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着夕光的风荡涤过顾晚书的长襟,但顾图的怀抱却是温暖的。他笑了,是啊,那时候孤吓了一跳,想怎么有这样不知礼数横冲直撞的蛮子。
顾图也笑,在旷野的最高处他勒了马,看那夕阳一颠一颠地坠下山头,他终于开了口:殿下,我若去了北方
抓着他胳膊的五指突然用力,几乎深嵌进他的肌肉中。你要去。要挣军功回来,做孤的大将军。
话说得如此简短而仓促,少年的声音里终于泄漏出不成熟的颤抖。
顾图心软了,不知说什么好,下了马来,又朝他展开双臂。殿下乖顺地由他抱下来,他去马儿身上驮着的包袱里翻了翻,找出来一条粗糙的毛皮毯子,给殿下将就地披上。
江夏王一手揽着毯子,一手又去拉顾图的甲衣。坚硬的胸甲底下是系了死结的绑带,江夏王拉住了,手指却绕过绑带探到后头去,摸到顾图胸脯上的纱布。他撇了嘴。
其实那伤口,早已好了。顾图握住他的手,却不敢看他的眼,殿下帮我,撕下来?
第25章 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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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脱下外袍和甲衣,与毛毯一同搭在了殿下的肩上,殿下便笑了起来:孤也没有这般孱弱。
顾图不应,夜幕降临的一刻,重重的布料掩了迷蒙的光,他们在一株半枯的树下接吻。顾晚书将手覆上顾图胸膛的纱布,沿着那紧绷的脉络往后逡巡,寻到了纱布剪断的茬口,便轻轻往外扯,将它一圈又一圈地撕落下来。
这伤口包扎了大半年了,纱布底下的肌肤都与侧旁的不同,显出一种含羞的嫩色。左胸上的乳头倒是更鼓胀了一些,顾晚书好奇地拿指甲刮了刮,顾图便猛地嗯了一声。
顾晚书哑了声音:转身。
顾图乖乖转身,顾晚书撩起他后颈的碎发去看那一道伤。狰狞的创口已经愈合,新生的皮肉错纵着,顾晚书想,这也并不算全好了。如果这人伤全好了便得离开洛阳,那他希望他永远都挂着彩。
但这种想法到底是很孩子气的,顾晚书到底是个识大局的人。他往那疤痕上顽劣地吹了口气,手却伸到前头去抓顾图的胸。好像被包扎过的地方都格外敏感一些,顾图回头瞪了他一眼,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顾图感觉到愈来愈浊重的呼吸喷吐在自己后颈,自己却先怂了,殿下我们回去吧?
顾晚书耍赖道:不回去。
那,顾图茫然,屁股后头好像感觉到了危险,已拼命往前缩,那怎么办?原上风凉,我担心您的身体
顾晚书冷冷地笑了,你担心孤?
完了,这是说错话了。顾图的胸脯上陡然一痛,是被少年重重地揉了一下,彼的声音像诱人入彀的妖物:你既担心孤,那就要听孤的话。
顾图硬着头皮道:做什么?
顾晚书的眸光发暗,好像仍旧觉得他不够听话。不论他怎么做,都不够听话。顾晚书突然抓起他的手一把按在那枯树上,一边拾起地上的纱布将那两只手缠了个死紧。顾图这可吓到了,拼命挣扎着回头,殿下你做什么
却被顾晚书堵住了嘴。殿下一边吻他,舌头往他口腔深处试探着翻搅着,一边在他的呼吸之间冷酷地安抚:你乖乖地,孤就少受些风寒,岂不是好?吹笙他们还在山下等着,你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顾图眼神发狠,声音沉下来,那要看殿下有多快了。
顾晚书看他半晌,哼了一声,连笑也不笑了。唇吻分离,顾图的身子往前撞,乳尖擦过粗糙的树皮,叫他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顾晚书一言不发地将他的手扣在树干上,另一只手撕下他的里衣,顾图感觉到一根坚硬的巨物正在他那守不住的关口危险地搦战,想殿下一向不是最爱干净的吗?自己刚下了操练,浑身大汗,那里那里也不曾好好洗过他不由得又夹紧了屁股,低低地、羞耻地认输:殿下,还是算了,我我没有准备,这样
顾图。殿下却在他耳畔喘着气,含着些没来由的怨,你摸摸我啊。
是您自己绑住我的啊!
殿下却像不清醒了一般,情欲的迷醉浮上他那双孤清的眼,他从后头吻着顾图的侧脸,道:那你蹭一蹭。
殿下的东西在他的臀缝之间跃跃欲试,粘连着不知是谁的黏液,将顾图的屁股也润湿了。他闭了眼,咬着牙,悄悄往后摆,想寻那家伙,一个重心不稳,却竟然跌坐到地上。
那一根狰狞的阳物便弹到了他的眼前,勾连着他的碎发,顶端渗出的液体滴落在他锁骨,又摔下他的胸脯。
他抬起头,夜色深浓,江夏王的墨发垂落风中,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却如玉山之将倾,如他巍巍然的神祇。他不明白,江夏王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不安。
束缚住的双手什么也做不了,但好像也确实不再需要了,顾图低声道:我我给您舔出来?
江夏王道:胸。孤要看你的胸。
像个不满意的小屁孩说要吃肉一样的表情。顾图笑起来,觉得殿下其实也很好猜。他稍微直起身子挺起胸,伸舌头去触碰那阴茎,江夏王便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沉的低哼。
哗啦一声,是江夏王将外袍长衣都笼了下来。顾图忽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到江夏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脑,起初还是温和的,渐渐就变得暴烈。阴茎往他的喉咙深处捅去,他难以忍受地呛咳出声,几乎要窒息了,江夏王便又让出来一线的余裕,让他能在这恩典下再残喘几分。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顾晚书,从那冷若冰霜的瞳仁底下披离而出动荡不安的欲望,全都逼迫他接纳,逼迫他吞咽。
也许殿下其实并不那么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但偏偏这样的殿下,又是需要他的。
射精的前一瞬江夏王突然拔了出来,抖动的阴茎往顾图赤裸的胸脯上猛地喷溅出汁液。顾图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江夏王却又突然蹲下身来,拉住遮头的衣物蒙着顾图的眼去舔他的胸脯。一边舔,一边叫他:顾图,顾图你会回来的吧?
顾图便听着他的低唤,猝然地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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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的精液有几滴飞上了江夏王棱角分明的下颌。夜色之中,他看得不太清楚,江夏王却满不在乎地一擦,探身来给他解掉绑手的布条。
顾图凝视着他的表情,斟酌地道:殿下让我去北边吗?
江夏王执起他的手腕,上头的红痕不明显,但他仍然吹了一吹,眼皮懒懒地一抬,孤不让你去,你便不去么?
顾图的口中还有些干涩,也或许因此,令他的声音也发涩,殿下不让我去,我自然便不去。
就在这一个刹那,两人好像都感受到了另一种选择的诱惑,以至于一时间,谁也没有当先发出声音来打碎它。
最终是江夏王抱住了顾图的腰,又从他胸脯上抬起头来,漂亮的发丝都乌糟糟地贴在脸上,朝他轻笑,行了行了,孤养你这么久,不就是图你出人头地,帮孤养几个兵?
顾图的眸光微微一黯,是,要谢殿下的栽培。待末将出人头地了,自然会回来的。
你可不要让孤等太久。江夏王说。
您想我了,只消一句话,我就回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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