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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从月和她对视了一眼,神色一动,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目光平静:“令珈仙子,魔界有人能随意控制红线,若是不管可能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务必要通知天机殿。”
“那涂若之事……”令珈略有迟疑,又继续看向她,没再往下说。
宴从月保持沉默,似乎在考量,她信涂若和魔族没有关系,只是这样要求对令珈仙子来说很过分。
“今日发生的事关重大,魔界诛魔,无一不是性情狡诈多端,许多无辜之人被他们冤枉。要是不查明,直接草草下定论,未免太过武断。”
“清琢也还在查。”
令珈心中明了,她擡眼,笑吟吟地称是:“看来魔界这些人看来已经渗入神界了。我会将事实和盘托出,至于涂若一事,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麽,这事暂且不表。”
宴从月神情犹豫,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劳烦了,仙子。”
令珈摆了摆手:“这也关乎我的安危。”
宴从月注意到她的态度,也明白这样总归是会让她为难。
她思忖片刻,才和她说起涂若:“我与涂若相识多年,她绝不是会与魔族勾结之人。最初认识她时,她便遭人欺淩,如果她真的与魔族有牵连,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微末小仙。”
“要是有人追问起今日魔族来犯的具体事项,你可以将今日之事如实上报的同时把涂若被掳走的事实道与他们。”
“涂若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并不是自愿离开,至于涂若的身份,可以说,完全是他们颠倒黑白。”
令珈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宴从月诚恳道:“多谢仙子。”
她猜到令珈这麽爽快地答应下来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要让她知道为什麽涂若根本不可能和魔族有牵扯。
令珈没有说话,良久才问:“你就这麽相信她?神界可是出过上神与魔族勾结之事,更遑论她一个小小仙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双眸疑惑,真诚地表达她的不解。
宴从月点头:“是。”
涂若是自她入神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她没任何理由勾结魔族。
令珈神情一滞,随即笑了笑:“你幸好是我天机殿的人。”
宴从月疑惑:“嗯?”
令珈:“要不然……我可能认识不到你这麽有趣的人。”
宴从月神情微讶,惊讶于她的夸奖,接着,神情认真地回夸:“仙子也很有趣。”
令珈扑哧一笑,但下一秒,神色?变得认真:“我说,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关系了,已经很熟了吧?你可不要再称呼我为什麽仙子了。”
宴从月自然同意:“好。令珈。”
随后,她準备辞行,令珈则是疑惑地问:“你要离开?”
“嗯,我已经和敖玄说了这件事。”宴从月承认的同时也在往前走。
令珈注意到她的称呼,又问:“那你去哪?”
宴从月微微出神,轻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其他界,我这一去也不知目的地。”
追上的脚步停了,令珈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她以为宴从月会说魔界。
宴从月朝她轻轻一笑:“再会,令珈。”
两人对视的瞬间,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宴从月很可能会去魔界,避而不谈的意思就是在说她并不想带她去。
令珈知道,是因为她太弱,他们神仙去魔界,实力不强的话定会九死一生,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宴从月一个人去也很危险,她要怎麽办才好?就这麽看着她去这麽危险的地方?令珈犹豫,神情挣扎地立在原地。
她微垂眼眸,也一挥衣袖,像宴从月一样消失在原地。
*
宴从月从仙境飞出,熟门熟路地来到魔界的入口,这里是六界相交之地,名叫无涯渡口。
这里力量动蕩混杂,一不小心就会跌入其中一界,除非是常来常往的人,宴从月刚好属于其中一个。
宴从月从一开始便这样打算,她不可能看着涂若身陷囹圄而置之不理,反正她现在也没有方向,不如去魔界闯一闯。
她滴入一滴血在布满阵法的石碑上,很快,像从前一样,顺利进入里面。
进入传送阵后会进入一个六不管的空间,这里途经六界,到处都是魑魅魍魉的声音,勾人堕落;其中也有堕灵,而那是最危险的存在,他们会不要命地攻击路人,企图将路人拉入到灵界。
宴从月半阖着眼,身后一阵急转的气流由远及近,沖击着后背,一道微弱嘶哑的声音也到来。
“救命……救命……有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