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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1 / 1)

住濮城。”韩上恩意会道,“就能掌握住北地的食盐命脉,就能借此来威胁殿下!阻止殿下的计划!”

盐,食之急也。

是关乎千家万家的民生之大事。

用这个来做武器,是最能动摇民望根基的东西。

“从蜀地调盐如何?”岑云川问。

“蜀地离得太远,盐运到至少需要三个月,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韩上恩道。

“是啊。”岑云川闭上眼,艰难道:“他们正是算准了这一点……”

“百姓已经怨声载道,如果军中再供不上盐,可能要出乱子了。”韩上恩紧张道,“北地驻扎有将近十万军士,此番全都受到了波及,特别是安定军向来有往外私贩盐的营生,若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军中生了什么变数,恐会危及京中安危。”

岑云川豁然睁开眼道:“父亲召吴克昌进京,如今走哪了?”

“应走到青州了。”韩上恩道:“离京中不远了。”

“吴克昌,安定军……”岑云川反复在脑中咀嚼着这两个关键词,忽目光一沉道:“哄抬盐价引起民怨只是表象目的,利用安定军来威胁孤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他们这是想着法子告诉孤,若孤继续坚持推行税制,恐怕安定军真的无法安定了。”他不由叹息道,“让顾思棠先回京吧,如今单靠他一个人是顶不住的。”

“左相天天率领老朝派的人四处弹劾顾大人,将运转不畅,盐价飞涨的罪责全都推到了他一人身上,摆明了是意图让他来背这个锅。”韩上恩气道,“可这祸明明是他们闯下的,如今却想祸水东引,栽赃陷害,实在是无耻之极。”

“他们既这是想逼着孤亲自出面。”

顾思棠却在卸任回京的半途中,于官驿中遇刺身亡。

行凶者乃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醉汉。

据官驿的人说,是半夜喝醉了酒翻墙进去准备摸钱时被发现后情急杀人的。

消息报到京中时。

朝野哗然。

韩上恩来书房见岑云川时,对方独坐在一片漆黑的房中,背对着屏风,看着墙面上一副画卷出神。

“殿下。”他上前,小心道:“听冯内侍说,你晚膳都没有吃……”

“顾思棠当年走之前,特地送了我这副画。”岑云川只是静静道:“他说,此画今日不敢题词,待日后定为殿下落款。”

当年顾思棠为元平齐学生,两人因政见不和,顾思棠便叛入左相门下,舔言求荣,后经左相提携,才到今日的位置。

但当年,实际上这是一步暗棋。

为了日后的宏业,顾思棠不得不做这个叛徒,不得不被同窗们所厌恶,被天下人所耻笑,即便背负骂名,也依旧选择蛰伏两浙,等待时机。

此番于遂生在两浙动静实在是大,顾思棠不得不屡次出手相护,逐渐也就被左相党开始所警惕。

“为什么?”岑云川问。

在看不见的黑暗中。

他似在自语,又似在向上天质问,不甘而又痛苦的道:“为什么?”

“顾大人其实此番按照殿下安排入京,不会有什么风险的。”韩上恩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地道:“只是出发时……于遂生偷偷将自己所查到的真正的奏销册给了他,托他带回京中……可能正是因为此册和于遂生的信件,才让顾大人丧了命……”

岑云川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们得了信,第一时间就去了驿站,将顾大人的尸身带了回来……”韩上恩难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可,可信和册子,我们都没有找到。”

岑云川的掌心渐渐收紧,桌上的白纸被他抓地皱成了一团。

“是属下无能。”韩上恩直挺挺跪下,眼里有了泪,“左相的人……也在找东西。”

“不怪你。”岑云川声音很低,低地像是要被风卷走了似,“驿站中当晚都有谁在。”

“除了顾大人外,有几个从崇州和黎州调任回京的官员,还有……”

“还有谁?”

“吴克昌。”

第六十二章

吴克昌是谁的人。

这好像是个很难具体回答的问题。

他似乎是忠于陛下,但又与陛下有杀父之仇。

他所掌握的安定军多年来似乎也一直没有参与过什么重要的战事,长期布防在北地,平日里也就干些修堤,挖渠的闲活,顺便寻些赚钱的路数。

“这吴克昌一路只住馆驿,不见外人,非常谨慎。”韩上恩苦恼道:“我已经派人试了几遭,都没能靠近他。”

“那便乘乘左相的东风吧。”岑云川道,“在接近吴克昌这件事上,他定比孤着急得多。”

很快。

不到半日,韩上恩就传来了信,“左相已经开始行动了。”

“哦?”岑云川正在修剪花枝,闻言道。

“吴克昌落难时曾早就得一曹姓商人相救,两人有生死之交,但因吴克昌外任,所以已多年未见。”韩上恩道,“此人如今就在京中,左相恐要用故人之名,行方便之事了。”

“吴克昌这个人非比寻常。”岑云川剪下一截树枝后,慢慢道,“他跟随父亲多年,靠的便是慎独二字,一般的伎俩是骗不到他的。”

“不如我们给左相大人加把柴吧。”他将剪下的树枝扔入火盆里道,“好让他这个局变得天衣无缝些。”

火盆里的焰苗果然变大了些,岑云川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情面劳烦他们去争,这个客,便由我们来好好招待。”

谈完事,韩上恩看了一眼桌上明显已经冷掉的膳食,忍不住地劝道:“殿下这是又忙忘了时辰,连饭都没吃吗?”

岑云川随口道:“等会儿吃。”

韩上恩见他态度敷衍,于是有些心疼的道:“殿下可要保重身体啊。”

“上恩。”岑云川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孤有时候就在想,那么多人都因孤的过失,丢掉了性命……孤还有何颜面,安卧于塌上,又有何颜面,当着他们的牌位,吞食下这些珍馐。”

他抬头,看向四处,眼底里浮现出一股浓厚似要喷薄而出的忧伤来。

韩上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这间不大的起居室内,挂着尚沾染血迹的剑鞘,和故人留下的画卷,以及更多更多的东西。

他们的主人或已离去,但他们旧日的物件却像牌位一般被尊奉在这间屋子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这间屋子的居住者。

“殿下又何须如此自责?”韩上恩道,“大家追随殿下本就是心甘情愿,朝堂之争的风险谁人又不心知肚明,人固有一死,若死得其所,又怎会留下怨恨与遗憾。”

十月一。

冥阴节当夜。

岑云川带着赵四和柳五等人踏进了离京中只有不到二百里路的麻湾官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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