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年来说,那几个月过得很痛苦,痛苦到了一种麻木的地步,他总想着兼顾所有,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攥在手里,他在意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
闻时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可他们家的当下的形势不止站错队,兰馥同闻钦臣利益捆绑很深,闻钦臣倒了的话,兰馥这边也长久不了。在这种紧急关头,战家给他抛出了橄榄枝,战家树大根深,在宦海沉浮多年不倒,战瑢对他的青眼可以说是闻家的救命良药,他没有选择。
战瑢找过他,这个姑娘曾经和他是校友,但闻年从未注意到过她。战瑢看着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介意,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你了,可能你从来没有注意到我。”
闻年的笑容依旧体面,他看着战瑢,心情极为复杂,对于他来说面对一个不爱的人就只有利用,但他却在此刻,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和你结婚一是为了满足我这些年的爱恋,二是因为我怀孕。”战瑢笑的有些牵强:“我身体不好,这孩子不能流掉,只能生出来,如果你介意,那就生出来送到别处去。”
“我不介意。”闻年笑容更深,他说:“我没资格介意。”
他做不到独善其身也做不到掌控所有,在闻年的选择里,从来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除了回应闻时的爱,但也回应的很不及时,让他们直接又生出来了很多嫌隙。
好在这场婚姻,没有他想的那么麻烦,战瑢也不是非他不可。
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身上属于闻时的痕迹也掉尽了,闻时的踪迹如同石沉大海,他也无瑕去顾及他弟弟到底去哪里了,只能按部就班的在真真假假的期盼之下和一个他没办法去爱的人走上婚姻的殿堂。
还好闻时不在。
那是婚礼当天闻年唯一的想法,他只觉得四下的目光和打在身上灯光压的他喘不上气来,如同行尸走肉地过完那一天,闻年在凌晨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国外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新婚快乐。闻年知道,那是闻时。
往后的日子没有那么难熬,但也不算轻松,他同战家的逢场作戏,还要面对已经接到风声的市场,直至闻钦臣烧炭自尽的那一天,闻年觉得自己很累,他觉得作为长子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闻钦臣作为一方父母官,他的自杀必然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那段时间社会各界对闻钦臣的死因说法不一,甚至有人说他“涉腐”“充当保护伞”。这些闻年不在乎,闻钦臣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的,他麻木地安慰着每一个来吊唁的人,而那个时刻,本该同他在一起的闻时如所有人愿的在大西洋彼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誉认亲回来的事儿没有大张旗鼓的透露出去,即使事到如今,也没人知道他们家庭的分崩离析。有人问他闻时怎么不在的时候,闻年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说在路上,耽搁了。
追悼会结束后,闻年终于可以不用那一紧绷着了,他把自己关在闻时的房间里,缩在闻时的床上才流下泪来,这段时间的痛苦和压力终于有个发泄的时刻,他很想闻时,他后悔让闻时离开,后悔推开他唯一的期待。痛苦侵染入四肢百骸,让他生不如死。
闻钦臣的死影响力很大,一些前尘往事也被翻了出来,那段时间,兰馥和闻年也受到了很多非议。
其实闻时离开后,每周都会同兰馥痛电话,他只说自己在这边过得还行,没有说阎家任何消息,他也同傅誉和陈秋又联系,但唯独不会去和闻年说一句话,发一条消息。
即使在闻钦臣葬礼的哪里天,闻时也只是和兰馥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只有在挂电话的前一刻,他问兰馥:“我哥怎么样?”
兰馥说:“你哥的压力很大,很忙。没事了也和哥哥打打电话聊聊天吧,他很想你。”
兰馥对于闻钦臣的死亡只觉得唏嘘,他们离婚不离家之前也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他们的爱情早就死了,利益纠缠着也算是老友,但没想到闻钦臣以自己的死担下了那么多事,更多还是觉得人性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令人难以琢磨。闻时的离去和闻年结婚成家后,兰馥久违的感受到了孤独,她把自己绝大多数的注意力从工作上转移到了傅誉身上,就好像是想要弥补也想要给自己一个寄托。
对于傅誉来说,闻家的变故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不过在知道闻家这些年的内幕辛秘之后,他也觉得位高权重的背后也不过是寻常人的欲望而已。他同傅芹讲过一些,傅芹也只是叹气,叹世事无常,也庆幸傅誉没有卷进闻家这烂摊子里。
他已经跟着项目组做实验,也经常见到闻年,闻年较比先前更要消瘦,那双眼也黯淡了不少,看着无光,也无神,原本谪仙一般的人物,倒也被现实磨得不人不鬼。傅誉叹了口气,把刚拍的闻年的照片发给了闻时。
闻时在看到他哥结婚的时候没哭,在收到闻钦臣死讯的那一天也没哭,但在看到他哥那种消瘦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他觉得很难过,他想回去,想去抱着闻年再也不走了。在后悔了那十几分钟后,闻时才擦干了眼泪,站起了身,他知道他就这样回去依旧什么都帮不了闻年,他依旧还是那个被安排被管教的小孩。
闻时走出房间,他踹了踹睡在沙发上的阎赞,对他道:“我跟你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阎赞当即从沙发上起来了,他又缠到闻时身上,嗅着闻时的脖子,问闻时怎么又哭了。
“你管得着吗。”闻时别开阎赞的脸,只觉得和这人多待一会儿就要疯。
“我知道,闻钦臣死了。”阎赞伸手去进闻时的衣服里摸闻时,他一脸享受地开口:“要是阎怀庭死了就好了,他就是不去死,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啊。”
闻时把阎赞从自己身上扯下去,找了点吃的东西,就跟着阎赞出门了。这段时间阎赞几乎每天都和他同吃同住,搞得闻时除了骂人就是无语凝噎,甚至连自己泪失禁的毛病都被这货治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