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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死了?”
看到他醒了,小助理条件反射地就哆嗦,抛头还是这么个问题,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他理了理衣服,勉强把话说顺了:“我接到电话,说您受伤了,我就把您送医院了,这里是病房。”
乔良白的眼神看起来有点阴郁,山雨欲来的,小助理咽了咽口水,生怕乔良白给自己一拳,还好这人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又躺了回去,问他:“谁打的电话?”
“一个、一个男人……我没见到人,不知道是谁。”
“声音好听吗?”
“嗯……嗯?”小助理一愣,好半天才犹豫不决地点了点头,“挺好听的。”
“嗯。”乔良白说,“我弟。”
“哦,您……乔定一?!”小助理抓了抓头发,有点无措,“这个……他们的人前两天不是还——”
“那不是他,是他的狗擅作主张。”乔良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堂而皇之地编造谎言,“他很爱我的,不会跟我过不去。”
是这样吗。小助理没敢吭声,屏住呼吸杵在一边,等着一醒来就说奇怪的话的乔良白叫他把这几天的报告给他,他才喜极而涕地捧着平板递过去了。
还好,他老板还没疯。
第11章 爱
乔定一过了两天才听说乔显谟进医院的事儿,听说人没死,但疯了,整天在病房里鬼哭狼嚎,最后手下只能把他绑起来送疗养院,找了专人看护。张以峤说这事时完全是唏嘘看热闹的口气,估摸着乔显谟是被哪个仇家阴了,乔定一却皱了眉。
他爸资助的孩子不少,乔显谟算是其中最有出息的,被乔良白夺了权后他也不傻,不急着立马东山再起,也就时不时地去乔良白面前秀一下存在感,乔良白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应该不至于下这种黑手。
乔定一缓了缓,冷静地把乔良白三个字从他脑子里删掉了。
他最近想起乔良白的频率实在是太高。
虽然乔良白确实不是好人,但也不该把什么事儿都盖到他头上。
好歹是他哥。
好歹是他哥。乔定一在心里又念了一遍这句话,被自己逗笑了。
他以为他们乔家人都是冷血怪物,不在乎血肉亲情,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用这句话麻痹自己。
亲哥啊,亲哥。
乔定一弹了弹手腕上的橡皮筋,拿出振动个不停的手机,把最顶端的陌生号码拉黑了。
没多久,上头派人下来视察,他们这群人自然也不会顶风作案,很是消停了一阵,本以为视察的人十天半个月就走,谁知道快一个月了还没动静,乔定一无所谓,他做生意向来看天意,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差,现在做不了就以后做,只是下头的人人心不安,有好几个已经开始窝里横了,他嫌烦得紧,只让张以峤处理得低调点。
这边有人低调行事,那边就有人大张旗鼓地满世界宣传,恨不得让他乔良白的名头打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毕竟是大慈善家,乔良白的活动多,放在官面上也说得过去,但这刀尖上行走的事儿干得多了,其实就是赌概率,一旦马前失蹄就全部玩完。
显然,乔良白的赌性太大,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出事。
张以峤今晚买了不少食材,打算烤着吃,被烟呛得眼泪直流,还不忘对乔良白嗤之以鼻,说他早晚得阴沟里翻船。
乔定一心不在焉地听,只吃了两口就说饱了,转身上了楼。张以峤以为他是不爱吃这个,又点了清淡一点的外卖送到房门口,敲了敲门,轻手轻脚地下楼了。
乔定一躺在床上,正对着灯光看他手里的匕首。
光影流转,再经用的匕首也还是旧了,一些细微的划痕在光线下无所遁形。乔定一垂下眼,手往下挪了挪,看向了刀面最下方的字样。
这把刀上,他是刻了字的。
用的次数多了,原本清晰的字也变得模糊,棱角圆钝,乔定一伸手摸了摸,一刹那间,他收紧手指,刀身横置,刀锋向后,破空而去,直直地刺向了对方的脖颈。
须弥之间,乔良白没再往前靠了,乔定一的动作也停了,那把旧日的刀横在他们中间,疲惫而钝化。
乔定一还能用它杀人,但用它杀不了乔良白。
他松开手,刀脱手往下掉,乔良白有些意外,一时间反应慢了半拍,再回神时乔定一已经拽住了他的头发,他冷着脸把乔良白按到窗台上,朝着他的脸狠狠挥了一拳,复又曲起膝盖,对着乔良白的腰腹用力撞了上去。
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下之间几乎没有停顿,把乔良白揍得鼻青脸肿,在乔良白试图反过来制衡他时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门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