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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间夹了一丝傲娇,接着也不去理会他,将视线全落在被风吹开的这页上。
这页不同于其他页,简单醒目的一句符文,除却这,其他的什麽也没写。
符文複杂而又陌生,难以解读。
她这样干看并看不出来什麽门道来,前前后后翻上几遍也未曾找上相关阐述。
宴从月干脆起身,转身朝身后藏书走过去,打算找与这些符文相关的一些书籍。
还没走两步,手被一人牢牢握住。
“你为何还是不问我?”
“我不是要比那些书有用?”
伏夷不解的声音落进脑子里,她这样,自然……是因为不想再被他给轻易影响。
前几次也是这样,他凑过来同她一起参读典籍,只稍看了一会儿,他便主动请缨为她解答。
后来又有了多回,她再不明白他的意图不如去回炉重造。
一声叹气声响起,又轻又重,稳稳落进两人心中。
宴从月转过头看了看他,并无起伏答:“问我做什麽,你自然是清楚得很。”
她的神情稍显无奈,怎麽看都是拿他没办法的意思。
这句话对于他这等地位的人可以算得上是挑衅,伏夷却半点生气的模样也没,只笑意盈盈地看向她道:“我是很清楚,我们都很清楚,但是我这样做——”声音忽地拉长,“只是情难自控,连我也不例外。”
眼神也变得幽深,幽幽见情。
他今日身着一身简单秾丽的紫衣,矜贵风流半隐半漏于举手投足间,他这样和她刚刚不小心看到的模样不太相同,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了。
大殿中的他端的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眼前的他是时时刻刻让她想起曾经的如玉少年郎。
宴从月一时间就如了他的意,顺着他的心坐回原处,听他在耳边讲起。
“这是安魂诀。”
声音刚刚一落下,宴从月忽然捂上他的嘴,手在他的唇上微微发烫。
她后悔了,她只是想到靠她自己应该也能学好,只是要费些时间,要是要他帮忙岂不是又要欠人情。
宴从月刚要拒绝,冷不防地与他对视上,他正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睛下是川流不息的涌动,唯有一一情愫,没有被人打断而不悦的迹象。
她的妥协也就在这一瞬间産生。
宴从月支起一边脸,连自己都没注意的懒散姿态出现,看了他眼道:“你继续。”
欠了也就欠了,说不定什麽时候能还上。
神尊应当有不少仇家吧?
到时若是能遇到,便为他解些困扰。
两人共坐于书案前,同时垂眸于这页纸上。
好像又穿梭回从前焚香弹琴,吟诗作对的日子。
只是如今他们摆放的两把剑少了一把,一把琅月孤零零地放在一边。
绿藤上不经意间沿着藤身开了一朵朵紫白色小花,空中携带的微风偷走它的点滴香味。
“你刚学的时候可以当作普通的安魂诀来学,就是当今世上流传的那种,你应该有所涉猎。”
清俊的少年郎微微俯身凑近她解释,符于他指尖化为实质,从书中飘浮出来,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黑色的符文与白皙的手形成一抹瑰丽的色彩。
伏夷又握住宴从月的手,符文也爬上她的手上。
他同她道:“神同人的本源其实很相似,故而形貌也相似。既然这样说那自然有不同,这不同大家都明白。”
“神魂上不同造就了神与人之间血□□骨不同,接连着的便也造就了种族不同。而修炼其实修的是魂,人成仙的过程中魂魄也在一瞬间发生变化。”话锋微微一转,他突然笑了笑,“普通的安魂诀对我没什麽用但这个就不一样了。”
“它们都有同一个作用安抚魂魄。”伏夷的右手微微一擡,“但这个又不是普通的安魂诀。”
“它的独特在于它可以用来安抚神族之魂,包括已经消弭于世间的魂魄,使他们重聚。”
他的左手上也覆盖上一串符文,手也握了上去。
宴从月完全被他手上的符文吸引,故而并未注意他的动作,她看得懂这一串,是她从前学过的安魂诀。
两串符文印在瞳孔里,立体的文字在她眼中瞬息万变。
“两道法诀名字相同,构造也相似,”
“但你仔细看看,他们到底有什麽不同。”
伏夷身上的仙气肆无忌惮地充盈于四周,右手上的浓黑腹黑好像变成了泼墨的黑水,里面有淡淡的生机之力出现。
那股生机之力扑面而来,细微的结构不同导致它们差之千里。
宴从月震惊地擡起头,两人忽而相视一笑,笑意不尽相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