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对于诡术, 他现在依旧束手无策。
你是在检查他身体中那股异样气息的情况?看到林藏的举动, 梅安沅走上前道。
林藏听言, 立马看过去,舅舅能察觉到?
梅安沅点头:那股气息给我的感觉,不知道和什么东西很像,以前我的确是见过
林藏的眼睛顿时亮起。
但除此之外,此人的本体,我倒是更好奇。梅安沅开口。
本体?林藏愣神。
蹲到陶羡之面前,梅安沅思索着什么,他身上的气味很奇怪,细说上来,和我的本体感觉有些像,类似于植物那种
林藏瞳孔微扩,立马看向陶羡之。
和梅安沅的本体感觉很像?
是什么意思,难道陶羡之也和舅舅一样是生灵所化?
梅安沅思索半天,最后定声总结道:他不是人类。
林藏暗自心惊,沉下心道:系统。
沉寂许久的系统很快回应。
他们此前都在困惑诡术与许语天之事,并未从这个方向想过,梅安沅的话就像是让他们的思维出现了一个突破口,系统也很快进了状态,将能量导入进去,开始对陶羡之的身体特征进行排查。
舅舅所说陶羡之体内的异样气息,是指之前主子在他体内下的魔咒?长秋黎开口。
不是。那魔咒是小梅花儿下的吧,梅安沅早已察觉到,看向林藏:用来保护什么东西的?
林藏下意识看向长秋黎。
灵骨的事情,他知道吗?
看林藏不回他的话却看那只白犬,梅安沅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继续道:也是有趣,若陶羡之是生灵所化,生灵跳脱人道,不载气运,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运道?
上次我见到这么浓的气运,还是在几年前长氏那个少公子身上
说着,梅安沅想起什么,忽然道:我想到他是个什么东西了。
林藏道:什么?
纳莲。梅安沅目光落在陶羡之身上,嗅着他身上那股极淡似莲的清香。
可以承载天下气运,是能产生自我意识的活植傀儡,成熟之际可以用来入药,吞服者逆天改命。
林藏面色变化,忽然想清了什么,脑海中顿时清醒。
所以,李慕珩是为了纳莲身上的气运、许语天也是,他们都是为了飞升这一个目的,所以才供养着,接近陶羡之?
陶羡之,竟然是李慕珩准备好的食物?!
梅安沅围着陶羡之转圈,难得遇到同类,对他好奇之余他又觉古怪,纳莲这种灭绝之物,怎么会在这个世道出现而且是拿了什么东西养着,怎么养得这么好?
他嘀嘀咕咕,林藏却凝声道:舅舅,有关于气运之时,你可以与我细说一些吗?
梅安沅抬头看他,哼哼道:自己什么都不告诉我,老是想着空手套白狼。
你先老实告诉我,你一直在魔界待着,是怎么和这陶羡之扯上关系的,用守护咒做什么?
林藏喉结滚动。
他目光看向长秋黎,将欲开口编个理由,长秋黎却率先开口,与梅安沅道:主子是为了我。
梅安沅看过去:啊?
将此人供养至此的东西,长秋黎看着梅安沅,目光平静:是我的灵骨。
他果然,都知道。
林藏眨了眨眼睛,垂眸。
梅安沅却听得满头雾水:灵骨?长氏早没了,你那儿来的灵骨。
我是长氏之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梅安沅更是一头黑线,我还是卿氏的祖宗呢,你一个魔兽瞎掺乎什么!
长秋黎眉间轻跳,看着他不在意的模样,耐着性子解释道:舅舅所说长氏的少公子,是我的前身。
当年我族被灭,我的魂魄夺舍了将死之犬。后来到魔界,吞噬了魔参,我才变成了魔兽。
梅安沅:......
长秋黎继续道:陶羡之身体里有我被别人夺走的灵骨,主子当年发现,怕他将我的灵骨完全吞噬,便下了守护咒。
听着他有理有据,梅安沅不觉将信将疑,你说你是,长氏的那个天骄之子叫,长、长秋?
长秋黎垂眸道:长秋黎。
梅安沅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忽然看向林藏。
你知道?
林藏顿了顿,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梅安沅话落,长秋黎也眸子微动,看过去。
他能猜到林藏为他所做之事的意图,却无法猜到所有的开始。
从什么时候,林藏开始保护他。
他
这怎么,问题还抛到他头上了。
林藏呆了几秒,脑袋忽然灵光,硬着头皮道:也、也不能怪我。
他走到长秋黎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胸口,将共梦之戒取了出来。
这个戒指还有用我梦到了。这还是你给我的,我知道他前身的事,自然气恼不过。
林藏看着梅安沅,理直气壮,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养的,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对不对?
梅安沅迷茫道:所以你就,这么偷偷养着他,最后将他养到了你榻上?
林藏:
他顿时羞恼道:舅舅!我在与你说正事,你扯这个做什么。
长秋黎面色也有些不自在。
梅安沅声音却凄惨无比:这对我来说就是正事!!
自己养大的崽,他不过就是去人间游玩了一趟回来,他便对别人掏心掏肺。
他给长秋黎庇护,惯得不成样子,最后还把魔丹都给了他,自己在外面指不定遭了多少罪,现如今还让那王八羔子从里到外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死心塌地,还有比这更大的事了吗?!
梅安沅不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满腹心酸泪,眼泪汪汪。
看着他的表情,林藏莫名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
的确,对梅安沅来说,他的正事不是在人间浪,就是养梅藏雪。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愧疚感。
舅舅,看着林藏低头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衣角,长秋黎低声道:我会对主子不是一时情起,会对他好的。
那不是废话!!梅安沅猛地瞪过来。
好半会儿,他咬牙切齿,便宜你个混小子。
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小梅花儿照顾你这么久,绝对不能做亏本买卖。你以后、看都不能看别人!给我老老实实伺候他,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长秋黎愣了愣,而后笑道:本就该如此。
梅安沅抬脚在此处走来走去,许久,才平复下心情,接受了现实。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