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求婚吗,怎么跟下达任务似的。
“戒指我已经找人定制了,该有的都会有。”邱洄似乎也意识到这不够正式,补充道,“我家里人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尽的话被骤然落在唇前的食指堵住。
余悉然拽住搭在邱洄膛前的毛巾,把人拉近,轻轻啄吻一下:“我回去问过一个人,再给你答复。”
“什么人?”
“大一资助我的阿姨。”
大部分资助者都是抱着较高的社会期待才资助贫困生的,Omega大学未毕业便步入婚姻,从俗常角度来看确实有负重望,邱洄对此表示理解。
“好。”
他这副毫不起疑的样子看得余悉然心中发涩,鼻子发酸,以防在邱洄面前落下泪来,他攀住邱洄的脖子,直直吻向那对薄唇,尝到一点点自己的味道。
邱洄反应很快,启唇伸舌,率先侵入他的口腔,顷刻间便拿过了主动权。
余悉然抛却羞涩,尽可能给予邱洄热烈的回应。
头顶星群流转,星光落进泳池里变成水光,依旧眨着眼睛跃动,他们越吻越动情,邱洄箍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几乎是追着人在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间终于容得下空气正常流通的时候,余悉然已经连大腿都坐上了台面,毛巾上洇着小小一滩淫水。
余悉然胸口剧烈起伏,吮饮着新鲜空气,邱洄抓住他的白T下摆,脱他的上衣。脱到一半,小臂被拦下。
“不好看……”余悉然微红的小狗眼睛看着他,带着恳求的意味。
“余悉然,我也有疤。”邱洄引着他的手,拨开自己的浴袍领口。
两道弹孔的痕迹展露在眼前,余悉然眼眶升温,潸然落泪:“你……你是为了陪我对不对……”
他还以为这是邱洄刻意留存的勋章,没想到只是为了哄他。
这两道疤,来源是为他,留下也是为他。为他这么一个骗子。
他往前挪挪屁股,扑进邱洄怀里,蹭蹭他的侧颈,抽噎一下,闷声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两道疤而已,不痛不痒的。”邱洄捏捏他的颈骨,手法娴熟老练,像在安抚一只养了许久的小狗。
等余悉然啪嗒啪嗒掉完眼泪坐直身体,邱洄再度握住他的衣摆:“这辈子都不打算给我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悉然下意识伸手格挡,面色犹豫。
邱洄根本不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一辈子。
他想要给邱洄留下最好的一面,但邱洄好像真的很想看……
邱洄捕捉到他的动摇,不再顾及风度,强行将他身上最后的衣料剥脱殆尽。
疤痕颜色偏浅、微微发皱,从正面只能看到一小块,从左肋一路蔓伸到左胸,覆盖住半个乳头。异色的褶皮盘踞在这样一副由上帝精雕细琢而成的胴体上,其实与丑陋并不沾边,反显出一种奇诡,像美丽大洋上一块苍白色的神秘陆地。
余悉然不敢去看邱洄的反应,湿润的眼睫垂敛着。
邱洄抬起手,用拇指拨了拨那被疤痕一分为二的乳头,随后,弓腰咬住。
“嗯!……”酥痒感自左胸传来,余悉然看着埋在胸前的黑脑袋,轻轻推了推:“丑,口感也不好,你别……呃!”
邱洄竟然……含住他的乳头嘬吮了一下。
因为不敢直面疤痕,他极少触碰自己的左乳,哪怕发情期自慰,他也只是揉揉右乳,未经人事的乳头被邱洄这么一咬一吮,很快就挺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齿磨啃过乳粒,舌尖挤弄过乳孔,邱洄抬起头,盯着余悉然的眼睛说:“不丑,口感正常。”
余悉然愣愣地回望他。
邱洄抚一把他的额发,探身看向他的后背,一大片不规则的白色褶皮霍然入目,昭示着这里曾有过大面积的溃烂。
邱洄不忍多看,站直身体。
Alpha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像是笼上了一层灰霾,余悉然看在眼里,会错了意,他扯扯唇角,伸手去捞一旁的T恤:“我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邱洄把他的手捉回来攥住,定定地凝视他,告诉他:“不用穿。”
又揽住他的肩背,手指一节节抚摸过脊骨,又抚摸他后背并不平滑的肌肤,密密的轻吻落在耳侧,余悉然终于读懂了这份心疼。
“没事的……就像你说的,只是不痛不痒的疤而已。”
余悉然回拥他,随后被抄膝抱起,朝泳池走。
“会游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一点。”
邱洄径直入水,把怀里的Omega掼在池壁上。邱洄脱下浴袍,Omega很知趣地并拢双腿,抓紧下水扶手。
“真乖。”邱洄垂首咬咬他散逸着清香的腺体,矮身吻吻他布有疤痕的肩胛,掌掴过浑圆软弹的臀部后,握着那瘦癯的肋骨,一记挺腰,将蓄势待发的生殖器送入Omega的腿心。
“嗯……”Omega轻哼着,小幅度摆臀迎合。
阴唇被硕大的柱头凶悍凿开,以德报怨地淌着涎水去舔舐、描摹柱身上凸胀的筋络,只换来一记又一记不留情面的戳刺。
水流既能润滑,也有一定阻力,抽插虽蛮横,但速度相对平常要均匀些,照理说快感的累积也会缓慢些,但不过两分钟,余悉然竟然就开始急喘颤栗。
“今晚怎么这么快?”邱洄咬着他的耳朵问。
“你……嗯!……贴着……喜欢……”余悉然娇喘连连,腿根的媚肉不住地痉挛,将粗壮的生殖器绞得死紧。
之前余悉然都是穿着上衣做爱,从未有过这样真真正正前胸贴后背的体验,今晚才会格外敏感。
邱洄从他破碎的字句中提取到要义,贴他更紧,一面深入浅出地顶弄他的阴蒂,一面揉搓他的双乳:“以后都不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不介意……嗯!到……到了!”
