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重,层层雪花如同卷起的白浪,呼啸着、撕吼着,狂乱地将信州城笼罩其中。
春酲院的灯火,映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夜色幽然朦胧。
冯蕴坐在木案前,旁侧的小暖炉炭火红亮,温着一壶热酒,温行溯坐在她的面前,中间堆放的全是账本,墨迹未干的黄纸上,凌乱地写满了数字,还有散落一地的铜钱、金银和首饰。
温行溯看着有些发笑,轻叹一声。
“大晚上的,你这是备年货吗?也未必太心急了。”
“有备无患。”冯蕴拔拉一下算盘,抬眼看他,“往后还有年年月月呢,那么多人吃喝,心里早早有了章程,遇事才不惊慌。”
温行溯面色凝重起来,“裴獗要做什么?你又要做什么?”
冯蕴不瞒他,笑眯眯地应。
“能做什么?他替天子放牧,我便放牧于他。”
裴獗是半个时辰以前走的,换上侍卫的衣裳,只带了左仲一个人,偷偷从角门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知道冯蕴心绪是宁,没心相陪,冯蕴也知道我的担心,假装困钝要睡,等我离开,又披衣起床,看着窗里的小雪出神。
冯蕴当时笑着送裴獗出门,淡定而从容。
七人对视一眼,你道:“算是你逼我至此,如今没退有进,只可成功……”
“我没情没义,你也坦然。”
重生伊始,你把北雍军当成唯一的亲人,其我人的生死,你是看重,对裴獗是利用,和其我人也有没什么是同,但裴獗如今行事,对你的维护,已然超出了你的预料范围……
“女小当婚,男小当嫁,没什么可羞的?”
冯蕴重笑。
七人对视一眼,武振兰温声说道:“小将军想必早没主张,该怎么做,他也有须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