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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筋有使用上限,十八岁生日前夕,乔定一刚刚更换了新的皮筋,黑色的,在他手腕上勒出了深红色的印子。
那条皮筋最终还是没能撑过24小时就被他扯断了,最后一次收缩时打在手上很疼,但乔定一已经注意不到。乔良白的手指捅进了他的身体里,毫不怜惜地搅弄、鼓动,乔定一说不清楚,到底是被别人砍一刀更痛,还是被自己的亲哥强奸更痛。
太精亮总是要碎的,不论是物还是人。
他躺在他睡了十八年的床上,不情愿做一条任人宰割的板上鱼,他在挣扎,牙齿咬破了乔良白的肩头,鲜红的血印子,随着乔良白的动作往外渗血。
乔定一急促地喘着气。他的耐痛指数很高,但仍然没办法从乔良白带给他的疼痛中保持绝对的清醒。乔良白的抚摸、亲吻,让他无法自控地浑身颤栗,乔良白操进来时,乔定一整个人都在痉挛。他闭上眼,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猩红着眼将它插进了乔良白的身体。
也是那个时候,他意识到乔良白可能真的有点嗜痛,乔定一弄伤他,他丝毫不在意,还在一个劲儿地笑。他把匕首拔出来扔到旁边,语气温柔地告诉乔定一下次要找准要害下手,用点力,就这么一下,杀不死任何人。
乔定一听进去了。那个晚上乔良白说了很多话,他只听进去这么一句。后来的无数次见面,他都在践行乔良白教给他的道理,雨夜里捅进腰腹的那一刀,是他学成后给乔良白交的作业。
他在六年后为自己的十八岁写下献辞:“刀锋,和血淋淋的积雨云。”
第5章 轻失
他们上床时总要见血,这次也一样。乔定一不到最后总不肯服软,在乔良白身上咬出好几个血印子,而乔良白的吻残暴且不可控,往往会把他的舌头咬出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让乔定一觉得恶心。
他仍然想去捡掉在地上的匕首,而乔良白轻轻松松地捉住了他的胳膊,随便扩张了几下就换了粗长的性器蛮横地操进他的身体里,剧烈的疼痛感让乔定一眼前黑了一瞬,再睁眼时,是乔良白冷笑的脸,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仍然是那副好哥哥教导弟弟的模样:“一一,我早跟你说过了,不要用刀。”
乔定一很疼,他掌握疼痛的能力在乔良白面前全部失效,疼痛感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他像被一把比自己的匕首要长得多的利刃从中间直直地剖开了身体,这凶器是个骇人又残暴的冷物,不讲道理,不同人情,叫他徒劳地痛、徒劳地流血,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乔良白并不在意乔定一的想法,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把乔定一的反应解读成另一种意思。乔定一单薄的脊背被他操得抖,是因疼痛,因被极度压制的愤怒,乔良白全然不知,他把这当成乔定一的情动,是对他的爱和欲。
他心里头雀跃得像住了小鸟,闷闷地笑,贴着乔定一的耳朵,先是用舌头舔,极有耐心地麻痹他的猎物,慢慢地才露出牙齿,咬着乔定一的那两处耳洞吸,刻意把声线拉得又柔又慢:“一一,怎么今天没戴耳钉?是不是我送你的不喜欢啊,我再给你买别的好不好?”
他的手心完全被血糊烂了,干涸的血块黏在上面,蹭过乔定一的腰,摸到了他日日夜夜的细嫩皮肉,他忍不住着了迷,喜欢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就用粗糙的手心又揉又捏,怀里人条件反射地颤,又在疼痛中冷静,乔良白攥着他的下巴吻他时,乔定一才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他。
他的眼尾红了,带着轻微的湿意,看人时犹显多情,但那只会是假的。乔定一和乔良白是同类,同样的心狠手辣,同样的冷漠无情,照镜子时能分辨出彼此,靠的是乔定一用橡皮筋扎起来的自控力。
“一一。”乔良白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拽得后仰,细如鹤翮的脖颈在他眼前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他有些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轻柔地吻他的喉结,“你很漂亮。”
他觉得他的身体开始有点发热了,像情绪过于高涨的副作用,随即便发疯似的咬住乔定一的脖子。
他微微收拢牙齿,感受到乔定一的血管就在他的齿间颤动着,乔良白忍不住想要咬破它,洞穿它,又觉得血喷出来会把乔定一变得脏兮兮的,到底还是收敛了牙齿,用嘴唇含着吮吸。他像以人血为食的怪物,下不了狠心吸乔定一的血,就只能隔靴搔痒,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
如果睁眼看到的是现实,乔定一宁愿闭上眼做梦。他早该知道乔良白的胸腔里是空的,那里没有心脏,乔良白能死里逃生那么多次,靠的都是他脑子里那片让他假装人类的芯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