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找到了落脚的客栈之後,韩允言的酒也醒了大半。
双儿是个难解的谜;她勇敢聪明,连谈吐都骄傲极了,一点都没有nV孩家该有的婉约,但是当她无意间表现出的害羞,又显得娇媚动人。
韩允言躺在床上,张开手掌细细看着,刚才他就发现那伤口了,右手掌的虎口处有着不自然的瘀青,上下各有四个印子,呈微微的弧度,就像是齿痕。
在船上的时候,他作了一个梦,梦见双儿来找他,还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话,至於她说了什麽,韩允言一句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她什麽时候咬他。
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麽不能马上留住她?
韩允言的唇贴着齿痕,细细品嚐,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猜不透双儿当时的心情,那时候她哭了吗?
这时,鲁顺推门进了韩允言的房间。
「允言,有小嬛姑娘的消息了。」
小嬛是双儿的姊姊,虽然不是双儿的消息,但只要是和双儿有关,韩允言全都想知道,他马上从躺卧的姿势站了起来,一副准备马上行动的样子。
「也好,小嬛可说了和双儿约在哪里碰面?」她们总得见面吧。
「你先冷静下来。」鲁顺把韩允言推回床上,一脸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你尽管说吧!没有什麽是我不能接受的,最多她嫁人了。」韩允言坐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鲁顺。
这也不是不可能,在双儿失踪前,一直都拒绝韩允言的求亲,如果她真的去投靠婚约的对象嫁给了对方,他也要亲自会会那个人,看他是不是会善待双儿,这样他才会真的Si心。
「小嬛姑娘其实是穆家的丫头,而你要找的人——穆牧,正是她的主子。」
「那又怎样?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如今他被通缉,我一定会b官府早一步找到他,不让他进临安城,当然,我也会找到双儿。」
听韩允言说完,鲁顺眯起了双眼。
「你和穆牧之间真有你之前说的那麽好吗?好到要冒充侍卫军,甚至不惜把我们这群哥儿们也拖下水?」
「穆牧吗?穆大人和我父亲曾经同期在朝为官,十年前,穆大人被陷,降职到成都,我父亲也在那个时候辞官从商,在那之前,穆牧常住在我家,和我一起读书写字,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跟前跟後,老Ai叫我带他到处玩。」
「既然你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如果穆少爷现在站在你眼前,你还认得他吗?」
「怎麽认不出来?打他一出娘胎,我不知道都帮他把过几次尿了,他身上的味道我用闻的都闻得出来,何况还有这张告示。」韩允言把悬赏单摊开,放在床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上头的画像,时间似乎回到了过去。
「我还记得他六岁时的模样,他那圆圆的大眼睛,一点都没变,那时,我常取笑他的名字像是小牛的叫声,哞哦哞的,所以我都叫他小笨牛……,不过他真的很厉害,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就哭了,而且大眼眨都不眨一下,就可以泪如雨下。」韩允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自觉就滔滔说个不停。
当韩允言知道穆家有难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穆牧,他主动要求要亲自出马,远赴成都,协助穆家逃过一劫,他的这群兄弟也都是一时之选,要从官府手中抢人一定没问题,只可惜他们迟了一步,他连穆牧的面都没见着,穆家已经成为一片瓦砾了。
「说到了告示,你看出来他像谁了吗?」鲁顺拿起告示,要韩允言看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像穆牧啊!韩允言自信地瞄了一眼。
「你说你最後一次见到穆牧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十年前你也只是个小伙子,一个人从小孩长成青年会有多大的变化,而你也从十几岁变成现在的模样,对一个七岁的小孩来说,一定也是个馍糊的记忆吧?」鲁顺指着告示,要韩允言仔细端看。
「你到底在卖什麽关子?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韩允言捏着脖子,猛摇头。
「当你向双儿姑娘求婚的时候,不是没有问她的家世?」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啧!为什麽突然又提起双儿?」
韩允言已经开始恼怒了,他狠狠地瞪着鲁顺。
鲁顺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时间他们就这麽彼此敌视责备着对方。
「……穆牧就是双儿姑娘!」鲁顺拍着桌子,说出最後的结论。
