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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宴从月第一次感受到这麽大的力量差距,魔尊的实力自然不及他;而伏夷他又顾及着她,从不会在她面前展现真正的实力,她又不是傻,怎能感受不到他的迁就。
似是暗器的东西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的疼痛,可她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
领域是由神之力打开,大部分只有神族抑或是修炼成人神的大能才能展开。
是以很多人并看不见这番打斗。
能看见的只有两人,一是正气喘吁吁的弥河,二是沉溺失而複得中的伏夷。
弥河蔔算天机他算当世第一,其余的在九重天中的实力排名中只能占个是二等有余,而且他要求也太多了,造成要她濒死的假象又不能真的伤了她,也不能给她造成什麽痛苦。
这才让宴从月撑了这麽久,果然,一开始就不能给她太多时间。
弥河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你可真是偏爱她啊。”
伏夷没搭理他,他正低头看宴从月沉睡过去的容颜,蓦然想到,他纵然偏爱,那又如何?
要他放手、不再纠缠,那绝无可能。
弥河又问:“那你如意了吗?”
“你说呢?”抱着宴从月的人却出乎他意料地开口,温和的声音又在一瞬变得阴鸷狠毒,“不过,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麽算了吧?”
他的目光带着嘲弄地看向他,语气威胁:“蓝芩本座不会杀她,必须得让她体会一下什麽叫切肤之痛。”
“至于你,本座念在往日情分,暂时留你一命,乖乖做好本职工作。”他起身抱着怀里的人,调整了一个让她感觉到舒服的位置,“若是哪一天六界不需要你了,你也就可以赴死了。”
弥河扶了扶额,手腕上露出一道血红的咒文,道:“我是不是得庆幸现在无人能取代我的职位,我这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走要出去的伏夷没回头,只回了他:“自然是如此。”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原地。
昔日的搭档还未撕破脸却已胜似形同陌路。
看到他消失于眼前,弥河大笑了一声,那他可能还是要长长久久地活着啊。
真假难辨
月出于天河之畔,波纹映出倒影,与巍峨的青邺峰于河面上相接。
鸟鸣声忽而在天际一闪而过,又忽而在天边消失,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征兆。
宴从月从混沌的睡梦中醒来,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再醒来时冒了出来。
她低头望着眼前的手,手上洁白如初,没有一滴血,那果真是个梦。
宴从月做了个虚幻的梦,梦里有她和张夷山,他们在海中相依为命,在夹缝中茍且偷生。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他们,而是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梦并未让她的精神变差,反而浸透在一种舒服至极的氛围,身上并无不适,许是屋内布置的原因。
她的鼻尖是帐子中溢满的清淡香气,帐内怡然的气息装饰顿时让她变得心旷神怡。
宴从月的手支起一侧额前,目光瞥到影影绰绰的帘外有人影闪动,视线专注地停留在那道挺拔的背影上,足足盯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又或许是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不得不开口。
“夷山。”
声音一响,听到的帘外之人一顿,转过头朝这儿快步走过来,他轻挑床幔,窄袖袖口与垂下帐帘混在了一起,连同人也一样。
他一进来,青蓝色的袍子绕进来,身形也显现出来。
宴从月睁大眼睛,几乎是在他进来的那刻也同时从床上起身握住他撩开床幔的手,握住绣满青竹的袖端尾,转而和他十指相扣,来人一顿,悸动也突生。
温热的触感也让她神思暂醒,看清了出现在眼前的人。
他是夷山?还是另外一个人?熟悉的穿着打扮、刻入记忆中的行为举止。
宴从月半起身和即将进来的人面面相对,短暂的时间剎那间回到过去。
那时,张夷山奔走无门,仍不肯将此事告诉她,常常偷偷忙于公务到深夜,他以为他满得很好,不曾想她早就知道。
轻手轻脚回来的他掀开帷帐时和一直未睡的她撞了个正着,她一脸得意地看着出现的他,而他错愕地看着她。
如今倒反了过来,她错愕地看着他,他则是一脸惊喜。
宴从月只犹豫了几许,很快确认下来这不是在梦中,也不是在从前。
他们只是……形似人不似。
他不似往日华丽庄严的打扮,取了平日身上佩戴的珠翠法器,满头青丝随意地用了一根簪子利落挽起,额侧几根碎发零落,清俊的少年郎跃然于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