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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归咱家了。”裴寻芳没有抱他,自顾自地吻了下去。
那莹白肌肤上,很快出现一道红色吻痕。
苏陌快要疯了。
可裴寻芳像小狗一样,一点点在他身上做着记号的模样,却又让他好气又好笑。
“这是水云轩玉竹哨惹的祸,咱家考虑不周,让公子受委屈了。”裴寻芳说着,一笔点在苏陌后腰上。
那处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苏陌何曾受过这个,他用缠着纱布的手去推他:“你、你住手……”
下一瞬,吻落了上去:“这里也归咱家了。”
裴寻芳一笔一笔细数着,像一个锱铢必较的账房先生。
这个世界的裴寻芳曾与苏陌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如闪光的宝石一般,耀眼而刺目,灼着他的心。
那麽多那麽多的苏陌,是裴寻芳所没见过的。
苏陌坐在书案上,用沾着墨汁的手,挑衅他的可爱模样。
苏陌趴在浴桶边仰头吻他,对他说“一任东君弄摇”的模样。
苏陌躺在黑骏马背上,双颊绯红着对他说“带我回家吧”的模样。
裴寻芳嫉妒得发疯。
他一笔一笔清算着,一寸一寸吻着苏陌,心中的巨兽几乎就要抑制不住。
他想将全部的苏陌都占为已有。
他忽而扔了笔,擒住苏陌的手腕,咬着牙,宿命一般说道:“往后,公子这双手,只能属于我一人,只许握着咱家这一把刀。”
苏陌被摁在衾被间,朱唇微张,微微颤抖着。
他在害怕。
裴寻芳心中一惊,他忽而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裴寻芳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种命运交织、时空交错的荒谬感,再次侵袭他的心。
裴寻芳忽而害怕起来,他抱紧苏陌,仿若他眼前所拥有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失去一样。
滴答一声。
水滴坠入莲花受水壶中。
苏陌心头一跳。
他忽而想起,那日午睡,他在这间屋子里,曾短暂地见过另一个裴寻芳的情景。
苏陌去抚摸眼前人的脸,问他:“你怎麽了?”
裴寻芳将他的手摁在脸上,问道:“公子在这里答应过咱家的事,可还记得?”
苏陌疑惑道:“答应什麽?”
“你这个小骗子。”裴寻芳喟叹一声,他不再客气,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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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爷请。”夏伯提着灯笼走在前头。
许钦打量着这座宅子,他摇着手中折扇,问道:“老伯,这座宅子是掌印何时买的?”
夏伯答道:“有十年了。”
许钦一路四下打量,直至经过那个栽着红豆树的庭院,他才兴奋的合上手中折扇。
“就是它了。”许钦望向那株繁花盛开的红豆树。
夏伯惊讶道:“许爷认得它。”
许钦不可思议道:“不瞒您说,十八年前,许某随父亲来帝城行商,準备在帝城买座宅子当落脚地,就曾经来过这里。”
许钦回忆道:“当时这株红豆树枝叶枯萎,都快死了。”
“十八年前?”夏伯更惊讶了。
十八年前夏伯被卖到帝城为奴,日日受着折磨,而四爷那时才十岁,历经千辛万苦初到帝城,如流浪乞儿般,在这虎狼之地茍求生存。
“那真是巧。”夏伯道,“不知许爷为何没有相中这座宅子?”
“不是许某未相中,而是人家不肯卖我。”许钦回忆道,“我记得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位很年轻的公子,相貌生得极好,森*晚*整*理我只远远瞧了一眼……”
许钦脸上漾着笑,道:“许某生平阅美无数,却没见过那样的。据说,这宅子是他家祖宅,轻易不肯出手,只卖有缘人。那位公子很少在家,一般人也入不得这宅院来。许某那日运气好,正巧碰见主人回家了,便有幸进来参观了一圈。”
“那一日天气极好,白日当头,庭院里晾满了书与字画,那字写得真是好……很可惜,牙人告诉我,主人不卖。”许钦遗憾道,“临走前,牙人给我送来了一副字画,说是抱歉让我白跑一趟,那字画是主人赠我的,以示歉意……”
许钦说着戛然而止,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
夏伯瞧他神色,便唤他:“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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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红豆树沙沙作响。
那声音很是动听,如温柔的海浪抚过松软的沙滩。
苏陌被卷入裴寻芳给予的洪流中。
口舌间完全被占领,呼吸亦被攫取。
苏陌被吻得全身都软了。
黑暗中,裴寻芳身上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在凝聚,被蒙住的双眼,加重了禁锢感,苏陌嗅出了那几欲喷薄而出的危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