余悉然本来至少可以坚持到讲完整句话,但邱洄偏偏在这时刺破了他的腺体。
皮革味信息素注入肿胀发烫的腺体,在快速搏动的颈部脉管中与鸢尾香相溶。
余悉然猛然抖索一下,眼角热泪滚落,就这样迎来了第一波高潮。
标记完,邱洄扳过他的脑袋,接了个短暂的吻,揩去他眼角的泪,贴着他的耳廓说:“不存在我介意,你喜欢是唯一的参考。”
没等回复,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欲海翻波,余悉然下面流水,上面也流水,下身浸泡在温水里,脸上混杂着泪与汗。
邱洄以为他是生理性的哭泣,按着他做了很久才射精,但等射完将人翻过来接吻的时候,发现他哭得更厉害了,潮红的脸蛋上眼泪蜿蜒,可以说是梨花带雨。
“哭什么?”邱洄一手箍着他的腰以防他腿打软,一手拿过池边的浴巾,给他擦泪。
余悉然摇摇脑袋,吸吸鼻子,憋住眼泪,搂住他的脖子抬腿往他身上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洄将他托臀抱起,腰后挂上一对纤白的小腿,耳廓贴上两片温软的嘴唇。
余悉然从他的耳廓蹭到耳后根,触到扎嘴的头发,嗅到熟悉的信息素,哑着嗓子开口:“好喜欢好喜欢你……”
喜欢到不舍得辜负,喜欢到不想再喜欢裴衔。
“我知道。”邱洄不太会甜言蜜语,只能尽量放柔语调,“不哭了。”
将人托举到池边乖乖坐好,邱洄去橱柜里取浴巾和浴袍。
余悉然有些无聊,拿过邱洄脱下的那件湿浴袍嗅了嗅,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失望地放了回去。
私处传来异感,他张开大腿,拨开阴茎,垂下脑袋,偷看一眼。
好像被操肿了。
而且还外翻了。
不太确定,又偷看一眼,抬头,看见一对修长的小腿,往上是白色浴袍,再往上,是一张意味不明的俊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就是好奇……”余悉然红着脸解释。
“挺可爱的。”
“……”余悉然的脸更红了。
邱洄蹲下来,在他臀下垫一片叠好的毛巾,先给他擦了头发,然后是身体和四肢,最后是私处。
“我自己来吧。”余悉然有些担心,轻捏住毛巾的一角。
邱洄从他手中抽出毛巾,裹住他的阴茎,拭干,展开重折,又探向他的女穴。姿态端楚,动作很轻,透出一种不太熟练的、尚在学习中的温柔。
余悉然看着眼前的面孔,目光渐渐痴然。
又霸道又绅士,还这么英俊……
“余悉然。”邱洄喊他,覆在私处的手用了用力,提醒他低头。
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争气的女穴越擦越湿,一张一合像在唱邀请曲。
邱洄使坏,用指尖轻弹一下阴蒂。
余悉然穴里沁水,发出小狗似的短促呻吟,去抓邱洄的手腕:“还是我……我自己擦吧……”
“明早几点的课?”Alpha目光落在毛巾上,眸色随那团湿痕渐渐变深。
“十点。”
余悉然被邱洄扛了起来,小腿随步伐晃悠。
双脚还没落到实处,余悉然屁股上就已经有了好几个掌印。
邱洄好喜欢打他的屁股呀……
前几天楼下健身房推荐的套餐里有提臀项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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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悉然在第二天就将被求婚一事告知了裴宜,裴宜过了许久才回讯息,是一个简短却直击要害的问句:「你怎么想?」
「您先把要用到的资料送过来,我看看不以这件事做结婚前提,能不能行得通。」
既是回复,也是真心话。
不结婚自然是最优解——排场越大,水落石出时就越丢脸,谎言越多,泡沫幻灭时就越诛心。
资料寄到那天,余悉然正好在Finx皮肤科做检查,医生说皮肤的褶皱可以采用激光治疗进行改善,三次手术就能修复平滑,但新植皮和原生皮的色差问题没办法解决。
余悉然听奈斯说签收了两份文件,便没等邱洄,先回了家。
