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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只觉一切和那人有关的东西都似有了生命一般。一枝白梅又如何能听懂人话?
即便如此,赵如许还是在白梅面前念叨了好大一会儿才出了府,直奔冯麻子几人关押之处。
冯麻子果真人如其名,脸上麻子多的就如那小米撒在了簸箕里,让人看后绝不想看第二眼。
这般其貌不扬的人,一双眼睛却让人看着有些胆寒。
赵如许初见到冯麻子的时候,她突然记起了她此生都不愿意记起的画面。
冯麻子的眼神和当日要侵犯于她的那个侍卫,一般无二。
阴郁,黑暗,邪恶。
赵如许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呼吸平顺后,硬邦邦道:“今日大老远请各位来,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了,自己说说吧。”
显然,这几人没有被眼前的小女子吓到,反倒是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
赵如许对这样的眼神厌恶至极,就算没有彩秀的事情在,他们恶贯满盈就算是杀了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她毕竟还是一个从未沾染血腥的深闺女,让她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还是难以接受。
杀人她自是不敢的,但是让他们这些人提前为自己的罪行赎罪倒也无妨。
赵如许随意指着他们其中一个人,“来人,把他胳膊卸了。”
这次带来的人都是嗜血的人,一人上前,“是,王妃。”
话音刚落,就只听咯吧一声,“啊!”那人大叫一声,他脸色苍白,一只手虚扶着那条如风中残叶蕩来蕩去的胳膊。
这些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嗜血是如何把这个人胳膊卸掉的,脸色皆是一变,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神中多了畏惧。
冯麻子冷静的多,“不知道这位姑娘把我们绑来究竟是何事?”
赵如许抖开一副画像,“这女子你们可还记得。”
“不记得。”冯麻子毫无迟疑的说道。
赵如许轻哧一声,她拿着画像,又走到另外一个身边,“这女子你们可还记得。”
那人迟疑一瞬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记得。”
赵如许举着画像从他们每个人身边走过,他们皆是摇头否认。赵如许心中怒意更甚,也许他们是真的不记得了。
彩秀豆蔻般的年纪,死在他们手中,于他们而言就如把一枝花从枝头摘下一般简单吧。
赵如许摆摆手,卷起画轴坐了回去,嗜血上前又把其中一人胳膊给卸了下来。
小小的一间屋子,哀嚎声此起彼伏。
“本宫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慢慢想起来。”赵如许悠閑的坐着,十指交叉放在膝上,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冯麻子见这麽会功夫俩人的胳膊就被卸了,后槽牙咬的嘎吱响,他就算是虎他也得卧着。
嗜血的人此次来了六个,一个个步态轻盈手法诡谲,绝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的,既然硬闯已无可能,总得为自己挣条活路,不能等死。
“秦王妃好大的气派,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你虽是皇室人,但是也不可这般草菅人命。”冯麻子上前一步说道。
赵如许笑笑,“哦?原来你认识本宫啊?你说你是老百姓,又身在千里之外的黄石镇,本宫倒想问问你,你是如何识得本宫。”
冯麻子把脸扭向一旁,“他刚才就是这般称呼你的。”
赵如许道:“那他可没有称呼本宫为秦王妃。”后三个字赵如许咬的格外重了些。
“我猜的。”冯麻子嘴硬到。
赵如许不再理他,转而对他身后两个还完好的人说道,“你们老大既然这麽会猜,你们不妨也猜猜,下一个是谁的胳膊会被卸掉?”
被赵如许看着的两人,对视一眼,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小的真的不认识画上的人。”
另一个连看都没看画像一眼便附和道:“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赵如许冷冷的盯着他们,“来吧。”
“是,王妃。”
遂即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另外一个躲过一劫,却被吓得面无血色。
“你们现在都好好想想或者是好好猜猜,胳膊卸完了,还有腿,慢慢来。”赵如许伸出手指,“一条胳膊,两条腿,一、二、三、四......”
这声音伴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听在他们耳中就如刀子刮在木板上,让人头皮发麻到牙碜。
谁能想到,这般好看的人,心肠怎麽能硬到这个地步。
赵如许如孩童识字一般认真数完后道:“嗯,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有十七次机会。”
他们心里都算了一遍,这数对的很,他们这些人身上完好的胳膊腿真的就还有十七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