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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闻言,神色未改,沉吟片刻,徐徐道:“韩相所言,吾亦深知。然吾之请求,绝非轻率为之。”

韩元直道:“此事断不可行。”

沈巍则言:“韩相何不询之黎漱?若她无意随吾同归西秦,吾必不强人所难。”

见沈巍执意如此,韩元直唯有长叹一声,终是应允。

韩元直自驿站逸去,前往成国公府,寻觅慕容黎漱,将沈巍之语转告于她。

慕容黎漱闻言,泣不成声,哽咽而言曰:“岂有一女嫁二夫之理?沈巍何忍如此折辱于我?”

韩元直观慕容黎漱之状,知其无心随从沈巍,一时茫然无措,正拟离去。

忽闻慕容黎漱轻声唤道:“韩相且慢。”

韩元直闻言顿住脚步,询曰:“未知夫人还有何事?”只见慕容黎漱挥手屏退旁人,随即唤出一少年,对其言道:“亦儿,还不拜见韩相”

“白亦拜见韩相。”少年躬手作辑。

韩元直目注白亦,问道:“夫人此举何意?”

慕容黎漱答曰:“白宇昔在洛邑,树敌甚衆,今遭削爵流放,昔日仇家必趁机报複。吾母子孤儿寡母,势单力薄,难以自保。恳请韩相设法保住亦儿爵位,使我等得以自保。”

白亦接言:“还望韩相救吾母子,白亦必将铭记韩相恩德,朝堂之上必以韩相为尊。”

语竟,白亦跪地叩首。韩元直欲扶白亦起身,白亦却道:“若韩相不允此事,白亦愿长跪不起,以求韩相垂怜。”

韩元直见其情真意切,只得应承此事,随即辞别成国公府。

慕容黎漱见韩相离去,即刻吩咐府内暗卫,严密监视白宇行蹤,沿途设伏,务必使其死无葬身之地。

韩元直回府后,韩玉凝已经用过晚膳,正欲出行。他唤住韩玉凝,道:“玉凝,你可是要去往长公主处?” 韩玉凝闻言止步,回身行礼道:“正是去往揽月殿。”

韩元直犹豫片刻,将今日之事告知于她:“今日成国公夫人寻舞,央求吾保住白亦爵位,你且将此事告知于长公主。”

韩玉凝点头应允,道:“玉凝记下了,祖父且宽心。”随即躬身告退,前往长公主处禀报此事。

韩玉凝步入揽月殿,芷儿为她呈上一盏清茶,静默地立在一旁,仿佛融入了这幽静的殿宇。

殿内,萧疏韵的声音轻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听闻成国公夫人今日光临相府,倒是颇引人遐思。”

韩玉凝放下茶盏,眸光凝视着萧疏韵,“成国公夫人方离相府,殿下便得此音信,莫不是暗中监视韩府?”

“正是。”萧疏韵的回答出乎韩玉凝的预料,她竟毫无遮掩地承认了此事,这份坦然令韩玉凝一时语塞。

“本宫并无他意。”萧疏韵道。

“无需解释,殿下既已如实相告,玉凝自是不会有所芥蒂。”韩玉凝淡然道。

“你能如此想,便好。”萧疏韵微微一笑,面露为难之色。

“不知殿下为何事忧愁?”

“白宇被贬,府中侍卫尽散,而兵权犹在,本宫欲接管,却苦于无人可用。”萧疏韵轻叹道。

韩玉凝沉思片刻,言道:“太子殿下手中尚无实权,或可借此机会将白宇之兵权划归太子名下。”

萧疏韵摇了摇头,道:“此举不妥,圣上疑心甚重,若疏羽此时接手白宇之兵权,恐招致猜忌。”

韩玉凝略一思忖,又道:“不如向圣上请奏,调我表哥冯不疑回洛阳,接管城防。”

萧疏韵眉头微皱,道:“若召你表哥回洛阳,岂非令冯大将军在北魏边境有所牵制?”

“方才殿下已经说过,圣上疑心极重,如今我韩家已投入太子麾下,若不施以把柄交与圣上,只怕日后难逃大祸。”

萧疏韵默然良久,终点头应允:“既然如此,便依玉凝之言而行。”

远在边境的冯不疑,心中生起一股不祥之兆。

“白宇逆谋,意图谋害秦使,已遭寡人贬谪。然则,洛阳之固防,当由何人执掌?”明宣帝问于衆臣。

“啓禀圣上,微臣以为,玉小刚可接掌洛阳城防。”韩元直进言道。

“不妥,玉小刚已领禁军统领之职,岂可再掌一城之防?”明宣帝将韩元直所请驳回。

方致远趋前一步,奏道:“圣上,少将军冯不疑在北魏边境,屡立奇功,可委以洛阳城防重任。”

“準奏。”明宣帝思量片刻,将此事敲定。

见此事落定,韩元直不再与之争执,继而道:“圣上,还有一事,沈巍已深入南唐数日之久,结盟之事,当早作定夺。”

“传沈巍入殿。”明宣帝语竟,唐三那细长之声随即响起:“宣,西秦使臣沈巍入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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