文件一薄一厚,余悉然先拆了薄的那份,里面就一张纸,印着一句“你们都别想好过”,余悉然查看发件人信息,拨打通讯号,是空号,很像某些不良社会组织批发寄出的小恶作剧。纸张被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厚的那份是裴宜寄来的,里面包含这一年多来裴衔的诊疗记录和各项身体指标数据。很明显,自邱洄出走后,裴衔的药物注射和尝试性手术的频率都在急遽下降,半年来,只照例进行过两次维护性的解冻注射,完全可以用消极怠工形容。
余悉然看过资料,忐忑了很久,从邱洄进门那刻起就在寻找良机开口。
吃晚饭时,两人照例相对而坐,余悉然自认很隐晦地打量邱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排入喉,邱洄放下餐叉,略微抬头,正撞上那对偷看的圆杏眼:“有话直说。”
“那个……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余悉然错开视线,用餐刀轻戳着盘里的迷迭香,“不是小忙。”
“不论大小,先说事。”
余悉然试探着开口:“听说你在医研所负责治疗裴少校的那段时间,提出过两版治疗方案,但都被高层否决了。”
邱洄面无异色,抬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问你,能不能把裴少校转送到Finx进行治疗。”余悉然率先抛出诉求。
邱洄闻言蹙眉,没张嘴要缘由,余悉然就给了解释:“裴少校的母亲裴宜,曾经资助过我,她拜托我来问你能不能帮这个忙,相关资料她已经给我了,你可以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邱洄眉头未松:“这是婚前要求?”
“不、不是。”余悉然眼皮掀起,觑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结婚的事,我再仔细考虑一段时间。”
“找医研所要人,牵涉各方,手续繁琐,很费劲。”邱洄细数起事情的难办,不是很想蹚浑水的样子,“就算把人接到Finx,也是个烫手山芋,吃力不讨好。”
余悉然咬着下唇,低眉思索片晌,准备改口说这是婚前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少主动招揽麻烦事。”对面的Alpha却在这时突然转了口风,“除非……”
“除非什么?”余悉然眼睛里亮起希冀。
“老婆开口。”邱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什么呀……这人怎么抢词啊。
“那我……我做你老婆就是了。”余悉然两颊浮上红晕,卷翘的眼睫扑闪着,与在报告厅里问邱洄是否有对象时的神色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回,余悉然坐得离邱洄近了许多,持握的不是话筒,而是餐刀。
邱洄也终于心领神会,那藏掖了许久的出发点。
为人不为己,更不为半点他。
“余悉然。”他十指交叉成塔,小臂搭靠在桌沿,摆出审讯姿态,目光阴晦如隼,“为了报恩,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余悉然不住地心慌。
什、什么报恩?哪种地步?是指答应求婚还是指接近目的,又或者邱洄已经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能,知道了不可能再提结婚,更不可能喊他老婆。
掌骨传来钝痛,餐刀从指间滑落,与餐盘碰撞出叮铃脆响,余悉然猛然回神,避重就轻装傻充愣:“就、就不能是想当你老婆么?”
钝痛蔓延到指尖,舒展的手指蜷进掌心。
余悉然脸色变得僵滞,心说撒谎的报应未免来得太快,将右手藏到桌下。刚想找借口去找药,就看见邱洄起了身,交代奈斯把止痛药拿过来后,落座在他身侧,牵过他紧攥成拳的右手。
手指被缓缓掰开,四枚弯弯的红月牙深嵌在粉一块白一块的掌心,接着,月牙被一个横躺进来的手掌覆住。
“抓我的手。”
一如很多很多年前,余陶把手塞进那小小掌心,跟把自己掌心掐出血来的余悉然说:“抓妈妈的手。”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余悉然手指扣下来,克制着没舍得抓紧。
温热的眼泪滴落在Omega的指节上,顺着指端流淌,在Alpha掌心积成小小的咸水泊。
“很痛?”
