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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提剑杀了妖僧与荒淫无道、残暴不仁的皇帝,耳边是被解救的少女与婴儿的感谢和啼哭声。
琅月剑剑身上的血已经完全遮盖了它的光华。
她再一次堕入灵界,被践踏,茍延残喘于灵界的边缘,后来变强,偶尔会救助灵界里的可怜人。
一路上多少别的选择,她都熟视无睹,还是走上看不到终点的路,成仙、成神。
唯一不变的是她与剑。
宴从月刚入灵界时也是被欺负的底层,她唯一的武器就是琅月剑,它陪她生陪她死,一路相随。
除了去见他的执念,还有一念,便是变强。
同她的剑一起。
一场景倒塌,另一场景又重建。
废墟生废墟,雕梁画栋须臾间变成万丈深渊,折磨时间,也折磨在时间中度过的人。不知过去多久,中间总得有一段是天地都白茫茫的场景。
她踽踽独行,神色坚定,周围迫人的环境似乎没给她带来什麽影响。
有一个湖面突然在路中央,湖面清澈,反映出人的脸。宴从月从湖中镜看到自己的模样,脸色苍白如鬼魅,发丝淩乱,衣服还有刚刚别人留下的鲜血,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正。
她伸手入水,搅乱一池清潭。水中的自己被搅得七零八碎。
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回忆过往自己的一生,喃喃自语道:“我曾经有一个爱人,他待我如珠如宝,而我亦爱他至深。”
“只是后来,遭逢巨变。”
“他离开了我。”
“我找了他很久……”声音渐低,随后她又低低一笑,笑容中满是释然,“再后来我算是找到了他,那个他却爱上了别人。”
“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而我只是一时之趣。”
“我不难过,因为我知道那不算是他。他们两个不能混为一谈。”
“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想要遇到他。”
这里没有黑夜,无论过去了多久依旧是白日。
宴从月右手执琅月剑,左手掬了些清水,清洗剑身。
剑身通透,光华初显。
手一扬一挥间,剑气凛然,隔断波痕。
宴从月的声音在剑的行动间飘进自己心里。
“夷山,我总得面对现实,人生已经没有你的现实。”
“往日之事不可沉溺,夷山,我会把你当作往日里的人,永远将你放在心底。”
“而我的人生并不是只有这麽一条路可走。”
宴从月执剑立于湖面前,双手举剑 ,势如破竹,一剑劈开幻境。
她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再寻不到从前暗藏的愁绪。
劫中幻境也已破。
不破不立,一剑长鸣。
有一剑出天河之水中沖出,气流缠绕住剑,一身青衣在河面上出现。剑稳稳落进一个青衣女仙手中,执剑人风华无双,尤其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观其周身气度,已是大道初成。
一剑渡劫
自那日大典过后,有一大事盖过了它的风头。天河有仙得了道正于此处渡劫,是位剑势格外淩厉张狂的剑仙,渡的是问心劫。
其中还牵扯到道心,劫数兇险得惊动了不少人。
气势磅礴的剑影一在天河附近出现,异变便引得司命星府的注意。
司命星君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下属朝这过来,他近日推演星盘并无什麽大事发生。
唯一存在的变数便是那夜之后失蹤不见的宴从月。
各座神殿中也有不少神都在观望,毕竟天河可不是什麽渡劫好的去处。也有的好热闹,直接去了天河,一到才知无数剑锋盘旋在劫外,不得靠近。
心不正之人刚想靠近一探究竟,飞出的一道苍龙影将他击飞,神魂也有所受损。
这位渡劫的仙友似乎是得了上神庇佑。
剑影连绵好几天,存于白天、黑夜,经久不散,时而大盛、时而露出血色。
劫数的兇险不可估量,最难过的一关便是问心劫,饶是成神已久都难以过去。
人生在世,很难没有留恋、没有愧对之人……无论是什麽生物都难逃七情六欲这一劫。
他们心中暗想,看这劫数的浩蕩,应当是那问心劫,此人怕是要陨落。
这一想法一落,剑影光芒大盛,转机突现。
又或者她从一开始便心性坚定并不为外物所扰。
一剑长鸣,万剑齐动,远在昆侖的天下第一剑冢与之遥相呼应。
劫中人也出现在无数的剑影之中,她一身素净的青衣盘腿坐在河面上,万千青丝平铺在河面上,天河中的灵力尽归其身。
紫色的劫雷全堆在这位女仙头顶上,雷声轰响,劫雷中摧毁的力量压下她此时略显消瘦的肉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