看着韩允言当场愣住,一脸不信,鲁顺接着说:「在成都府外,陆忠良的确等到了小嬛姑娘,但是小嬛姑娘是个机伶的人,她一开始就执疑陆忠良禁军的身份,後来又拼命打听穆牧,也就是双儿的情况,到昨天她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当我们接到通报时也大吃一惊。」
「不可能,陆忠良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是我们之中反应最木讷的,他一定是被小嬛姑娘骗了,他的话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Ga0错了!」
「我们在码头边找到双儿姑娘的锦囊了,是对是错,你自己证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顺把锦囊丢给韩允言,留韩允言一个人去思量。
***
「双儿怎麽会是穆牧?」
这问题在韩允言心里回荡了不下千百回,如今事实就在这锦囊里。
双儿跟了自己这麽久,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不是男孩子,韩允言非常恼怒,不但气自己,连兄弟们也一起拖下水。
私自观看别人的东西,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但是韩允言实在太好奇了,穆牧几次用锦囊解救他们的X命,但是怎麽看这锦囊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荷包。
韩允言拉开锦囊,打开夹层,拿出里面的绢纸,他的手不禁抖了起来。
那是自己画的画啊!是给穆牧庆生画的画啊!
当时穆牧刚满月,小小的、圆滚滚的,韩允言一眼就喜欢上他了,那时正好遇上高宗皇帝在临安避难,他还y要母亲向皇帝讨个题字,好给穆牧留作纪念。
之後他一直都把穆牧当亲弟弟一样Ai护着,等穆牧稍微懂事了,他也陪着穆牧一起读书识字,直到穆牧七岁那年随父亲去了成都,他们才失去了联络。
韩允言记得穆牧准备启程的那天,他生气地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叫穆仁人!牧民以仁的仁人,你以後别再叫错了!」
那气势凌人的指责态度,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然而十年後,他们再见面时,两人却因为外表的改变擦身而过。
也许穆牧那时其实想说他叫「仁人」吧?
韩允言想起穆牧满嘴食物,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的名字,他还以为是nV人家的口头禅,於是就自以为是地叫他双儿,要是当时能好好听他把话说完,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吧?
也许是他禁军的身份吓着他了,他才没再坚持他真正的名字。
那个连外号都不给许的穆牧,在面临生Si关头,被迫放弃真实身份,连名字都可以放弃,当时的他又是什麽样心情呢?
韩允言把这几天的事情好好回想一遍,心中不断悔恨,要是他能多替穆牧着想,穆牧也许就不会逃走了吧?
白帝城上,穆牧几次说他们无法成婚,夔门一别也有辞行的意味,最後甚至几乎已经说出他是男人的事实了,韩允言却都一直没有意会。
「天啊!双儿竟然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其实穆牧的外表是什麽样子,韩允言一点都不在意,他从他出生开始就喜欢上他了,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他还是一样喜欢着,这不就证明了他们注定要在一起?这次他不只想要再见穆牧一面,还要牢牢抓住他,他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但是现下的困境是应该凭着nV装找双儿?还是凭着悬赏单找穆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允言在心中隐约想起醉落魄的词牌——
巾偏扇坠藤床滑,觉来幽梦无人说。
韩允言醉了一天,头疼yu裂,而穆牧遗失的锦囊正无力地躺在他的手中,无法回到主人的手中。
不,他的心情绝不是像东坡居士的有志难伸,而是另一首醉落魄——
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彻;
尽饶别後留心别,也待相逢,细把相思说。
相思,没错,韩允言此刻的心情正是相思。
稚nEnG的穆牧和任X的双儿在此时重叠在一起,变成了清晰的影像,那是他此生最珍Ai的人。
韩允言倏地站起来,握紧锦囊。
「这次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我一定都认得出来,我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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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牧抢在第一个下船,迎面就是熙来攘往的人cHa0,有些是赶搭最後一批走上水的船,有些是当地做买卖的商家及准备接驳的马车夫,一时间码头充斥着叫卖吆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