余悉然摇摇脑袋,“以前,我妈妈,也会这样,后来,”婆娑的泪眼望进一双浓沉的墨瞳,随着一声抽噎,语句戛然而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他和邱洄也注定没有后来。
邱洄用指腹拭去沾在他眼角和下眼睫的细碎泪珠,奈斯走过来,余悉然接过药片服用,邱洄喂他喝水。
余悉然精神松懈下来,手指遵循本能,指甲陷进皮肉。
喝完小半杯水,余悉然视线掠过自己的双膝,瞥见邱洄原本冷白的手指因血液循环不畅而发红,他迅速松掌撤手,“对不起,抓得太久有点……”
没来得检查邱洄的掌心状况,那只手又被捉了回去。
“以后,抓我的,抓一辈子。”邱洄意识到语义中的不妥之处,又添一句,“病好了也一样。”
眼前模糊重现,余悉然这次稍有长进,把眼泪憋了回去,浓重的鼻音却压不下,“你怎么总是随随便便就说一辈子,随随便便就抛下原则不过问。”
“因为有的人随随便便就被感动,随随便便就同意结婚。”邱洄说,“公平起见,我也得随便点。”
——
03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时通行证发放下来的那天恰逢礼拜天,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余悉然和邱洄特地配置了新装束,黑牛仔衣裤配黑皮靴,都是做旧款,外加耳带式翻译器。
余悉然皮肤白长得乖,眼睛偏圆身量清瘦,一套纯黑穿在他身上略显违和,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相反,邱洄穿上就显得浑然天成,勾画出宽肩窄臀长腿的好身型,配上那冷冽的气质,简直是……Alpha中的Alpha。
看着刚从衣帽间出来的邱洄,余悉然暗自评价着,邱洄走近,隐隐约约地,一阵比平时显着些的冷杉香钻入鼻腔,余悉然从沙发上站起,仰起脸问:“你喷香水了?”
邱洄平时只在衣柜里喷少量香水,身上的冷杉香不贴鼻几乎嗅闻不到,某些时候还会被不可避免沾上的消毒水味彻底掩覆,余悉然有些纳闷,去个地下城也值得喷香水?
邱洄眸中异色转瞬即逝,轻嗯一声。
他们的出行工具是机车,因为余悉然在前一天提出想坐邱洄的机车后座。
车库,戴上黑色的静电棉口罩,扣好不知道是不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小狗头盔,余悉然跨上后座,双臂环住邱洄的腰身,脸颊贴上邱洄的后背。
呼吸间全是口罩过滤后的浅淡冷杉香,余悉然用鼻尖蹭蹭那微凸的肩胛,轻嗅两下,猜想香源应该在后领。
倏忽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孵化,杏眼弯成弦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洄。”
“嗯?”
“你真好闻。”
回应这句夸奖的是发动机的振响,以及一句从染着笑意的唇角泄出的叮嘱:“抱紧。”
机车从车库蹿出,在高速公路上驰扬了近两个小时,余悉然感觉满世界只剩耳旁猎猎的风声,以及身前被他拥住的邱洄。
通行证只能让警卫打开地下城的大门,没办法直通黑市。
邱洄载着余悉然,在一个偏僻不起眼的五金店里找到一个高瘦的中年女人。女人叫莉亚,乌发红瞳,高颧窄颌,目光炯然,说话带口音,是个混血掮客。
邱洄用很厚一叠塔司克买了两枚准入电子徽章,给自己和余悉然兑换了一些加密虚拟币,揣着一张卷边的折页地图,找到一个废弃矿场,拉开一扇缠绕着藤葛的铁门,和余悉然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晦暗窄狭的通道尽头是间墙壁斑驳的斗室,两扇电梯门旧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油漆剥落了,裸色金属部分布有刮痕,按下松动的下行按钮,绿灯亮起,邱洄率先迈步而入,余悉然紧随其后,贴靠着邱洄而站,神色警觉,邱洄揽住他的肩。
电梯抖抖索索而下,门开,两个机器人迎上来,伸臂挡住梯门,扫描过两人胸口的徽章,放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下黑市有两家店铺卖改装无人机,分别在城南和城西,还有少量偶尔乍现于路边,对此,莉亚无力搜罗全部信息,只能根据买家口述总出部分游散商户名单。
黑市入口离城南那家店很近,十多分钟脚程,要穿过一条杂乱的街道,街道铺设灰砖,两旁滋长着各色看不出具体营业范围的灰扑扑小门店,门头大多出租给人摆摊。道窄店陈,顾客却也络绎,行人打扮各异,半数都捂着口罩或面具。
忽然,一个手里拎着鸟笼的小个子女生嘴里喊着“借过”向余悉然和邱洄高速冲撞过来。
鸟笼里扑腾的小东西看不太清,紧追其后的男人手里的电棒却十分醒目,余悉然连忙向路边躲闪,被一块上翘的地砖绊住脚,直扑向一个挂着八卦旗的摊位,所幸抓住了旗杆,免于摔倒。
“抱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女生说给余悉然,头也不回地跑远;余悉然说给戴墨镜的摊主,将被撞倒的竹筒扶起来。
一支竹签滑脱,摊主摘下眼镜,捡起竹签,扬起下巴,垂下视线,沉声慢语:“下下签,小人作祟,灾厄将至。”
小木牌上镌刻着“铁口直断”四字,余悉然心说这位师傅说话未免太过犀利。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抽一支签多少钱?我双倍付给您,就当破财消灾。”
摊主望向刚站到余悉然身侧的邱洄:“无妨,这位可替施主挡灾,施主不必多付。”
余悉然额角跳了跳,扭头看一眼邱洄,问:“那我不想要他挡灾,您可有良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问施主生辰。”摊主反问。
“星历125年,具体时间不太清楚。”
“125年,夫星不利呐。”
“什么意思?”
