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 卢渡云顿时脸上泛红。
不曾与梅安沅在一起的人自然不知与他一道魂牵梦萦的感觉, 怀中人亦魔亦妖,又有梅中活骨滋养体魄的本领,让他极难割舍。
阿沅可是有了其他伴侣?这段时间不来找我,可是对我兴趣淡了?卢渡云蹭着便去寻梅安沅的嘴唇。
梅安沅避开。三年禁欲,他暂时还对那档子事情提不起兴趣,纵容他不疼不痒地抱一下得了,还想亲
着什么急,梅安沅笑得温柔,却手上的力道让他半点都不能靠近,启唇道,这三年你身上干不干净我还不知道,忘了规矩?
他话落,卢渡云脸上却顿时变化。
看到他的表情,梅安沅手指一动,卢渡云抱着他的手被卸力,他很轻松就挣脱了出去。
抬脚坐在石栏之上,身段近妖之人似笑非笑,哦?看来还真是发生了点什么。
卢渡云赶忙解释:没有,在你没来的这段时间,我没有碰过别的男人。
梅安沅虽滥情,却不滥交,与他扯上关系的床侣,皆要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固定的时间他们不能碰别人。
他比较喜欢要干净三年,只有一些姿色可图的要干净一年,即便是露水情缘,梅安沅也不喜欢对方在一个月之内碰过别人。
这听起来有些霸道。
梅安沅可以走肾不走心,左拥右抱,但他的床侣,却只能在这段时间给他一个人守身,若是破了他的要求,便会被无情断了关系,登门求宠也不得见。
而就在这种双标的要求下,想要和他一渡春宵之人却还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没有碰男人,那女人呢?梅安沅慢条斯理道。
卢渡云不说话了。
即便说谎,他也瞒不住梅安沅。
在梅安沅第二年还没有来找他后,他便被族中安排,求娶了一个名门之女。
阿沅,卢渡云道:你我之间,已经一起许久,我中意你是真心的,左右你也有其他伴侣,我们何不如就保持着这种关系,左右也没什么影响
别再说这些话让我生气了。梅安沅温柔道。
卢渡云闭上嘴。
他眼中苦痛,对他而言,纵然他们之间身份天差地别,但梅安沅却是他的温柔乡。
要这样断了联系,他自然是不舍。
好好对你的妻子。梅安沅实际倒是不恼,这种中途结束关系的床伴他见多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过来找卢渡云干那种事儿的。
你记得此前我在这边置办了一处宅院,你说替我打理,我便将钥匙放在了你这儿,将钥匙给我拿来吧。他淡淡道。
卢渡云却一愣,看向梅安沅,有些犹豫:你现在要用那处宅院吗?
梅安沅挑眉:是,怎么了?
那个宅院是他早几年看上的,价值不菲,其中养了各种珍贵的灵植,还设计精妙,贴合五行之说,非常有利于修灵之人在其中生活,他的小梅花儿如今是灵修,那那处宅院对他来说自然极为合适。
卢渡云却歉道:抱歉阿沅,那处宅院,不久前被我父亲拿去招待客人了,我将安置宅子的钱给你可好?就当是我买了那个宅子。
梅安沅:
梅安沅看着他,忽然笑了,卢渡云,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卢渡云赶忙解释道:不是的阿沅,你经常在人间游历,应当也听说过,现在我们修真世家唯许氏马首是瞻,最近瀛洲异象颇多,他们来了,我族身为瀛洲最大的修真之族,只能招待他们。
他们不知是从哪里听来了你的归灵居,便想要住那所宅院。
我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那两个字,梅安沅原本恼火的面色悄然变化,轻轻挑眉。
许氏?
这不是小梅花儿近来苦恼的那个家族吗?
你不生气了吗?卢渡云小心问道。
梅安沅斜了他一眼。
他们什么时候住进去的。
昨日。卢渡云道。
那意思就是说,在他们来的前脚,许氏的人便来了。
梅安沅若有所思,看向他,瀛洲究竟是有什么异动,竟然让这么多人都在这时候赶过来。
卢渡云一直都在瀛洲住着,自然对所谓异动极为了解。
是瀛洲的一处雾山,原本那座山中多生生灵,却在近几年,那些生灵不但消失不见,而且出现了许多上山采药之人失踪的事情,后来我族,还有其他修真家族为了探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派了门下的修士但出乎意料的,他们却只去不回。
卢渡云道:已经失踪数十人了。
有人猜测说,是其中生了鬼魅,便召集天下能人前来查探,再还有,众人聚集在此处的原因,该和长氏要化为秘虚的传闻有关。
梅安沅皱眉:长氏化作秘虚?
卢渡云很快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次。
梅安沅轻轻拧着眉心,越来越感觉瀛洲这个地方古怪。
他抬眸看向天空,神识铺展。
作为天生地灵的上古生灵,对于天下气运,梅安沅自然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感知。
很奇怪。
多方气息汇聚,灵力极不均匀的四散排布,或重或轻,毫无规律。
果然有些异样。
看梅安沅如今竟不对他生气,卢渡云很快便觉自己在他心中还是不一样的,不觉便开口道:阿沅,你如果愿意,那边就住在我宅中,我照顾
但话未落,梅安沅的身影便在原处消失不见。
原本他待过的地方只留一片飘然落下的花瓣,卢渡云怔然看去,伸手去接。
却刹那一种剧痛传来,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在他耳边乍响:十倍的灵珠我将那宅子卖给你,择日我过来拿,若是准备不好,你便等着你们卢氏的房子都被烧掉吧。
卢渡云脸色顿时变化。
***
从卢渡云那边离开后,梅安沅当然没有回去。
寻着记忆,他很快就找回了之前自己买的宅院中。
许氏之人如卢渡云所言,已经搬了进来,门外有不少侍从把手。
靠近此处,古怪的感觉愈加明显梅安沅挑起眉头,身影犹如鬼魅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大堂之中,一身着明黄长袍、看起来温文尔雅,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与人谈话。
没过多久,他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唤来仆人道:他现在在哪儿?
回家主,小公子昨天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奴才不知。
男人皱起眉:他又跑出去了?
小公子?他说的小公子,应该是许语天?
不是说许语天已经失联许久了吗?
梅安沅挑眉。
男子又问了几句,奴仆一问三不知后他也不在追问,摆摆手便叫他离开了。
此人是谁?许氏的家主许建宁?
传言里许建宁是许语天的叔叔,对这个侄子素来不喜,他怎么会这么关心他?
想不通缘由,梅安沅便注意移开,又去了其他地方查探。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屋子中很是古怪。
来往之人手中端着乌黑的水,一股浓郁的药味到处弥漫,他眉宇动了动,到了那屋子的正上方,掀开一片砖瓦向其中看去
却一眼,看到一人匀称光洁的胸口,梅安沅视线霎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