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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白刃相接,刀声铮鸣,衆人亦吓得连连后退,就连亲兵也无法靠近。
不过两个回合,但听“嗡”的一声长鸣,李长薄的刀被斩飞,直直扎进了一人粗的梁木中。
“擒贼先擒王,李长薄,你觉得你还能赢吗?”裴寻芳嘴角的笑意变了颜色,他横刀于眼前,刀面冰寒的光影,映照着他狭长锋利的凤眸,叫人望而生寒。
他是大庸最狠辣的刀,无人出其左右。
他冷声道:“大庸是变天了。很遗憾,新主不是你。”
李长薄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右手全是血,整条手臂抖得厉害,右手手筋已被生生砍断,这支手算是废了。
李长薄死死盯着裴寻芳的刀,步步后退。
焦急的亲兵围上来,试图围攻擒住裴寻芳。
弓.弩手亦紧张地瞄準裴寻芳。
可裴寻芳没有给他们机会,他出刀既快又狠,能一刀毙命绝不会用第二刀。
就在裴寻芳挥刀斩来的最后一瞬,李长薄旋身一转,以手臂绞住裴寻芳的脖子,拖住裴寻芳,摔进了那涌动的池水中。
剎那间,池水没顶。
华鹤池中的水震得三尺高,白鹤四下惊飞。
混乱中,只听到魏国公最后的嘶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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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永寿宫的园子里,不知情的贺知风正找人找得焦头烂额。
永寿宫太大了,内部错综複杂,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忽听一人急急来报:“老大,不好了。”
“何事?”
“你快去水戏的大龙船上看看吧。”
“父亲有令,水戏诸人系裴贼一党,就地诛杀,一个不留。”贺知风道。
“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那人表情慌张道。
贺知风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从高高的阙楼上望下去,那艘雕龙饰金的大龙船像一个庞大的、用金玉堆砌的玩具,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宽阔的湖面上无波无澜,太平静了.
平静得有点出奇。
贺知风转身下楼,木楼梯吱呀作响,他走得身上闷热,天气越来越热了,枝丫间有蝉在鸣叫,一如他灼热焦躁的心。
绕过一角翠亭,忽看到亭角的一处湖面上有几股翻涌的白沫,几个泉眼汩汩地往外冒,形似几朵水生白莲。
他未多留意,快步朝大龙船走去。
“怎麽回事?”贺知风问。
“人、人都不见了。”
“啥?”
诺大一艘船,除了甲板上几个舞刀弄枪装样子的小子,其余人都不见了!
这艘船上明明有三百七十六名水兵,都是水师调来的精英,个个都有名有姓,再有云韶部近二百余小太监,共计近六百人。
人呢?
“青天白日的,几百号人能凭空消失不成,你们不是一直在盯着吗?”
贺知风怒道:“破舱!”
“是。”
重锤砸破舱门,却被满舱的水逼退了出来。
那空蕩蕩的舱内哪里还有人,只有几尾大鲤鱼在欢快地蹦跶着。
“见鬼了。”一人咒骂道,“这些人都做了水鬼不成?”
“你们被耍了。”贺知风道,“这些人全是水师里精挑细选的‘水鬼’,他们算準了时间,往船舱里灌了水,泅水跑了,留下几人在甲板装模做样,从外头看,船的吃水线没变,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
“真是活见鬼了。”
贺知风又问道:“这湖水可是活水,通向何处?”
“这湖名涌莲湖,因为湖中有几股天然活泉,喷涌千年不息,叫莲花涌泉,至于通向何处,源头在何处,实在不知啊。”
贺知风皱眉,用刀挑起一个水兵的脸:“他们都去了哪?”
“呸!”那水兵啐了他一脸,“吃着皇粮造反的狗,也敢问你爷爷!”
贺知风心中有怒,他自认为支持太子乃正义之举,可被这麽一个小喽啰指着鼻子骂,他竟无可反驳。
“老大,我没记错的话,永寿宫这一片原叫香积山,香积山中原本有几道古溶洞,洞中暗河密布,听老人说,古书里曾记载过,香积山的洞子连着城外的仙栖洞,后来被落石堵了。”
“估摸着,那华鹤池的水,与这涌莲湖的水,以及仙栖洞乃一脉之源。”
贺知风越听越不妙,他似乎在哪看过“泅水暗渡”的招式,可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那些水道又堵了……
这、这不可能。
可他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湖中那几股翻涌的泉眼,还有华鹤池内那股热腾腾的泉水。
他此番出来找嫡皇子,为保速战速决,带走了最得力的一队人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