“克夫。”
在婚礼筹备期碰上这样神神叨叨的方士,邱洄脸色明显变臭,冷声插话:“就到这吧,结账。”
余悉然抿抿唇,戳戳邱洄:“还没问破解的办法呢。”
摊主见缝插针:“店内有不少法器可以嫁接灾情。”
余悉然眼巴巴望向邱洄,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你在这等等,我就进去三分钟,马上出来。”
邱洄拿他没办法,跟着他进店选购,根据导购的推荐一人买了一条黑曜石吊坠,又把算命先生的钱付了,才去往那家售卖无人机的店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铺很有特色,纵深很长,门口两个彪形大汉充当类似保安的角色,无人机都摆放在左右两侧的柜子里,改装机款式最为丰富,有少部分甚至看不出最初型号,最深处有面柜子是空的,空得十分突兀。
尽头摆了张方方方正正的工作台,台面十分杂乱,图纸书籍机械零件散布其上,乱中带着点规律——按理来说,这其实是个收银台,因为老板坐在这里。
老板是个毛发蜷曲旺盛的中年男人,伽林人样貌,说话夹杂着图莱方言,得用翻译器辅助才能听懂。
“您是说,整个黑市都不可能有无人机能撞碎防弹玻璃,尤其是隐形无人机,是吗?”余悉然向老板确认。
“是,不可能。”老板语气笃定。
“依据是什么?”邱洄适时发问。
“因为我做不出来。”老板放下画笔,将目光从平板上挪开,抬头朝两人露出一抹淡笑,“其他人更不可能。”
“您以前是从事无人机设计研发的?”余悉然看了看他手边垒成小山的设计稿,“在图莱帝国?”
邱洄开启终端权限,将那段撞击视频的慢放版投影出来。
老板立时变了脸色,他撑着台面站起来,瞪大双眼,无意识地喃喃:“是多里安……他成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悉然和邱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扭头,将视线投向那个空荡荡的柜子,柜顶的铭牌上写着“多里安作品展”。
邱洄关闭权限,向老板投去逼问的目光:“多里安是谁?”
老板很快冷静下来,坐回去,继续画图稿,口吻疏离:“一个已经与本店无关的人。”
邱洄右腿一抬,踏上台面,小臂搭在膝盖处,缓缓前压身体,明目张胆地威胁:“不说,这个店明天就会贴上封条。”
老板抬眸的同时,邱洄摘下口罩,亮出脸做名片:“我说到做到。”
余悉然偷偷比了比台面的高度,心道身高腿长和背景深厚果然是Alpha最好的医美,装逼也不显滑稽。
余悉然收起杂念,狐假虎威地挺直腰杆昂起头颅,轻咳一声,给老板递台阶:“既然是无关人士,我想您没有必要守口如瓶。”
老板斟酌几秒,问:“你们想了解什么?”
邱洄:“全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36.
从老板口中问出信息后,余悉然跟着邱洄在陌生的地界穿行,拐过三个街角,找到黑市最大的枪械行——地上不乏更优的购枪渠道,但眼下他们别无他选——在黑市,对买家而言,所有枪支一律“禁入不禁出”。
枪械行门外立着两个手持冲锋枪的机器人,以及两位全副武装、面相凶戾的安保,架势很是唬人。
走进去,被三个大玻璃柜包围的老板眼皮也不抬,自顾自擦拭着一把突击步枪。
玻璃柜共计九层,摆了近百把枪,都是传统老式的枪型。邱洄问老板要了两把极常见的M1911手枪,付过款,到选购枪套时才记起问余悉然:“会用吗?”
