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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乔定一收回刀,神色自若地擦掉了上面的血迹,“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暴发户这才从痛感中醒过来,霎时间惊叫出声,吵得乔定一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正要起身离开,一转头便看见了倚在门上的乔良白,正含着玩味的笑看他。
张以峤听说过不少乔良白的事迹,但并没有正面见过他。
乔定一和乔良白不对付,也都是各自争抢对方的生意,在暗地里动手脚,根本不需要两个当家的出面,他也就没机会见见乔良白其人。但乔良白风光无限,是报纸上的大红人,捐赠了几十家孤儿院和贫困山区的学校,出了名的衣冠禽兽。
他记得乔良白的样貌,但因没见过本人,还不能立刻把真人和照片对上号,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拿外套里的袖珍手枪。
乔定一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在他抬手的瞬间按住了他的手臂。乔良白的视线跟着挪过去,落在他们交错的手上。
“这么凶残干什么。”他皮笑肉不笑地转开视线,看着那个尿裤子的暴发户,慢步走进来,在离乔定一还有几步之遥时,听见对方喊他。
“乔良白。”
张以峤一怔,连忙去看乔良白的脸,确实眼熟,他一时大惊。早知道会在这里碰上死对头乔良白,他就不听乔定一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跟来。
传闻里乔良白杀人不眨眼,活生生的人形兵器,再有威风的人见了他都得吓得尿裤子,而且喜怒无常,很可能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被乔良白开枪杀了。
人命在他眼里,最不值一提。
乔良白耸了耸肩,没再往前走,他慢而直地打量了暴发户一圈,转身离开了。张以峤高度紧张的神经还没放松下来,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乔良白就是刚好路过,进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定一,你、你真的……”他咽了咽口水,迟疑道,“真的捅了他一刀吧?”
被捅了不来报复,乔良白有那么好心好意吗?
乔定一没回答他,揣上匕首走了。离开了有暖气的室内,户外的冷气一吹,刚刚才偃旗息鼓的发热便卷土重来。乔定一眯了眯眼,其实有点庆幸今天遇上的是个胆小鬼。
要是换了难缠的,他可真的是疲于应对。
乔定一握住了车把,正要上车,想起什么,后退了两步,隔着车窗和张以峤说:“等我一下,有个东西忘了。”
“啊?”张以峤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看他,“什么东西——定一!”
乔定一回到酒店里,这次直接上了八楼。这里其实也是他投资的酒楼,是他的底盘,外人不知道,但乔良白肯定知道,他却还能全须全尾地走进来,只能说明——
乔定一猛地抬起腿朝右侧踢去,扑了个空,在那人朝他靠近的同时,他弯起手臂,胳膊肘往前狠狠一撞,在乔良白的闷哼声中,原本收在腰间的匕首被他拿在了手里,乔定一一只手臂卡住了乔良白的脖子,一只手握着刀,刀尖抵住胸口,迫使乔良白和他保持半臂的距离。
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他的了。
第7章 海市蜃楼
“嘘。”乔良白竖起手指,贴上了乔定一的嘴唇,“一一,你最好别说话,我现在有点生气,怕迁怒于你。”
乔定一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让乔良白不得不仰起头来:“你还有不生气的时候?”
乔良白微愣,倏地笑了。下一秒,他猛地曲膝撞向乔定一的小腹,趁着对方因吃痛而减弱力道的瞬间按下他的手臂,一压一推,乔定一几乎没有时间反应,人就被乔良白拖拽着进了旁边的房间。
酒楼的六楼以上都是卧房,而八楼是乔定一手下的办公室,既然被乔良白收买,房间里自然空无一人,除了几张零散的桌椅,就只剩下靠里的一张沙发床还有点人气味,乔定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乔良白提前把里面的人轰走了。
他闭了闭眼,手上仍在挣扎,试图挣开乔良白的桎梏:“什么时候?”
“还有空管这个呢?”乔良白讶异地瞧他,微笑着在手上下了狠劲,游刃有余地把乔定一的一只胳膊卸了,手里的刀自然也就握不住,“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乔定一痛得咬牙,冷汗滑进眼睛里,辣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乔良白带给过他很多痛苦,而他有种直觉,这次的一定和以前的都不一样,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乔良白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估计是没找到他想要的,面色不忿,最后把电脑的充电线拔了,他把线缠在手上,靠近坐在地上疼得动不了的乔定一,蹲下身,单手把乔定一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脸,安抚似的吻了吻,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将乔定一无力的那只手接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