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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失衡,秩序崩裂,生灵涂炭……”苏陌心里默念着,“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一日比一日更爱你了……”裴寻芳狂乱地吻着苏陌,一双手却是温柔致极的抚摸着,“想要你……怎会如此癡迷于你……”
“该变天了。”苏陌暗自喃喃道,他视线模糊,看向裴寻芳,看向身上这个集大庸朝兵力与权力于一身,却沉迷于他的身体无法自拔的权宦。
裴寻芳有一双天赋禀异的手。
那双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较常人的手均要修长、灵巧、又有力量。
他能操弄弓箭,杀人于数里之外,也能将冰冷无情的人儿,伺弄得防线溃堤、神魂颠倒。
那双手,就像他被切割掉的那一部分的替代。
替他行使着男人的权力。
他用那双手讨好苏陌,也用它惩罚苏陌。
苏陌很快招架不住了,他颤抖着,咬裴寻芳的下巴,唤道:“裴寻芳。”
裴寻芳嗯了一声。
苏陌贴近:“换我上来。”
裴寻芳短暂地愣了一瞬。
苏陌趁机翻身将裴寻芳压在身下,在裴寻芳的错愕中,苏陌迅速拔下头上金簪,靠着身体的重力,精準而狠辣地扎入了裴寻芳的掌心!
乌黑的血,像喷泻的欲望淌了出来。
突然的疼痛和痉挛,让裴寻芳从魔怔中清醒过来。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情形,和衣衫淩乱的苏陌。
苏陌使出吃.奶的劲,将全部重量压在那支簪子上。
“嘶……”是皮肉筋骨被一气扎透的声音。
裴寻芳那只漂亮的手,很快血肉模糊。
连带着手指与手臂也扭曲地抽搐起来。
那支簪子有毒,毒液顺着血往上涌,一道道可怕而狰狞的疤痕出现了,丑陋无比。
“为什麽。”裴寻芳问道,疯狂散去了,怒意散去了,他眼中满是湿漉漉的受伤。
“掌印越来越放肆了。”苏陌视线有些模糊,他咬牙道,“你我之间不过一场交易,掌印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咱家心悦殿下,不可以吗?”裴寻芳从未如此脆弱过。
“天道不允,便不可以。”苏陌颤声道。
“何为天道?是谁定了这天道!”毒液越浸越深,裴寻芳的脸越来越白,“是殿下不耻与咱家这等肮髒阉人为伍,不耻同我交欢,对吗?”
苏陌的手颤抖起来,但仍然不肯松开摁住簪子的手。
苏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的刺痛感,说道:“裴寻芳你听着,我要重新还这大庸国一片海清河晏,掌印手握大权,是最佳人选,掌印是否愿意继续同我合作?”
“咱家是不是该庆幸,在殿下眼里咱家仍然是一把有用的刀?”裴寻芳苦笑着。
“我答应你。”苏陌狠下心道,“答应你做这个皇帝。”
“不够。”裴寻芳道,他明明面色苍白,眼中那股狠劲却又上来了,“咱家要殿下同我好,像夫妻那样,夜夜同衾而眠,交颈而卧,颠鸾倒凤,琴瑟和鸣。”
“你!”苏陌心口起伏着。
裴寻芳的手如腐烂的花一样,已经不再动弹。
苏陌慢慢松开了手。
“我答应你。”
裴寻芳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唯一的交换条件便是,掌印必需臣服于我。”苏陌彻底松开了簪子。
裴寻芳静默了一瞬,而后展颜笑了。
他似乎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如一只猛兽,一把将苏陌扑倒在车辇里。
他轻喘着,兴奋地捧住苏陌的脸。
“好。”他显得极其高兴,尖细的嗓音也含着欢喜,“殿下记住今日的话。咱家今生无憾了。”
他捧着苏陌的脸,愈看愈爱,像托着宝贝一般,甚至舍不得亲一口。
苏陌望着那被血污染髒的白绒毯子,听着车辇外,风雪中那些臣子们尖叫哭喊的声音。
裴寻芳像一头毛茸茸的小兽往他身上拱。
苏陌闭上眼,掐住裴寻芳的后颈。
裴寻芳梗了梗脖子,苏陌却掐得更紧了。
五指掐住,掌心摁住,往下。
臣服,是绝对的服从。
他的手腕是极细的,苍白无力。
裴寻芳只需轻轻一用力,便能将它折断,叫他乖乖顺从。
可裴寻芳想要他那句,“我答应你”。
苏陌用命令的口吻:“叫你的人住手。”
驯服者与被驯服者,在黑暗中模糊了身份。
左安门事件比预料中还要严重。
那群老臣中,当真就有以命维护李长薄的忠党,他们拒绝妥协,在沖突中以身体撞向刀口,以死明志。
其它人趁乱暴.动,眼看事态愈发严重,裴寻芳想要收兵时,混乱已难收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