余悉然的视线从挂有各式各样枪套的墙壁上收回,聚焦到眼前的枪管上,他颔首道:“会的。”
被抓去营地的那段时间,他被迫学习过使用枪支,这种基础款的手枪,理论上,他是会用的。
裴衔曾经交代过他要对那段经历保密,担心邱洄刨根问底,他赶忙寻了个借口:“隔壁军校开放期间,我去蹭过课,他们,枪械基础课会教这个。”
“这么好学?”邱洄反问,发散话题,“我上学时,本校不少Omega会去隔壁蹭课,欲图邂逅一位Alpha军官。”
特地考到联邦特种学院毗邻的首都大学且在两校联谊会上与裴衔重逢的余悉然霎时心如擂鼓。
他垂下脑袋,慌里慌张地扯谎:“我、我不喜欢军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算骗人吧,他只是喜欢七年前那个救他于水火的裴衔,那个会给他送书、在扉页写下悄悄话的裴衔,和军官这个身份关系不大,哪怕……裴衔成为一位医研人员,他也照样喜欢的。
余悉然边转溜眼珠子偷瞄此时此刻正伫立在自己左前方、身姿英挺、黑衣覆面的Alpha,边异想天开——邱洄这副打扮更像裴衔了,如果,当年……
“喜欢哪款枪套?”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问句截断,余悉然指向刚才相中一款黑色皮革枪套。邱洄伸手取下,将手枪插入枪套,递向余悉然,用视线虚指自己的右腿,示意余悉然帮忙戴上。
余悉然接过,向他迈近小半步,屈膝半蹲,先将顶部的固定带与腰间的皮带扣合,然后开始系腿部的两条绑带。
在装甲车里初遇那天,裴衔的右腿外侧也绑着这么一款类似的枪套。包括那次劫狱,以及此后每次的探望,裴衔无一例外都会配枪,看着有威慑力又不失性感。
十四岁的余悉然稚嫩懵懂,情窦轻易被撬开。
裴衔离开后,初次萌动的心有过摇摆。余悉然去找大海要答案,第十次去往那片海滩时,他踩到一枚蓝色贝壳,幽光熠熠,传说那是海神的眼泪,象征矢志不渝的爱情。他把贝壳捡回家,小心珍藏很多年。
分化后的每次发情期,他都是想着裴衔过来的。哪怕重逢后裴衔说不记得他,他黯然神伤了小半个月,但遇上发情期依旧会用那段回忆自慰。
上次发情期和邱洄的易感期撞在一起,第一次与Alpha共渡情潮,他大脑一片混沌,没空想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不可避免地做了很多有关邱洄的、不可详说的梦,但同时,他也梦见了裴衔。
不知道下次,会怎样。
他在等,等一个答案。
有点像当年,茫然地去往海边问姻缘;又不太像,这次,他似乎更像,在等某粒尘埃的落定,落定在天平既定的一侧。
余悉然边神思游走,边将卡扣逐个扣好,起身,视线从大腿一寸寸上移,撞进一双墨色眼眸。
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余悉然心尖悄悄颤了颤。
“真没喜欢过军官?”邱洄再度发问,语气里添了点审问之意。
余悉然咬着下唇踯躅片晌,试探着反问:“那如果,我说喜欢过,你会生气吗?”
“我专注眼下。”邱洄倾身凑近,同他低声耳语,“也对未来有把握。”
说罢,取过同款枪套,插入手枪,在他身前利落蹲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悉然低头看着那丛黑色发顶,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平,一种为邱洄而生的不平。
邱洄无比笃信的未来,只是他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就连他们腿上的枪套,都是他想着别人,才挑出来的款式。
他给邱洄系绑带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裴衔,但邱洄呢,会在想什么呢……
“半点都没喂胖。”
大腿被单手圈握住测量尺寸,腿边人的眉头由舒展变为微蹙,余悉然鼻头骤然发酸,泪腺顷刻失守。
热泪从眼眶涌出,滴落在邱洄的山根,顺着鼻梁流淌,洇湿了口罩边缘。
绑带恰好系扣完毕,邱洄抬手摩挲他湿漉的眼角,“怎么哭了?”
