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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人鱼的吻你就可以在水里呼吸了。”朝漾笑弯了眼,也就他能在这时候笑得如此明媚了。
海浪从朝漾点地之处升起,如同温逝怜那日见过的,海水充盈了整个境内。
双腿转化为鱼尾,湛蓝的水中飘蕩着醒目的酒红色。
水流的沖击,傀儡舞动的肢体因压力变得缓慢。
“我去了,剩下交给你。”
朝漾鱼尾一挥,直奔陆觉迟。
海洋就是他的领地,哪里有水,哪里就由他主宰。
朝漾灵活地围着陆觉迟打着转,火焰般的鱼尾直朝那脸上甩去,“你是真恶心啊,还敢挑我的下巴。”
人类的头颅根本抵不住宽大的鱼尾,更何况尾上的锋利直接划破了那白净的脸蛋。
胶水似的粘液从伤口出渗出,陆觉迟收了笑脸,彻底愤怒了,“我的脸!你还我的脸!”
面目变得狰狞,内里的腐肉像要涨破面具。
朝漾不给机会,鱼蹼扣住陆觉迟,兇狠地撕下了那张破损的面具。
细密的小手对着他挥舞着,他简直是要吐了。
强忍内心的不适,急忙游到了后方,鱼尾一摆,强劲的鱼骨直接把他直立的腿从膝盖处打折了。
陆觉迟吃痛地跪在地上,一双手哆哆嗦嗦地去摸着地下的面具,腐烂的肉泡在微鹹的海水里,散发出猛烈地尸臭味,绿色的脓从青紫色的肉块中流出。
朝漾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臭晕过去了,急忙让温逝怜破了境,海水坍塌,向外界涌出。
地上的陆觉迟,面容扭曲,两个眼珠子从眼眶中脱落,露出根根眼部神经和暗色的空洞,嘴角痛苦抽搐着。
身体前倾,双手紧紧地抓住地面,仿佛想要抓住一些本不存在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减轻这份痛苦。
他破碎的膝盖骨无力地陷入地面,失去了站立的力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绝望和无助。
朝漾扶着温逝怜的臂膀,刚变回双腿还有些站立不稳。
“下手未免狠了点。”
“不想陪他玩了,实在是太臭,别污染了我的水。”
温逝怜走到陆觉迟前面,问,“你是和谁做的交易?”
“哼哼......”地上的人发出诡异的笑声,“反正我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答应那人不说,我就不会说的......”
“你还怪有信誉。”朝漾冷哼道,“你知道吗,死人是由我管,所以......如果你想下去后过得开心点,还是老实告诉我会比较好。”他直击痛点。
“可......”陆觉迟有些诧异地擡起了头,烂肉因吸水变得肿胀,“我把整个人献祭了,按他来说......我已经不是人了。”
虽然这是实话,但朝漾为了套取信息还是糊弄着他,“你别听那人的,我们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说你还是人那就是人。”
“真的?”空洞的眼眶里大大的疑惑,“他戴着斗篷,我什麽也看不见,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红。”
话没说完,脑袋落地。
无名的力量切断了陆觉迟最后的生机。
脖子的大动脉像喷泉一样喷着血水,他那残缺不堪的首级滚到了朝漾的脚边。
大门忽地被风吹开,隐约间,朝漾听到一阵低语,“别掺和进来,我会让你死得比他更难看......”
是,是他们的语言。
朝漾一时间瞪大了眼。
“怎麽了?”
“我听见他说话了......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朝漾眉间藏着凝重的思绪,和温逝怜一番讨论过后,他同意只拍下照片,让移灵局的把陆觉迟的尸体带走了。
你是我的欲望
“我吃不下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看着满桌子喜欢的菜却没什麽胃口,朝漾只吃了半碗饭。
背着温逝怜,偷点了一杯古典特调,朝漾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药苦感瞬间侵占喉头。
柠檬皮卷和橙皮卷打底装饰,方糖和苦精一同置于杯中被捣碎,波本威士忌顺着瓶口缓缓流入杯中,顺着方冰滑下,棕褐色的液体,高浓度的烈酒苦涩了朝漾的眉眼。
“病才好一点,不準喝。”温逝怜在酒杯被放下的那一刻,伸手将其挪了过来。
一开始瞟到服务员端来时,他没说什麽,但眼下注意到朝漾的表情,他不得不抽走。
“杨鸾死了......”朝漾盯着那杯被拦截的老式鸡尾酒,棕橙的色调昏暗了眼瞳,“陆觉迟亲手杀的...在直播后的那天夜里......随后他就去找那个组织了。”
饭前他恰好收到手底下的人发来的信息——
【神使,您看是这个女人吗,我是负责对其进行拍照的。】
杨鸾生了一头秀丽乌黑的头发,那是她平日最珍视的东西,即使是短发,一天也会花个一个小时左右来打理。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蓄发,等长了就剪短捐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