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鸡排可乐(9)(1 / 2)

今日日头好,早间淑妃是在院里绣的,陈锦墨也没换地方,由着宋宜之与红玉去吃饭。自个儿沿着花样绣。

虽说今年贺贵妃一直被罚面壁思过不能出来作妖,可千秋宴那日民间都要大赦天下了,更何况贵妃。而小说里,她也绣了山河图。而且比淑妃摸得清皇帝的喜好。

淑妃一贯喜淡雅的配色,而皇帝喜欢明艳的。小说里贵妃便是以绣品颜色艳丽,明艳耀人而得皇帝青睐。更何况,贵妃土豪,金线银线往里面点缀。看着就上档次,至少皇帝很喜欢。

既然做了,依陈锦墨好胜的心思,必定是要压过贵妃的。可

她没钱,淑妃也没钱。近几年多地灾害,皇帝提倡勤俭,月例少了一半不说。宫里各处还要花销,平日里送个礼什么的。积蓄也不是没有,可为了讨好皇帝花进去,有些不值当。

因为这皇帝,只会勤俭别人的,自个过寿还要大操大办。

那怎么能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把贺贵妃比下去?

看着眼前崇山峻茂、江河滔滔的缩影,已经大致成形,只需补上最后几处颜色。而边上却画了淡淡几处虚影,看着像是多出来的并不打算绣。

绣架旁的小桌上放着许多地图,陈锦墨拿过一一比对。奈何现代的地图她都不一定看得懂了,更何况古代的。

公主在找什么?身后清润声音传来。

陈锦墨一通折腾,线没绣完一根,宋宜之都用完饭了。

见来了个博学的,陈锦墨动起了心思。她看不懂,宋宜之总看的懂吧。于是指着这几块虚影道:这几处是什么地方?

宋宜之没多看,就拿出了一本图册翻开递给陈锦墨。

此为白北城与肃城,原属羌国,后因战败流失,由襄王与沧澜王夺回,也是二位丧生之地。后来两国议和,又归属入胡国。

襄王和沧澜王便是淑妃父兄死后追封的爵位,难怪伤心之地,如今也不算羌国领土。

可自古皇帝都想治下疆土辽阔,所占领土越多越好。

想法冒上来,陈锦墨忙问:羌国近年失了哪些土地?不对,羌国史上领土最广是什么时候,都有哪些地方?

宋宜之给她找出来了,不得不说地方有些多。羌国有大小两百余州,边境几处都零零散散失了些地。

或多或少与皇帝重文轻武,不信武将有关。

陈锦墨大致算了一下,失的几处绣的粗略些,倒也来得及。幸好淑妃绣的,只有皇城周围绣的精细,往四周去,地势不清处便绣的粗略。不至于为了几处新增的城池毁了一片。

比不了贵,就比大。谁怕谁。两个人绣来得及。

皇帝寿宴就是吹彩虹屁的时候,一要祝他活得长,二要吹他功绩卓著仁君典范,三还要告诉他天下土地都会是他的。

陈锦墨想到激动处,翻书的动作也跟着大了些,竟将边上一捆绣线推掉下绣架。宋宜之已经早她一步弯腰去捡,陈锦墨再动作时,碰到的自然就是宋宜之的手指。

两人俱是一愣,同时看向对方。

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陈锦墨心跳漏了一拍,跟安了发条似的,弹坐回去。起身时,鬓角特意放下做装饰的发丝,轻拂过宋宜之脸侧。

已经捡起的绣线又落到地上,鼻尖似乎残存着发上清香,宋宜之如止水的心仿佛也起了些波澜。

重新站起,将绣线放下,应陈锦墨所求描绘出大致地形,她便开始绣。

那两块伤心地,未免淑妃难过,陈锦墨总得自己来。

一个时辰后,小憩的淑妃归来,白北城地形已经差不多成形。见陈锦墨自作主张多绣的地方,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毕竟女儿的心思她早也动了,可后来忆起父兄离世,用命换来的城池还是送了出去,又没忍心下针。