余悉然泪眼蒙蒙,鼻音模糊了话音:“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礼尚往来的事,你受宠若惊到落泪,”邱洄摘掉他的口罩,左手捧起他的面颊,“显得我这个未婚夫很不称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悉然抽噎着摇头,眼泪愈加汹涌。
邱洄双手并用,给哭成泪人的Omega擦眼泪,眼泪没擦掉多少,脸蛋却越擦越花——由于骑机车出门,他戴了双吸水性极差的全包皮手套。
无奈之下,邱洄摘掉一只手套,抬高小臂准备用袖口,余悉然忽然托举起了右手,掌心躺着一小包纸巾,眼睛仍在水汪汪地分泌泪水。
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邱洄取出一张纸巾,展开,将他的整张脸都覆住,“不哭了,眼睛肿了会有人怀疑我贩卖Omega。”贩卖人口在黑市不是新鲜事,被误认为人贩子不会受到管控,但是,极有可能会……被人问价。
听了这话,余悉然眼泪终于关闸,脸蛋拭净,口罩戴好,他扭头望向一旁挂手套的展架,“我给你选一双手套吧。”
选一双与旁人无关的、只适合邱洄的手套。
没等邱洄说好,余悉然走到展架前,轻挪脚步逐副打量,最后,在展架右侧止步,踮踮脚,从最高处取下一双半指手套。
余悉然撕开腕部的魔术贴,湿红未褪的小狗眼睛望向邱洄。
原本那副鳄鱼皮手套被随手弃置在一旁的柜面上,被一副风格更内敛的小羊皮手套取而代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洄生就了一双赏心悦目的手,掌部宽阔,手指修长,掌骨和指关节轮廓清晰,线条流畅,丝毫不显突兀嶙峋,皮肉之下、掌骨之上的青色脉管像相织的暗河,又像青石砌成的长城。
余悉然甚至觉得,他在邱洄手下撑不过三分钟不能归因于他不禁弄,多半要赖这双手长得实在太犯规,总让人浮想联翩。
半指手套戴上后,黑白相衬,又添几分斯文败类的训诫意味,余悉然假装检查贴合度,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刚准备撤回手,左手无名指被握住。
“求婚戒指,最迟三天后。”
听邱洄提及结婚,余悉然鼻头又开始泛酸,他轻嗯一声,点点头,飞快地结束话题:“我们去结账吧,还得去找人呢。”
结完账,走出枪械行,邱洄上身微斜,靠近余悉然的耳朵,“找多里安,需要捎上一个人。”
余悉然扭头,“谁?”
邱洄:“一个赝品,叫吉恩。”
埋藏于记忆中的旧名破土而出,余悉然霎时愣住,双腿粘在原地,花了好几秒才找回使用声带的能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用过这个名字。”
“在实验基地。”邱洄将余悉然话中遗漏的信息补充完整,才回答问题,“你没说过,但我大概能猜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037.
从培育舱里坐起的那一刻,主人就用一个巴掌让吉恩永远记住了自己的定位:他是一个赝品,一个用来装填所有不得宣泄的扭曲情感的容器。
他从一堆基因序列长成一个骨龄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只用了三年——他的生长速度是正常人类的七倍。
在被培育的第十个月,他开始接触外部世界,正式认识了他的主人。
主人褐发赤瞳,而他棕发黑瞳,明显不隶属同一人种。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童,主人打完他会给他上药,如果那天主人心情不错,还会有睡前故事环节——彼时他新鲜出炉,正处于最像“吉恩”的年纪,他算是沾了那位正品的光。
随着他的疯长,睡前故事没有了,打骂更加频繁,抽在身上的鞭子和扎进血管针剂一天比一天多。
主人乐于看他被各式各样的针剂折磨,要求他必须强忍痛苦,不能歇斯底里地大叫,否则,就会因为不够像“吉恩”被克扣掉食物。
但也许是为了确保他不会被药物摧残致死,不过十二个小时,主人便会给他注射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前,主人带着他从图莱帝国偷渡到诺撒联邦,来找一位故人。
他们离开了那个藏在果仓下的地下室,不再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来到一个面积更大、近旁住有邻居的地下城。
由于缺乏装备和原料,他终于不用再被各种试剂折磨。主人只会定时给他注射一种“营养剂”,为他极快的细胞代谢提供养料。
主人房间里的软木板上挂了很多张照片,一半是他,一半是另一位与他有五分相似的青年。
显然,他长偏了。
相较于照片中青年,他身量更高,眼神更凌厉,气质也不够纯净。
通过星网上的信息,他知道,原本的那位吉恩,已经改名叫余悉然,正和这里的一位大人物上演情感牵绊,与他主人的境遇截然不同。
看着主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吉恩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
面对他这个失败品,主人没有选择立即销毁,而是派给他一项任务——想办法接近邱洄。
恰逢匡远的话事人邱崇山招助理,他用伪造的身份成功应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发射场见到了邱洄。
“但凡见过真藏的人,绝不可能瞧得上赝品。”
多刺耳的一句话,转达原话时,他都能想象出光屏那端主人的脸色。一定相当精彩。
主动联系主人后,不过三个小时,他就被邱崇山的亲卫逮捕了。通信终端被没收,体内的定位芯片被取出。
就说,他怎么可能凭借捏造的身份混进匡远。
但是,抓他有什么用呢?
从前,没人在乎他的死活;以后,只不过多一个人盼着他死罢了。
——
038.
