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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唱曲的伶人小生羞得满面通红,已是眼角垂泪,快要哭出来了。

“这不欺负人吗?”淩舟气得脸都红了,“在不夜宫可没人敢这样!”

李荀看了看淩舟,又看了看戏台上那个可怜人,抡起拳头便要去打抱不平。

淩舟忙给他拉住了:“出门在外,不可给公子惹事。”

正闹着,听得前头一阵骚乱,一个衣着褴褛的书生被人从后台一脚踹了出来。

“滚吧您呢,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敢来要钱?”

那书生摔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很是狼狈,他捡起扔在地上的词谱,爱惜地用衣袖擦了又擦,右手很不自然地垂着。

淩舟定睛一看,那不是谢大才子,谢一凡吗!

谢一凡当初可是不夜宫的座上画师,帝城求一画而不可得的国子监第一画手。

他怎麽落得这般田地?

淩舟不知道这个閑事该不该管,但见那谢一凡走路一瘸一拐的,实在可怜,便拉着李荀跟了上去。

到了他住的地方,淩舟更震惊了,谢一凡竟然同一群流浪汉窝在一所叫做“寒馆”的破房子里,一卷草席一个破布包,便是他的全部财産。

淩舟思虑再三,决定告诉公子。

“谢一凡?”苏陌刚同沈子承聊完,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意外。

他毫不犹豫道:“带我去见他。”

自永寿宫《春宫图》一事之后,苏陌便忘记了谢一凡,如今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心情极为複杂。

走到寒馆之外,苏陌转身对裴寻芳说:“不可为难他。”

裴寻芳明白他的意思。

甫一进去,便见满屋子烂草破布,透着腐臭味儿。

蜘网密布的墙角,三个醉汉正围着谢一凡,调戏道:“瞧你细皮嫩肉的,跟了爷几个,包你吃喝不愁,整个济州府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谢一凡手里拿着根断枝,挥舞着:“士可杀,不可辱,尔等泼皮休想辱我!”

“嘿,给脸不要脸!”那醉汉蛮横起来,“今儿个爷便要拿你泻泻火!去,把他裤子给老子扒了!”

另两人恶虎一般扑了上去。

苏陌厉声吼道:“住手!”

那醉汉回头,瞅见苏陌,眼里立马冒出光来:“我滴个乖乖,爷今儿个走了桃花运,这是哪来的小仙子……”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顿乱棍打翻在地。

谢一凡吓得抖如筛糠,滚在烂草里,看着苏陌,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嫡、嫡皇子殿下?”

苏陌将谢一凡带回了无涯居,叫人伺候他沐浴更衣,让他吃了顿饱饭。

再见他时,他俨然已回到那个周正严肃的读书人,只是一身的伤叫人看了不忍。

苏陌为他斟上一盏茶,道:“怎的到了济州府?”

谢一凡受宠若惊:“我已被国子监除名,帝城是呆不了,父母已亡故,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济州府是我祖籍地,只能回这里。”

苏陌点点头,凝向他:“怎麽不画画了?”

谢一凡手一顿,放下茶盏便跪了下去:“再不画了,就算穷死,饿死,也再不画了。”

苏陌看着他害怕的模样,五味杂成。

“永寿宫那日,承情谢公子出面帮我,我一直心怀感激。”

谢一凡更慌了:“是谢某闯下的祸,给嫡皇子殿下带来无妄之灾,谢某难辞其咎,即便殿下杀了我,都是应当的!岂敢受殿下半分谢意。”

苏陌受不了他这般:“如今我也不是什麽嫡皇子,你起来,不要跪我。”

“谢某不敢。”

苏陌又问:“今后有何打算?”

谢一凡将头伏得更低了:“半个废人,茍延残喘,过一日算一日吧。”

苏陌看着他那条伤臂,知道是万寿宫那日为他出面被打伤的,心中愧疚不已。

思忖半刻,苏陌道:“我曾听傅荣说,谢公子不仅画画得好,才学在国子监也是数一数二的,恰好,我这里有个不听话的学生,尚未开蒙……”

“不知谢公子是否愿意随我到临安,做个教书先生?只是屈才了些。”

谢一凡惊讶擡头,尔后捣蒜一般磕头:“谢殿下再造之恩,谢殿下再造之恩。”

晚间,沈子承在无涯居为苏陌接风洗尘。

苏陌喝了些酒,看着满堂灯火,想起了些不夜宫的旧事,与沈子承推杯换盏,很是尽兴。

裴寻芳捞住他的左手,又跑了右手,眼看就要黑脸。

“公子醉了。”裴寻芳半搂着他,“公子正喝着药,莫要贪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今儿高兴,你又来管我。”苏陌醉眼迷蒙推他,“想我当年巫山试新酒,大杀四方,谁敢拦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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