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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霞若,你了解吗?她是醉玉山医庐的医仙。”她问身旁人。
伏夷认真想了一下:“知道一点,还是你受伤的时候有过一点来往,其他的倒是不了解。”
宴从月猜测:“涂若让我小心她,她难道是魔界卧底?”
伏夷默然不语,斟酌道:“应该是。”
他没有告诉宴从月的是,他不仅清楚地知道霞若是卧底,还了解她的目的是什麽,她在神界蛰伏这麽多年都是为了救出青牙。
至于她与涂若,伏夷倾向于她清楚涂若是谁,只是碍于任务一直没有相认,也有可能是根本不在意涂若的身份。
宴从月越想越不快,脸色微冷,她十分奇怪魔族对她的关注。
这麽想,也这麽郁闷地问出来。
“霞若想对我做一些事,而你扮的这个人也是沖我来的,我很不解,魔族与我有什麽仇?有什麽怨?一直这麽针对我。”
她气急抿唇,疾步往前走,直接推开门,进入院中小路。
要是他们再得寸进尺,她也不会对这些魔族手软。
伏夷跟上来,踌躇道:“或许……是因为我。你是我昭告六界的爱人。魔族与我有深仇大恨,他们想利用你来威胁我。”他又赶在她说离开之前保证,“这事在我,我会保护你的,无论你去哪里。”
宴从月微微一敛眉,首先是怀疑他的动机,随即又有些茫然,茫然于不知该怎麽形容他的行为。
“你是故意的?”她不按套路地问。
“什麽故意?”伏夷习惯性地反问,他又急忙否认,“我当然不是。”
他眼眸里蕴含了万千深情,全部都送给了眼前的宴从月。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从未移情过。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不曾变过。”伏夷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能感觉到吗?”
“这份感情不需躲躲藏藏。”
宴从月避开他的目光,视线下移,仿佛眼前的人是一团火,看一眼就会触伤。
她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语气冷淡:“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我的安危。魔族里面多是强者,要是他们一直来暗害我,我还没个对策,岂不是很危险?”
宴从月的视线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焦点,她也清楚。她这样完全是为了把洩露的情绪藏匿,甚至连她方才说的话也只是为了别扭地转移话题。
不曾想,伏夷能立马顺杆往上爬。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称是:“这的确很重要,我觉得你可能缺个护卫。”也不等待回答,直接举荐自己,“不如我来?”
高墙之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宴从月一时没能说上话来,他什麽时候变得这样、这样的厚颜。
她一时面露窘色,明明该这样的人是他。
可在他过分逼人的目光下羞窘的人变成了她。
宴从月退后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神态也渐渐恢複正常。
“你来?”她语气疑惑,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不太适合。”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掩饰某种情绪,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语气能够更加正常。
伏夷眉头一皱:“哪里不合适?我觉得合适,尤其是我永不会背叛你。”
“况且,世间少有人是我的对手。”
宴从月一噎,她的确想不出谁能胜他一筹,她别开视线,仿佛有理有据道:“就是因为你太强,在我这当一个护卫太屈才。你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得可爱,说的话却扎人心口。
伏夷皱起眉,脸上阴霾一片,他神色不解:“可是,对于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保护你。”
“其他的对于我来说全都毫无意义。”
宴从月被他话诱得心动,只能逃避似的微垂双眸,他的声音极为清晰,想避都避不开。她像是被勾引到,心绪渐泛起涟漪,缓缓擡起眼睛,一擡眼,两人的目光对视上。
他握住她的手,剖白心意:“你信我。”
她望着那双眼睛,一时恍惚,口不择言道:“我、我没有理由不信你。”
伏夷弯起双眸:“是吧,那就让我在你身侧。”
他不知何时,已经贴近她,也低下了头。
宴从月心知,她暂时无法和他强硬分别,变成这样大约一是因为他的胡搅蛮缠,二是她的步步心软,退一步又退一步。
她现在只能迂回曲折地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正轨。
“那闭关……怎麽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青邺峰下。”她垂下眼眸轻声道,眉眼上似乎染起了点点愁绪。
在伏夷的眼里,她的变化就是这样,他顺利成章地认为她在担心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