然震颤了一下,尖叫声扎进叶景衡的耳朵里,吓得他后退了几步。
他问陶文泽: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还拿碎玻璃扎人。叶景衡顺着陶文泽的目光,看到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其中一片上面带着血。
还愣着?快送陶总去医院包扎。见秘书还愣愣地站在门口看戏,叶景衡冲她发火道。
是,叶总。秘书急忙上前扶陶文泽。
陶文泽却抱着胳膊走到叶景衡身边,轻声说:你也别怪他,他不是故意的。
叶景衡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
我替他向你道歉。
不用,伤我没事,陶文泽一脸担忧,我只怕他将来会伤害到你。
叶景衡回头看了一下阮辞,阮辞还在尖叫,不会的,你快去医院处理一下,不要耽误时间了。
又对秘书吩咐道:开车小心一些。
陶文泽走之后,叶景衡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挡住围观众人的视线,他把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缓缓在阮辞身后蹲下。
小辞,别喊了。
阮辞没有停下,甚至开始挥舞双手,一旁的绿萝眼看着就要倒下,叶景衡眼疾手快地把它扶住,硬是拦腰把他拖了出来,阮辞喊的更厉害,在叶景衡的怀里不停地挣扎,一拳落在叶景衡的下颌上,疼得叶景衡倒吸了一口气,叶景衡都不知道阮辞的力气这么大,他简直抱不住他。
小辞,我是叶景衡。
话音刚落,阮辞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突然就不动了,也不喊了。
叶景衡趁他不注意,把他抱到沙发上,阮辞把叶景衡环住他的胳膊紧紧抱在胸前,叶景衡抽不出来,只好继续搂着他。
景衡他喊他的名字,满心满腹的委屈溢出来。
发生了什么?叶景衡只想知道起因。
我是不是又发疯了?阮辞终于冷静下来,身子也不打颤了,目光清明许多之后才发现身处叶景衡的办公室里。
刚刚是怎么了?
离上一次这样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母亲刚死的时候,他几乎天天发狂,可后来随着阮鸣的出生,长大,他便好了很多,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是谁踩进他的雷区?
你刚刚用玻璃片把陶文泽给划伤了。叶景衡提醒道。
陶文
是了就是他!阮辞想起来了,就是这个陶文泽,在他意识模糊之前,陶文泽对他说了什么,一下子就打开了他痛苦记忆的闸门,他说了什么呢?阮辞一时竟想不起来。
不对!
你说我划伤了他?这不可能,他一发狂就把自己关在阳台上,从来不会伤害别人。因为很多年前,他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曾经弄伤了阮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