从外婆那儿得知余悉然对未来没有信心后,邱洄当即给出了解决方案——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听后喜笑颜开,夸他眼光好有担当。
邱洄前一天刚被老太太夸过,后一天就被老爷子喊回了庄园。
邱洄已经做好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准备,但好在邱崇山并无棒打鸳鸯的念头,只是简单问了一嘴结婚一事是否属实,便带他去了储物间后的暗室。
密道里,邱崇山语重心长:“你不是对那个实验基地念念不忘么,我这里有一条线索,你顺着摸下去,看看披露这件事的风险和价值是否成正比。”
暗室的审讯间,邱洄再次见到了那个“赝品”,知道他叫吉恩,他的主人叫伊凡。
邱崇山告诉邱洄,“伊凡”这个名字,是吉恩被电击时下意识喊出的名字。
在这些天的逼供中,吉恩只泄露了这么一丁点信息。
但这么一丁点,对邱崇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七年前,他见过那份罗列着实验体的名单。
吉恩和伊凡都在那份名单上。
“我说了,抓一颗弃子是没有用的。”吉恩坐在一张通电椅上,手脚都被铐住,冲邱崇山和邱洄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洄:“你是不是弃子不由你说了算。”
如果吉恩真是弃子,从发现定位器失效的那刻起,伊凡就该想方设法激怒邱崇山了。
但事实是,伊凡只是用无人机撞碎了一扇窗玻璃,攻击了邱洄家中的电路。
那一天,邱洄才想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伊凡在用一种相当别扭的方式引起余悉然和邱洄的注意,给他们送去谈判的线索。
别扭到正常人很难猜出这背后的真实意图。
为了求证这个猜想,邱洄用吉恩的通信终端给伊凡发去一段吉恩被电击的视频。
「你们都别想好过。」
这份威胁文件其实不止寄到了奈斯手中,还寄到了匡远和Finx。
邱洄终于确定,吉恩不是弃子,而是谈判的筹码。
他顺着那条线索,问到多里安的住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悉然一边跟着邱洄往黑市出口走,一边听邱洄讲完来龙去脉,皱眉问:“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怕你多想。”
“多想什么?”
“怕你吃醋,还怕你满脑子都是童年伙伴。”
“什么呀,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余悉然望向邱洄,眨眨眼睛,“吉恩和我长得很像么?”
“不算太像。”邱洄回望他,“你从小就可爱么?这么招人惦记。”
突然被夸可爱,余悉然有些害羞,“也没有吧……”至少裴衔就不记得他。
至于伊凡,可能只是因为朋友太少了,后来多半是遭遇了很多不幸,才会变得偏执又扭曲。
就是可怜那位人造人“吉恩”了,身份不合人伦,一生走马观花,没有亲情,也很难拥有爱情,偏偏还遇上些乱糟糟的人和事。
想到这里,余悉然情绪骤然低落,轻轻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洄捏捏他的后颈,语气不比他轻松多少:“别多想。”
黑市的出口在矿场的另一头,他们绕了一大圈,找到来时的那辆机车,把机车骑去租车店寄存,又租了一辆小汽车。
邱洄开车带余悉然回到那个犄角旮旯里的五金店,找到那位叫莉亚的掮客,去往店后密谈。
余悉然留在门口等候,看见一个体型彪壮的男人将一个罩着黑色头套、被五花大绑的人压上汽车后座,等他坐稳,余悉然摘掉他的头套,直愣愣撞上一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
确实不是很像,至少没有像到让人尴尬的地步。
他摘掉口罩,冲吉恩弯弯眼睛,小酒窝里盛着友好,“你好。”
“你确实有令人难忘的本领。”吉恩冷笑一声。
面对他的不友好,余悉然并不介怀,转身去店里要了一张创可贴,回到车旁,弯腰,上半身探入后座,撕开创可贴,边轻柔地吹气,边贴上吉恩眼角的小伤口,“我替邱洄向你道歉,但你依旧可以记恨他。”
“你有点恶心。”吉恩别过脸去,耳根微微泛红。
余悉然腰杆还没直起,就被抓住后领,提溜到副驾驶旁。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拉开车门,余悉然被塞进座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余悉然扭头看了好几眼驾驶座,没得到半个眼神,他努努嘴,“你怎么谁的醋都要吃?”
邱洄目不斜视,“你怎么见了谁都要凑上去?”
余悉然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体,飞快地在邱洄的侧脸啾了一口,坐回去,边系安全带边问:“这样可以原谅我吗?”
“下不为例。”邱洄展臂过去,将安全带插进卡扣。
目睹全程的吉恩:“……”
多里安——也就是伊凡,居住在地下城最鱼龙混杂的片区,也是大部分初来乍到的偷渡者的落脚点。
这里的道路年久失修,千疮百孔,路上几乎不见车,他们的车颠仆了不到半小时,便被拦下索要了三次过路费,幸好邱洄事先找莉亚兑换了足够的现金。
当然,邱洄也可以选择与他们发生直接冲突——如果愿意承担再度登上新闻的风险。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老旧的高层民房下,吉恩建议他们最好花点钱把车停进附近某位住户的封闭式车库,如果不想车子有来无回的话。于是邱洄又花费了三张面值最大的塔司克。
下车后,吉恩身上绑绳已松,只剩腕上的锁铐,走在最前方开路,“你们真不怕那个疯子玩一手请君入瓮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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