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怀担心周织澄冷,他明白经理的意思,只言简意赅地快速道:条例限制娱乐场所和其工作人员禁止提供营利目的的陪侍,不止 KTV 是娱乐场所,还有女仆桌游店等,条例没禁止个人陪侍,只要没提供卖淫服务。
在北城这类的灰色地带娱乐场所为了避开法律责任,都是以酒水促销员的名义去陪酒,法律自然不可能面面完善,它只是道德的底线,陪酒女孩违法吗?没有,违背道德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江向怀对此毫无看法,不关他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周家,江向怀说:我送你上楼。
周织澄憋了一晚上的气,脚踝又隐隐作疼:不必了,只是小扭伤,我去接你们的时候也是自己走下楼的。
对不起。江向怀道。
倒也不必道歉,江律师,你们来南日县遇到事情了,作为合作方,应该帮忙的。
澄澄
别叫我。周织澄看了眼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赵延嘉,说道,把拐杖给我。
赵延嘉不顾他哥凌厉的眼风,听话地把拐杖递了过去。
江向怀跟在周织澄后面,让赵延嘉先回酒店。
周家的两位老人早已经睡着了,周织澄担心吵醒他们,连开门的声音都很小声,她在黑暗中瞪了眼跟了进来的江向怀:你到底想干嘛?
江向怀一言不发,抱起了她,她压抑着声音,锤了下他的胸口。
他对周家的构造很熟悉,传统的九十年代南方住宅风格,不锈钢的楼梯扶手,他上二楼前,还脱掉了两人的鞋子,换了二楼专用拖鞋,然后上楼右拐,距离楼梯口最近的那间就是周织澄的房间。
关上了门之后,周织澄就骂他:你这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你现在就出去。
江向怀去打开了灯,问她:你的药呢?不等她回答,他就在桌子上看到了,拿起喷雾,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
周织澄垂眸,抿着唇,想也不想地就想用脚踢他的脸,他手上微微用力,控制住她的脚,掀起眼睑,嘴角弯出了个浅浅的弧度,心情似乎还不错:别动。
江向怀,我的脚还没洗。她反倒也笑了,提醒他,五个脚趾头扭来扭去,就在他那张英俊的脸前面,我踩去了派出所,踩在了小道上,踩在了三轮车上,好恶心的
传说中的轻微洁癖江 par 神色微微一僵,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默了半天,知道她房间里有独立卫浴,抱起她就去了浴室,给她洗脚。
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屈服于人,但故意恶心他:江律师,脚气是难免的,脚脏也是难免的,呀,不知道有没有踩到隔壁阿婶门口的狗屎呢
江向怀默不作声地洗她脚,沐浴露都上了四五遍,再冲洗数次,他才关了水,抱她重回床上。
她还不满意,打算来个重口味的。
他忽然道:好了。
他握住她的脚,几乎将她的整个脚丫子都握在了手掌中,白皙干净,然后,低头亲了一下。
周织澄愣住了,目光怔怔,一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脚尖的酥麻感迅速在她身体里流窜,她下意识地要踢他,却动不了。
她骂:你变态。
嗯,就突然好像,他抬起眸,瞳仁明而亮,弯着唇角,慢条斯理又真挚,洁癖症一下就好了,可能这就是以毒攻毒疗法,谢谢你,周大师。
第37章 你躲衣柜
周织澄坐在床上,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她看着老旧的磨砂门隐约露出的男人健硕身影,还在思考是怎么走到这个洗澡步骤的?
他刚刚说他衣服湿了,然后就自己走进浴室,就开始洗澡,听到她不满的声音,他还善意地提醒她:小心吵醒阿公阿嬷。
江向怀很快就洗完澡了,浴室门打开。
周织澄靠在床头,慢慢地冷静下来,她听到声音,抬了下眼皮,他黑发顺润,往下滴着水,赤裸着上身,水滴顺着肩胛骨,一路往下,胸肌,腹肌,人鱼线,然后没入了粉色的浴巾下。
这浴巾在他身上有些小,反倒显出了他那里的起伏。
他好像很自如,解释了下:我没换洗衣服,你要是不愿意我用你的浴巾,那我就不穿了。
周织澄:不用,送你了,你现在穿着回去吧。
他不说话,用干毛巾把湿发擦得差不多了,又去了浴室,翻出了新牙刷洗漱,再出来就直接上床了,还关了大灯,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百褶落地灯。
她又困又累:你现在要是不回去,你明天怎么回去?
他没回,眼睛在打量她的房间,其实跟十年前没多大区别,只是又多了一个书架,左边的书架上摆满了言情小说,右边的书架则是满当的法律类书籍,靠窗的书桌上摆着她的化妆品和电脑,另一个玻璃柜里全都是她从小到大收藏的玩偶公仔,大衣柜旁边是一个鞋柜,基本是没穿过的。
他目光在鞋柜上停顿了好一会,那些鞋子大多数是他以前送的,因为她刚实习的时候,羡慕别的女律师、女投行人踩着红底高跟鞋健步如飞,那就是她想象中的自己成为女强人的模样。
有次他下班之后,路过橱窗,看到了一双白色高跟鞋,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很适合她,他就买了,但她穿了一次,出去走访了一天,累得脚疼死,她就不愿意再穿了,但他仍旧习惯看到漂亮的鞋子,就送给她,她每次只穿上拍照,在朋友圈成为律政佳人后,就收起来了。
他小姨知道他天天给女孩子送鞋子,恨铁不成钢,说送鞋子都会分手的,还真被说中了。
他回过神,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她都困得差点睡着了,不耐烦地挣了下:怎么了?
他声音很轻:我以为你扔掉了那些鞋子,你都带回来了。
周织澄想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几万,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本来是想卖二手的,他们价格给的太低了。
她语气微顿:你送的项链、包包也都在,你要是想回收,拿钱来买。
他笑了下,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面,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就像再也无法克制一样,堵住了她的唇,舌尖探入,重重地舔舐逡巡着,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按向自己,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和她一样,却又不太一样,大概是混杂了强烈的攻击性。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双手抵在他的肩头,想推开他,微微喘息:你这个刚嫖完娼的瓢虫,别碰我。
江向怀停下了动作,漆黑的瞳仁里盈满欲念,他哑声:没嫖,很干净。
别。她还是抗拒。
距离她们进来不到三分钟,我能做什么?
谁知道呢?你都老了。她语气轻蔑。
他眼眸一深,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鄙夷,又重新啃上她的唇,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不自觉的颤栗。
她拧眉喘气:我现在困了,不想做,你别逼我报警说你涉嫌强奸。
他只好又踩了刹车,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知道要在性爱上尊重女性的同意权,不就是不。
但他身体的反应不太听话,只敢偷偷地抱着她蹭一蹭。
空气暧昧,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音,他原本想自己弄,但太难了,他声音有些闷:澄澄,你是不是不信我没嫖,那你来嫖我吧。
被欲望控制的老男人大概都没意识到他说的话毫无逻辑。
要钱吗?
不要钱,如果不行,还能倒贴。
你三十几岁了,如果还要我付钱,的确是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