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早就离婚了,在你上高中的那一年,但是离婚不离家。”闻年看着闻时脸上的难以置信,很平静地继续道:“那些阖家欢乐都是装的,现在装不下去而已,小时,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几个干净的。”
接二连三的话让闻时应接不暇,他不知道该问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该重点关注那一个,沉默了良久,闻时才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妈要送你出国。”闻年道:“最少三年,傅誉会去看你,但是我不行,妈也不行。”
“你们又商量好了才来通知我。”闻时笑的很苦,他说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感觉,他看着闻年只觉得他哥也有些陌生,接着闻时又问闻年:“那你还是会结婚吗?”
这下闻年沉默了,闻时就这样看着他哥,看看良久,闻时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你还不如一开始就给我说只是想和我玩,只是想和我上床,干嘛每次都说爱我。”
闻时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他低下头,被闻年抱住了,他想挣脱,想推开他哥,但身体却做不出这些举动。闻年的身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香味,依旧还是那样的可靠,但闻时知道,他没得选,他哥也没得选。他应该在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但那时只是被快乐冲昏头脑,他对于未来,从来没有打算。
“哥,你不能总是给我一点希望,又掐灭它们。”闻时的眼泪全都氤进了闻年衣服里,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其实对于兰馥和闻钦臣,他早有预感,这几年两人之间的淡漠很明显,他当然爱兰馥和闻钦臣,但至于父母之间的事,他不关心,也没法去介入。
至于闻钦臣,其实早在他高二那一年,他就见到了闻钦臣的另一个家,在那里,他的父亲还有一个孩子,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和一个年轻漂亮的爱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闻钦臣也不再那么严厉,甚至也不再那么在意他。不在意他和陈秋做的那些事,也不在意他去那些场合,更不在意他被人下药。
兰馥爱他,但她更爱自己事业,更爱闻年,在傅誉出现后,她又更爱傅誉。闻时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他也不会在喜欢他哥的时候那样敏感和自卑。
闻时抱住闻年,他哭的闻年的肩膀处的衣料都湿了一大片,但那个时候,闻时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为什么而悲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不要结婚好不好?”闻时去吻闻年的下巴和唇,他哀求着“我可以走,哥你可不可以不结婚?”
闻年回吻他,用指腹抹开他的眼泪,最后闻时只听见闻年说:“我答应你。”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做了,没有开灯,屋里很暗,闻时摸着他哥的腰和背,那里的皮肤滑腻,温凉,他只是摸着,一点一点的想要记住点什么,两人沉默着接吻,沉默着做爱。
闻年很少有这样的迎合,即使他哥一向在性事里占据主动权,但这次没有,只是迎合着,任由闻时摆布。闻时之前会在做爱的时候说一些荤话和情话,但这次只有轻微的抽噎和带着鼻音的喘息。
闻时从未觉得做爱会让他这么难捱,两人都很痛苦,那些从内心蔓延而上的酸涩都无法让这次的性事进行下去,闻时从闻年身上起来,他躺在床的另一侧,没有拥抱和接吻。
闻时只觉得梦醒的太快,他不想面对的那些东西一下如同电影般的展现在他面前,很多事儿家里人都会瞒着他,但闻时都知道,他知道所有人都想让他不谙世事,他就装作天真快乐。
那一晚闻时睡在闻年屋里,他睡不着,也知道他哥同样无法入眠,可两人心思各异同床异梦且无人开口。那一晚的闻时只觉得烈火焚心,心如刀绞,他知道他哥在骗他,闻钦臣的不太好,那就是很不好,谁知道他干了什么,也许是贪污受贿数额巨大,也许站错队政治生涯即将结束,闻时并不感兴趣,他只知道闻年那句“哥答应你”是假的。
闻时开学就去办了退学手续,他一个人去的,导员问他为什么退学,闻时笑了笑开口道:“出国重读本科。”
陈秋的车停在校门口,他开了辆没那么扎眼的保时捷,闻时上车后就叹气,他从中控台摸了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才呼出来。
“你现在也是老烟枪了。”陈秋打着方向盘打趣道:“这下咱两都是社会游民了,你这稍微惨点,辛辛苦苦备战高考还得退学。”
“嗐,瞎整呗。”闻时抽烟抽的很快,他十几秒就抽完了那一根:“我打算后天就走,目前就只有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家也不要了?”陈秋咋舌,他没多问,闻时也没多说,很多时候,这种关头,其实不说反倒是一种给彼此的体面。
“嗯。”闻时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说你养我还作数吗?”
“怎么不做数?要多少?”陈秋笑了笑:“乖儿子。”
“两千万。”闻时咳嗽了几下,他有些感冒,鼻音很重,人也看上去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