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栀又拿来一套礼服,说:忘了宝贝儿,还有一套没拍呢,赶紧。
最后一套也是礼服,样式简单,露肩的那种,为了显身材,得配特别高的高跟才好看,她穿上后又硬凹了几组造型。
完事后应栀说:别换了,你前男友正好缺一个女伴参加一场酒会,你得去,我家在这边有个项目搞得不错刚好开庆功酒会。
他不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女伴吧。
没事儿我陪你,反正好久没参加这种场合了,我去刷刷脸,看看有没有高富帅等我钓。
孟浪当司机,表情不太爽。
颜书对应栀说:你的小助理很在乎你钓高富帅的事啊。
应栀嗯一声,没说话。
酒会就在尚格酒店的宴会厅办,到场众多政商界名流,还能看见一两位女明星。
众多西装革履的人之中,其中一个身影熟悉,穿一套浅色调西服,领口别一支钢笔,沉稳温文。
许久不见顾青珩,他没怎么变化,甚至都不见老,算年纪,他今年也快三十五了。
他没带女伴。颜书环视一圈,有不少男士是自己来的,她怀疑自己被应栀骗了,伸手掐一把应栀的腰。
痛!你干嘛?
什么他缺女伴儿?你自己缺吧?
应栀笑了半天。顾青珩站在那儿,往这边看,又淡淡移开。
应栀咬唇,却不走过去,因为,他有女友,她过去干嘛?
颜书走过去,顾青珩递给她一杯红酒,他问:最近好吗?
挺好的,托你的福。
顾青珩失笑,哑声说: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你也没做什么,当时你缺钱什么都缺,抓住机会往上爬很正常。
顾青珩被她的直白惊了惊,笑说:他还不知道么?
也许吧。无所谓啦。他现在功成名就,还怕没女人跟他?
顾青珩忽然说:我要结婚了,婚礼想邀请许多人,不知道你会不会去?
颜书愣了愣,回头看了眼应栀。
应栀正仰着脑袋和孟浪说什么,二人表情古怪,像吵架。
她说:我有时间的话会去。在国内还是国外办婚礼呀?
法国。
颜书诧异,这么远啊,那我不一定有时间。是法国姑娘吗?
顾青珩却摇头,说:不是,她是中国人,以前是我的学生。
颜书愣了会儿,然后晃了晃酒杯,问:姜竹?
顾青珩讶异,难为你记得她。
她那时候是你的得意门生,人也漂亮,你常常带在身边,想不记住很难啊。
顾青珩只笑笑。颜书告辞。
孟浪不知所踪,应栀在角落猛灌酒。
应昙走过去把她拖进休息室,出来时两个人都气呼呼的。
颜书想安慰应栀,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应栀的妆都花了,眼角湿漉漉。
怎么办阿书?他要结婚了他怎么要结婚了?什么狗屁不玩儿师生恋!那他现在还娶以前的学生!是我不够好吗?
不是,你很好。
只是没有缘分。
爱情是唯一强求不来的东西。
应栀哭花了脸,应昙派人送她回住处。
颜书想跟着离开,应昙意有所指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
应昙笑,说:厉时屿的生日啊。我让应栀骗你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他不肯赏脸过来。这货他妈现在比我还有钱,服了,命运啊。
她真的忘了。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给他过过生日,唯一送他的礼物,其实只有一个不值钱的卡包而已。
她对他哪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连他的生日都没放心上。
现场来了不少媒体,看来这场酒会还挺招摇,平日里只能在新闻里看的那些商圈大佬来了不少,聚在一块儿聊股票聊行业前景聊弊端聊政策对行业的影响,有时冒出的专业术语她听不太懂,蹙眉在一边想东想西。
厉时屿还是出现了,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夹反着光,斯文利落,身上透一股矜贵的疏离感。
他的办公地点就在酒店,过来很方便,黛西也穿小礼服。
那些记者一窝蜂挤过去问东问西,他只随口一答,漫不经心又冷淡,之后的提问都被黛西和工作人员一一挡下。
颜书在角落捧着酒杯发呆,她只喝了半杯而已,却有点醉了,看着被记者包围的厉时屿,她在想:他换了个身份怎么还是那么红?
厉时屿站在她面前时,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睛蒙一层雾,迷茫又美丽,抱着已经空杯的红酒杯,笑着说:时屿哥,生日快乐。
厉时屿怔在原地,瞳孔微缩,目光先是划过一丝痛苦,然后是狠意。
他拽住她的手腕,一路拉她离开宴会厅。众目睽睽,摄影记者对着他们一个劲儿地拍拍拍,曝光声此起彼伏。
进电梯时她在想:啊。明天要上新闻了。和厉时屿。她居然有点兴奋。
电梯里好闷啊,她迷迷糊糊地想,然后抬头看厉时屿,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家。
那一瞬间她真的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脚有些酸,她挽上他的胳膊,胸脯都贴着他的手臂,露肩礼服美丽,水蜜桃挤压成一团,白皙又诱人,他目光闪了闪,咬牙切齿。
侍者将车子开到酒店门口。
天上开始下雨,有点热,颜书坐到车头上,垂着脑袋看地面,然后,一双手撑在她身子两边,指节用了力。
她懵懂地仰起脑袋,厉时屿自然地勾下脑袋,目光沉暗。
唇被他堵住时,她没有挣扎,心只是很快地跳动。
像是要刻意和她纠缠,他发了狠似地在她口腔内搅动。
舌尖扫过的每一寸都泛起酥意,她呜咽不清的语调格外挠人,身体也止不住地软下去。
熟悉的雪松香混入鼻尖,混着他口腔内淡淡的沉香,微凉泛苦。
那天她偷拿他的香烟,后来她去查了查,是雪茄。有的人会混着沉香条一起抽,据说可以养生?
她猜他也是这么抽的,所以接吻时,有沉香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薄荷味。
她发觉被狗仔拍了,伸手推开他,他目光透着情//欲,只略略退开一步,气息拂耳,她又勾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口吻,说:不是说带我去你家吗?
他猩红着眼睛,一瞬拽她进车里,一点儿都不温柔。
她不知道是怎么进他家门的,只听到砰一声,关门声都这么重。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抱到沙发上压着,天旋地转,所有感官都被心跳填充。
她背后是柔软的沙发,目光都迷蒙,被他掐着下巴接吻时,她忽然有些清醒了,侧了脑袋,滚烫落在肩胛,她断断续续地说话,带着哭腔。
我我有点儿害怕
反悔?他在她耳下的地方重重吮一下,发着狠,不肯么?
她红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你又不喜欢我了我又不是傻瓜白送吗混蛋那本书里说,心冷了之后,殷勤就和冬天的蒲扇一样是多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