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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他说的是真话假话,总之,在这一刻,她听了心动不止,生出一种与他同生共死的念头。
伏夷带着她一跃而上,擡头一看出口正在被加固一层又一层封印,显然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宴从月转过视线看向他,说起发生的事:“我原本没想跳进去,我知道这儿很危险,但我没想到找来的不是帮手,而是叛徒。”
伏夷颔首:“我知晓了,只是阿月,下次与他们可虚与委蛇,不要硬碰硬,你的安危最重要。”
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神界本就有一些人并不愿意九重天天被摧毁,只是碍于不跟着“大方向”会被群起而攻,又惧他的存在。
唯一的意外是阿月,没有像他料想的一样,在外修补裂缝、催动传送阵,而是来到深渊之口,通知其他人一同与她来做这件事。
直到现在,除了对她的担心,还有一股不可抹去的欣喜,她来这是因为担心他。
他蓦然从她的这一行为中切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满腔爱意。
宴从月没应声,她缓缓转过头:“我不认同,在我眼里你的安危也很重要。”
语罢,两人沖破封印出现在上面,正一齐布置封印的衆仙立马被这沖击打得倒地吐血,有甚者,在伏夷释放铺天盖地的威压之时直接倒地而亡。
飞出来的灵魂被伏夷一挥手送入深渊。
其余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又惊又惧,这一刻,对伏夷的敬畏又占据了上风。
“伏夷……”蓝芩看着眼前人喃喃出声,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想法,跑,必须跑,现在跑。
她快速转身,全身的骨头都运作起来,嗖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伏夷神色不慌不忙,指尖一点,慌不择路遁走的人又重回了原位。
蓝芩只得面色苍白地看着伏夷:“你想怎麽样?我都不碍你眼了。”
伏夷并不回答,略低下的眉眼泛着慑人的威严。
他们都战战兢兢地双腿跪地。
蓝芩感受到他越来越浓烈的杀气,连忙道:“神息、神息,我与神息约好了最近一起喝茶,你敢对我动手,神息不会放过你的。”
伏夷面无表情地轻呵一声,话带嘲讽:“蓝芩,你还真是是千年的蜈蚣,死而不僵。”他又惊奇地念出一个名字,“神息,你是说他啊,可惜,他不会来,也不会帮你。”
他手指微擡,深渊里的黑气缓缓探出头,缠住蓝芩的双脚,她竟是要被拖入她害怕不已的深渊。
蓝芩嘶声力竭道:“你凭什麽丢我入深渊?我是神族。这神界我自然也有管理的权利,你凭什麽处置我?。”
伏夷神情淡淡,话是一点都没留情:“没有了神躯,你和这些残魂又有什麽分别。”
“而你,连这话也能说出来,难不成是因为恐惧变得愚蠢了?”
蓝芩渐渐露出绝望,她知道她已经无力回天,现在细细想来,可能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她是成了猎物还以为自己是猎人。
蓝芩目光突地转向躺在那儿的崖曲,斩钉截铁道:“把崖曲还给我。”
伏夷表情冷漠:“他已经是个尸体了。你要,可以自己去拿。”他神色嘲讽,“但你也得能去拿才行。”
蓝芩不能,起先缠绕双脚的家伙继续往上缠绕,现在已经缠绕到了上半身。
他是故意刁难她。
她的视线转了圈,认定现在剩下的这群人里没有一个能帮她,她又看向一旁的宴从月,双眼放光:“你帮帮我好不好?”
宴从月一顿,不解她意欲何为,缓缓道:“他已经是具空壳,你要他有什麽用?他的灵魂已经进入冥界。和你大概也不会再相逢,你该放下了。”
她多说了最后一句话,大约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些真心。
紧接着,宴从月的目光又变得诧异。
蓝芩正疯狂捂住耳朵、不停喃喃“他没死”三字,她又猛地擡起眼,怒视衆人:“他没死,他还有一口气,我要他,时时刻刻和我一起。”
她似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由骨头做成的双手环抱住崖曲的头颅,如愿把他一同带了下去。
剑指九重
伏夷一出,周遭随即变得寂静非常,衆仙都匍匐在地不出声,也未曾有人相助蓝芩。
宴从月神色複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伏夷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会还真被她给感动了吧?”他的话里全是嘲意,“她不过是喜欢作秀而已。崖曲的身体是魔族,这里的东西也很喜欢,带他下去,刚好可以给她多留点时间。”
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只听得烟雾翻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