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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外,哀声连连,殷衡高呼:“啊,圣上,微臣实乃冤枉!”
酉时之际,月色微凉,殷衡在费淩的扶持下,踉跄返回居所。卧于榻上,冷汗如雨,殷衡低吟:“费兄,轻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费淩摇头,无奈之色溢于言表,“早便劝殷兄谨言慎行,如今落得如此境地。”
凤陵府内,韩玉凝闻殷衡受刑之事,对韩元直道:“此时,或可为拉拢费、殷二人之良机。玉凝欲备伤药,亲送二人,祖父意下如何?”
韩元直沉思片刻,道:“你且将伤药送去,但莫提及此事,过犹不及。”
韩玉凝颔首:“多谢祖父指点。”随即命如兰备好伤药,準备前往。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韩玉凝携如兰,手提药箱,悄然行至殷衡与费淩居所。夜幕下,侍卫首领玉小刚警觉身影,疾步而出,询问来者:“何人?”
韩玉凝停步,轻啓朱唇:“相府韩玉凝。”
玉小刚闻言,面露敬意:“原来是韩小姐,自太渊山一别,多日未见,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玉统领巡查城防,劳苦功高,小女子敬佩不已。”韩玉凝温言道。
玉小刚又问:“未知韩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韩玉凝低语,言辞恳切:“今日闻殷衡公子与内侍唐公公争执而受刑,祖父念其二人初至洛都,恐与朝中诸臣未有交谊,故命玉凝送来些疗伤之药。”
玉小刚闻言,颔首道:“既是如此,韩小姐请便,不敢耽误您行程。”
语竟,玉小刚侧身让路。
韩玉凝轻步至殷衡、费淩住所,将精心準备的伤药交付二人之手,未作多言,即刻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玉小刚将此事一一呈报明宣帝。帝闻之,怒火中烧,一脚将玉小刚踢倒在地,厉声质问:“寡人委你重任,授以宫内统领之职,你却私通外人,擅自放行入宫,莫非收受韩府贿赂?”
玉小刚挣扎起身道:“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天地为证,二十年前如此,今日亦然。”
明宣帝闻言,怒意未减:“你这是在怨寡人二十年前有负于你?”
“臣不敢。”
“你这是不敢,而不是不怨。”明宣帝道,“自今日起,卸去你这侍卫统领之职。”
“臣,领旨谢恩。”玉小刚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神色落寞,缓缓离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庐陵侯犯上作乱,韩元直落子许昌。
玉小刚归府后,因遭黜免,心绪郁结,日日以酒浇愁,府中一片沉寂。
近日,明宣帝心绪颇佳,念及玉小刚之才,欲複其旧职,故而于朝会之后,携内侍唐三,踏足其府邸。
府中仆役见有客至,欲通报玉小刚,明宣帝却挥手示意其退下,欲独自寻访玉小刚。
明宣帝步入府邸,沿途未见玉小刚身影,心中生疑。至正房外,见一小厮手持酒壶,行色匆匆,于是将其拦下。
“你是何人,何以阻我前路?”小厮问道。
“吾乃玉统领旧交,今日特来探访,不知玉统领可在府中?”明宣帝答曰。
“玉统领正于房中独酌,先生请随吾来。”小厮引明宣帝至正房。
明宣帝与小厮至正房,耳闻屋内有声,于是附耳细听,只闻玉小刚于屋内愤然言道:“何谓圣明之天子,仁德之君王?昔日年少,非靠阴谋诡计,焉能登基?昔若无我,岂有他今日?薄情寡义之辈,孤恩负德之君。”
明宣帝于屋外闻此言,怒气填膺,转身拂袖而去。
府外静候的唐三,见明宣帝面色阴沉,疾步而来,连忙趋前搀扶,温言询问:“府中究竟发生何事,致使圣上如此不悦?”
“封闭玉府,幽禁玉小刚。”明宣帝满腔怒火,语气沉重。
唐三闻言,心中一凛,知晓此事非同小可,随即领命而去。
明宣帝离去之后,小厮方敢入屋唤醒玉小刚,将方才之事细细道来。
玉小刚闻言,方寸大乱,向小厮问道:“此番该如何是好?”
小厮道:“大人莫慌,圣上贬黜大人之时,是否将虎符收回?”
玉小刚答曰:“未曾收回。”
小厮道:“如今洛阳城防,尽在大人手中,何须如此慌乱?”
玉小刚道:“此事万不可为,你这是要我行犯上作乱之事。”
小厮劝道:“即便大人此刻负荆请罪,也难逃一死,何不放手一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玉小刚闻言,沉思片刻,权衡利弊后,最终决定听从小厮之言,準备放手一搏。
“大人先行离去,小人留于此处断后。”小厮言辞坚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