娘娘别伤心,外公与舅舅打下的国土,迟早会回到羌国。世人也都会记住他们的功勋。

陈锦墨的宽慰淑妃听进去了,也明白发生的事不能改变,终究只能面对。

第13章 宴起

千秋节时,外廷涞曲殿,正是万朝来贺,空前的盛景。

正值午时,陈泰在涞曲殿设宴,受百官使臣朝拜。而内廷嫔妃则由皇后宴请,晚间再一并为皇帝庆生。

一大早,宋宜之便被陈泰下旨领走,据说是要登阙楼,协助画师画下千秋宴盛景,留给后世观摩。

有些讽刺,宋家与皇帝产生嫌隙之始,便是一年多前宋廉上奏谏言。那时候宫中刚准备千秋宴事宜,章程拟下来耗资巨大,他便谏言让皇帝不要铺张浪费,省些钱留着打仗,也不用与胡国议和。

又提与胡国议和,反对筹备千秋宴。这两件无意在皇帝心里扎了根刺。

宋廉极力反对办千秋宴,如今皇帝却又让宋宜之画千秋宴。宫里就没别的画师了?

明显还记着仇,人死了还要故意讽刺,当真扎心的很。

奈何,皇帝旨意无人敢反抗。天子寿诞,宋宜之还要笑嘻嘻地去。陈锦墨也是真的服了,一个皇帝格局怎么就能那么小。问题他自个高高兴兴的过生日,把妻儿每月工资减了一半。

当真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让别人抠抠索索,自个花钱如流水。

早间中宫处派人来取几位公主的蚕茧,一起交由专人保管,到了晚宴再一并送上宫宴。来人收了蚕茧就走,甚至不打开来清点一下。

这寿宴每十年可能才办一次,陈锦墨记忆里并没找到类似的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惯例的送到皇后处。可就这么把东西交出去,难免有些担心。

晚宴上由她们亲自交不行吗?何必多此一举来收。有些事太复杂了,就容易出幺蛾子。

公主别担心了,其他公主也都如此,不会出事的。

红玉宽慰的话并没有听进耳朵,陈锦墨还是止不住担心。

是不是所有公主都得交蚕茧?

就您与三公主需要,另两位公主尚小。其余好像都是诸位娘娘的。

看来是有这规矩了,不是突然多出来的。可陈锦墨总觉得要出幺蛾子。

也不多与红玉解释,过一会儿去看一趟,当着看管內侍的面打开。早发现早解决,若是看过之后还有问题,自然由內侍负责。

走一步看一步,陈锦墨穿着公主服制,由红玉扶着往外廷走。步伐稳健,不带一点慌的。

妃嫔与命妇的午宴设在桦金殿,都在外廷,与涞曲殿相邻。也是方便画师一起作画。

金朗站在阙楼上,看着这些人行着,有些无奈。身为文渊阁学士,平时拟诏著书倒是寻常。却头一次因为画画好,被宣来画宫宴的。正为不能在下面品尝佳肴而难过,余光却瞥见了上来的宋宜之。

他是宋廉门生,对宋宜之自然不陌生。却没想出宋宜之为何来。

未待他开口,宋宜之先行了礼。

叨扰了,陛下言宫宴画繁琐,命臣从旁协助大人。

一番话也让金朗本欲脱口的寒暄咽回了肚子里,嘴唇嚅动了片刻,看着左右无数双眼睛,终归还是换成了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

宋廉已经身故,皇帝还要猜疑试探到几时?若是不信他,又何苦再让他待在内阁。

终究是意气之言,倒真不能辞官归故里。忆起出事前老师的句句嘱托,又看了看眼前的宋宜之,对上了他沉浸淡然的双眸。读懂了什么,还是说出了那句违心的话。

皇恩浩荡,轻罚宋家还准你留在京中,如此善待于你。你更需谨记,谨言慎行报效皇恩,万不可踏了宋廉的旧路。

边上的內侍与侍卫没察觉他语气的停顿,挨得近的宋宜之却是听到了,倏然浅笑道:谨记大人提醒,家父铸成大错。陛下尚能不加罪于臣,臣必当牢记恩典,尽心侍奉陛下与公主。

两人一番对话完毕,跟着宋宜之来的內侍里便走了一人。然而二人却不能放松,只是两厢无言的描摹着眼前景象。除了画画,再没别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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