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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自信了,只顾癡迷地望着苏陌:“角色觉醒者,杀无赦。”
苏陌道:“阁下维护秩序的方式就是杀戮吗?”
“当然不是!处理掉那些偏离轨道的人是阿烈的职责!”玄衣人反问道,“死于公子笔下的人还少吗?”
苏陌手一颤。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公子,人各有命,你手握乾坤笔,就不该生出菩萨心。”玄衣人亲昵地蹭着苏陌的手心,“高低贵贱,生死悲欢,你怜悯得过来吗?公子这双手,是一双执掌天下的手,当杀伐决断……”
“我早已不是写书人了。”苏陌道。
“公子在说什麽胡话!”
“阿烈,你应该早已察觉到了,你的力量越来越弱,脱离轨道的人和事越来越多,这早已不是我的笔下世界。杀不尽的,阿烈,别再一意孤行,你已是穷途末路。”
“公子又在诓我。”玄衣人道。
“阿烈,你守护旧世界、忠于旧世界没有错,那是你的使命,可世界已经变了,旧世界已被替换。”
玄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歪了歪头:“我以为我守护着这个世界,结果,我竟然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你们擅自篡改了我的世界,却要我依附新世界,凭什麽?”
“凭什麽!”玄衣人忽而跳起来,一把掐住苏陌的脖子,“公子,你真是让阿烈惊喜,竟然放弃写书人的身份,甘愿做书中人!”
他压近道:“公子是为了裴寻芳吗?”
玄衣人的反常之举来得太突然。
方才一直见这二人一跪一站沉默不语,这疯子缘何突然跳起来揪住了嫡皇子!
贺知风大惊失色,三拳两式将玄衣人重新按回地上。
玄衣人大笑起来,他这次当真不管不顾了,他大声喊道:“人之爱欲究竟是什麽?公子教教阿烈啊!”
苏陌心擂如鼓,但听裴寻芳一声怒吼:“带进来!”
殿门“哐哐哐”被推开,一群锦衣卫拎着一个紫衣官袍浑身是血的人沖进来,将那人扔在了玄衣人身边。
那人的脸被掐住,擡起来,扫开他那淩乱的额发,那张脸便清晰可辨了。
正是真正的钦天监监副,韦仪。
“真正的韦仪在此,你是何方妖孽?”裴寻芳从锦衣卫身上拔出一柄长刀,提刀逼问道。
玄衣人仍在狂笑,他鄙夷地盯着裴寻芳,唤道:“裴公公。”
他故意停了一瞬:“……还记得你我的约定吗?”
裴寻芳脸色大变。
贺知风还未回过神来,便见裴寻芳手起刀落,一股灼热的血喷溅到他脸上,那人的头颅便如血球一般,滚出了老远。
“杀人了!”
“杀人了!”
殿中顿时乱成一锅粥。
裴寻芳将那长刀一扔,断声一喝:“请诸位再睁眼看看清楚,咱家杀的是个什麽东西。”
却见那断头的身体,连同那滚出去的头颅,倏地化成两截被劈开的黑羽。
轻盈的黑羽在空中飘蕩了一会,蕩悠悠的,落在苏陌脚边。
倏地自燃了,化成灰烬,消散了。
好好一个人,就这麽凭空消失了。
“这……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年老的臣子颤声问道。
“近日帝城内发生一百余起恶性兇杀案,兇手手段极其残忍,掏人心肺,一招毙命,咱家一直怀疑是妖邪作祟,果然,今日这个冒充韦仪、污蔑嫡皇子的人,很明显就是妖邪!”
裴寻芳道:“此妖邪擅于僞装成他人模样,再寻机杀人,诸位近日请都留个心眼,切莫要被妖邪蒙蔽了双眼。”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时人心惶惶。
“诸位莫要惊慌,镇抚司与东厂正在全力追击,相信很快便能将妖邪一网打尽。”
“方才真是多亏了掌印大人。”
“那就拜托掌印大人了。”
这时,这些大人们皆又记起了这位司礼监掌印的神武。
“不过!”裴寻芳话锋一转,大声道,“既然方才那妖邪提到了当年钦天监联名上疏奏,提到了当年的湄水刺杀案,难得今儿人凑得这麽齐,当年的刺杀案囫囵结案,该死的没死,无辜的却牵连甚广,今儿,不妨借此机会,咱们好好掰扯掰扯,将这案子给了结了。”
裴寻芳说着,看向玉龙台上的太后和皇帝。
太后一屁股坐回了软椅。
“都带上来吧!”裴寻芳一声令下,数名锦衣卫擡着几个大箱子,进入大殿。
“时间紧迫,咱们好好叙叙旧,叙完了,一会还有好戏等着。”
天机
“咱家在提审钦天监时, 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钦天监三位主官,包括这个韦仪,和已死去的高监正高百尺, 都曾拜于一个神秘组织门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