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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局势,德里克与麦斯威尔都像是行走在薄冰之上。
他必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此刻双方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和意图,但彼此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僞装,使得外界难以窥探到真实的动态。
“陛下,祭司请见。”
朝漾不自觉捏了把手心。
随着一袭红发走进来的一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但天空却依旧晴朗。
“陛下,王储,两位长老。”
麦斯威尔优雅地点头示意。
“有什麽事吗?大祭司。”
“我是前来递交近几日调查成果的。”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手里捏着厚厚一踏文件,双手向德里克呈上。
“好,你放在这边吧,我晚些察看。”德里克暗地里捏紧了拳头,面上却是一副笑容,“交给你还是放心啊,只要事情有进展就行。”
“但,得加紧了。”德里克手指用力点了点桌子,像敲打着麦斯威尔。
“会的,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那双蛇瞳似的眼珠子亮了亮,声音果断。
朝漾不禁咽了咽口水,‘一个月之内?什麽意思,他想干什麽......!’
“朝漾,你先出去。”
德里克收了笑容,面色有些凝固。
朝漾端着留给温逝怜的那一份花草冻,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
屋内却是一遍欢声笑语。
“诶!诶,温老师,我还想起老大一件糗事,你想听吗?”
朝漾眼里的两人对坐着,余藻捂着肚子,脸笑得通红,使劲拍着自己的大腿。
“哎呦,我跟你说啊,他小时候在学堂喜欢一个小女孩,他偷拿了王后的订婚戒指......把那户人家吓坏了!”
“余藻!”
余藻吓得一抖,缓慢转过身子,惊恐地看着一脸黑线的朝漾。
“温老师,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怎麽不提醒我一下呢。”
温逝怜轻笑,“你讲的故事太有趣了,我也没注意。”
“他和你说什麽了!”
朝漾沖到温逝怜面前,一脸不爽。
我愿你是你所是
“没什麽。”温逝怜伸手将朝漾带到身边,揽至大腿上,捏了捏后脖颈,说,“你小时候那麽可爱,怎麽现在性格这麽别扭。”
“什麽......什麽可爱啊。” 朝漾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此刻的脸颊好比仲夏夜鸣蝉惊叫,火烧天际的傍晚,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再说,我性格哪别扭了?”
温逝怜沉思了会,握着他的手,认真说道:“没有小时候那麽率真和耿直了。”
回忆和朝漾相处种种,他或许一开始是大胆且主动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温逝怜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在一些事情上,下意识触发的回避。
看似耿直的行为和话语后,藏着许多细腻的考量和思考。
他并未完全接受他,甚至刚开始还是带有预谋的演出。
“那是因为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朝漾的表情一瞬变得複杂而微妙。
“那现在的我还需要你考虑许久才会袒露心扉吗?”
朝漾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就像是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但他几乎......答不上。
‘这是什麽意思?’
‘温逝怜是在确认他的感情吗?’
该如何形容这複杂的思绪,像甜酒被莫名掺了苦味的调剂。
他承认一开始带有目的的接近是他的错,但......我的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朝漾手指不自觉扣紧了另一只手,开始怀疑自己了。
“打住。”
温逝怜只需一秒就能识别他不对劲的情绪,“我没有质疑你对我的喜欢。”
朝漾像出生的幼鸟,双眼懵懂地注视着他。
“我只是在征求一个机会。”
“一个你也能对我敞开心扉的机会。”
温逝怜如玉般温润,却又像墨般深刻。
“我希望我也值得你信任。”
看戏的余藻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内心对面前的人有了些许改观。
或许他自始至终都是站在朝漾的角度看待这段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未曾捕捉到另一方的情愫与想法。
面上沉静,但朝漾的手指却在不停地搓动,暴露出此时内心的紧张。
“别紧张,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我。”
“好。”
朝漾端起桌上的玻璃碗,“你吃这个,好吃。”像个急于讨巧的小孩儿。
其实,他在一味释放自己爱的信号,对温逝怜穷追不舍时,都不清楚面前的人为什麽也会喜欢他。
就像幻梦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