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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染已经坐在了床榻边,她想去洗澡,阮青葙上前小心扶起。
到浴桶里坐好,杜仲染头倚靠着桶沿,仰头闭目,脖颈如雪山一般雪白,只是这雪山有些斑驳的印记。
阮青葙盯着,又想起了些画面,面上又红了三分。
“水,青葙,我想喝水。”杜仲染用一贯清冷的语气说着,喑哑的嗓子使其多了三分柔和。
阮青葙立马去桌上倒了杯茶水,把茶盏小心递了过去。
杜仲染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小心谨慎的人,有些好笑。
她从结束后就一直这般小心,像对待瓷娃娃一般。
昔日严格的师父,一下子变得......妻管严?杜仲染的嘴角微微勾起。
今天,倒也是怪累的。
接过茶盏,太渴了,杜仲染一饮而尽。
“青葙,不够.....我还要。”
阮青葙呼吸一滞,似曾相识的话,手上一抖,给自己倒的水盏打翻了。
咕咚咽了一口水,立马又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还要吗?”
“够了。”
两人在屋内梳洗了快一个时辰,才穿戴整齐一起出来。门一打开,严沙鸢和乔子栀就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严沙鸢一副“恭喜你终于康複了”的表情看着杜仲染,手上端着一碗八珍汤。
乔子栀难得掩饰不住笑意,只是笑的意味深长,见她一只手抱胸,目光在阮青葙跟杜仲染身上来回扫视,另一只手举着个药瓶。
药瓶里应该是地黄丸。
阮青葙接过药丸,跟严沙鸢确认后,自己吃了一把黑黑的小药丸子,喝了半碗八珍汤,然后给杜仲染递了几粒,让杜仲染也像她一般把剩下的半碗八珍汤喝了。
两人汤药就丸之际,头颈转动,衣襟松了些。
看到两人脖子被群殴一般,乔子栀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笑什麽乔子栀!”阮青葙脸通红,怒声斥责。
“哦我笑啊,原来阮太医这麽厉害啊,五个时辰。”说着,乔子栀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晃。
冷不丁阮青葙擡手,指尖露出三根银针:“你个碎嘴子,我要封了你的嘴!”
说着向乔子栀扑了过去,乔子栀一个轻功迅速后退,然后两人在院子里开始了猫捉老鼠。
乔子栀自信轻松的跑着,阮青葙跑的气喘吁吁仍不肯放手,死活要追到她扎几针般,紧咬着不放。
两人追赶,严沙鸢扶着杜仲染站在一边,笑着,无奈的轻轻摇头。
杜仲染一只手把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清醒了,也该自己管管自己了。
屏气凝神,依次感应寸关尺三脉。
脉象整体是恢複的表现,疫毒与情毒已双双消散,而在服药后,脉象有明显自我修複的趋势。
最后,杜仲染没忍住,自探了守宫。
脉碎的彻底,一丝一毫也没留下......
一般守宫脉刚碎,都是能探到残留的,可是她们,足足五个时辰。
杜仲染看向在院子里追逐乔子栀的阮青葙,目光停留在她心口。
距让阮青葙自取心头血,近了一大步。杜仲染回忆起那五个时辰里,她温柔细腻,绝对是爱上了......
况且,她本可以找严沙鸢代劳,亲密接触也有传染的可能,却选择了以身入险,这搁半年前,她压根不会做这种事。
盯着心口想计划,想着想着就歪了,一些疯狂的画面闪过,她刚刚感受过那里的温度,触感。
第34章 归逆
江南城疫情在定方后得到了迅速控制,严沙鸢被城主定为时疫首席大夫,负责指导其他医者行医。
短短两日,大部分患疫百姓病情转好,阮青葙等一行人也收到了朝廷快马送来的指令。
命令疫情转好,即刻回京。
苏木三日前感染了时疫,非要自己治,结果尚未痊愈,拖着残躯想一起回京,被乔子栀拔剑拒绝,仍留在江南城养病。
三人仍旧坐在来时那辆豪华大马车上。为了避免遇到来时的山贼,特地绕路走了另外一边。
阮青葙本不愿坐一起,可想到来的路上,山贼劫车,从安全出发,还得靠乔子栀那一身功夫。
加上乔子栀诚心邀请,许诺回京不会向皇上参她本子,这才忸怩的带着杜仲染上了马车。
来的时候三个人一人坐马车一侧,回去变了,中后空着,乔子栀坐侧面,阮青葙杜仲染手挽着手坐在对侧。
乔子栀一贯眼眸深邃,自那日师徒共破情毒后,天天看她俩的目光总带三分戏谑。
比如此刻,马车颠簸,杜仲染靠在阮青葙的肩上睡着了,而乔子栀正襟危坐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嘴角扬起又落下,一会又悄悄扬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