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余可寻到了露台就没有看见萧长盈,明明刚刚是她向自己招手的。
她不喜欢热闹,能不跟别人多言绝不啰嗦,即使做了俞若安,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去迎合人情世故。
她能感觉到这帮人在排挤自己,以前是,现在还是。
他们像个小团体,每个都跟着萧长盈至少五年以上,自己不过就是个新人而已。可章羽凝也是新人啊,为什么他们看着就这么融洽呢。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跑一趟了。蓝成瑾拿出支票递过去,她负责财务,按照萧长盈的授意给每个人发钱,余可寻也有份。
这是
功劳奖金,你拼死拖住奥利,我们都不瞎,这是你该得的,拿着吧。
余可寻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直接收进了口袋。
100万,竟然面不改色地收了,反应未免过于淡定了,蓝成瑾轻抿一口酒,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余可寻的戒备。
原本谈笑风生的小酒会,因为余可寻的到来,气氛变得微妙。无论是聊的话题,还是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像之前那么轻松。
余可寻也是别扭,要不是萧长盈让自己来,她根本不想踏入这里。
回忆太伤,她希望自己能失忆。
就大家的沉默变成僵局时,萧长盈终于出现,她握着一瓶酒,笑脸盈盈地走来。
钱给若安了吗?
给了。蓝成瑾回答。
余可寻抬眸,眼神被萧长盈牵引,她的红色礼服裙,搭着肩头披着的黑色风衣,让反差色有种T台秀的时尚之美,萧长盈的强大气场和高贵气质,将衣服衬托出满满的高级感。
她的每个动作,拍成画面,都是国际杂志的模特范儿。
只是模特表情单一,禁欲冷艳,萧长盈则是娇媚性感,风情入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诱人之气,每次看到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余可寻都觉得自己会被吃掉。
从今天开始,俞若安就是自己人,看,我特地拿出蝴蝶酿。萧长盈说着打开酒瓶,许朝华识趣地按照人数摆好新酒杯,萧长盈直接倒酒:若安有两功,一是阻止了奥利搞小动作,二是救了我的命,今天我必须得敬她。
我这浑身带伤,恐怕不适合喝酒。余可寻一开口就是拒绝,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谁都不敢对萧长盈说个不字,不知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说她无知可笑。
三小姐阴晴不定,表情瞬息万变,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这人似乎不懂。
可也不排除,她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萧长盈不气不恼,端着其中一杯,递给余可寻:蝴蝶酿是我专为阿寻创造的,你不要尝尝吗?
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在,喝了这杯酒,以后这里再也没有余可寻,我也不会再叫你阿寻,你就是俞若安。萧长盈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是余可寻跳崖后,萧长盈第一次在蝴蝶庄园内完整地提及这个名字。
以后,这个禁忌没有了,这瓶酒是余可寻死后,萧长盈在蝴蝶谷亲手酿制,这次拿出来喝,是祭奠也是与过往决断。
就当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容安琪是最希望萧长盈能够放下余可寻的人,所以率先跟着喝完酒,其他几人也相继干了杯。
唯有余可寻握着酒杯,心情复杂。
余可寻死了,会有第二个出现,今天的俞若安做到了,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终究是余可寻,虚构出俞若安的身份只是方便行事,而今自己被萧长盈从过去中斩断了,全新的自己,或许能成为新宠,可她为什么这么心酸呢?
怎么不喝呢?若安?萧长盈眸间的蓝光,透着柔软和一丝不为人知的深沉,不管她看自己是什么眼神,都和余可寻无关了吧。
若安
谢谢三小姐抬爱,我终于可以不用做别人,若安余可寻拖长尾音,声音渐小,萧长盈不会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
俞同余,余若安。
余生你若平安,我便知足。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还要跟若安聊聊。萧长盈交待其他几人,局已经结束,可以着手准备下一件事了。
是,三小姐。
几人相继离开,余可寻却晃神了,她没有听见萧长盈说了什么,没能捕捉到萧长盈想透露给她的关键信息。
徐徐夜风吹来,余可寻望着蝴蝶酿发呆,她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一口闷完。
这酒这么合你胃口?刚刚还说有伤不能喝。萧长盈拿着酒瓶晃了晃,只剩下一杯不到的量,她刚想给自己倒上,余可寻一把夺过酒瓶,直接吹瓶喝完了。
她喝不出其他味道,只有苦涩,就算喝完口中有回甘,她心里也甜不起来。
还有吗?余可寻扬了扬空酒瓶。
没有了,我就酿了一瓶,你应该不止这点酒量吧?怎么,醉了?
可惜,苦与甜的交锋,现实与梦幻的交错,可能只有你这瓶蝴蝶酿才有。余可寻的酒量,可以说千杯不醉,知道酒精能麻痹人神经,她特地练过量,迄今没有醉过。
她倒希望自己能够放肆地大醉一场,放下所有的包袱和戒心。
酒的味道与酿酒人的心情也有关,今时不同往日,酒喝完了,噩梦也该结束了。萧长盈拿起空酒瓶,望着包装纸上飞舞的几只蝴蝶,嘴角上扬。
余可寻望着萧长盈释然的表情,苦水在心中蔓延,她却只能吞咽进去。
我还以为这个阿寻对三小姐很重要呢,看来许多人不过是过眼云烟。
所以人要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萧长盈放下酒瓶,坐到余可寻身边,挑过她下颚,不如
这次余可寻没有闪躲,而是迎上萧长盈炽热的目光:怎么?刚说忘记那个阿寻,就想让我做替代品?
说了你不是替代品。
哦对,我是第二个她,或者说第N个她?
不用在意这些,我现在只是对你感兴趣,并且想萧长盈不知是有些微醺还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只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余可寻。
俞若安也好,余可寻也罢,都不重要。
萧长盈就想要眼前这个人,因为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谁是谁,只要能排解寂寞,能驱散噩梦,化解思念,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虽然她答应过不随便碰人,但也会逐步地试探,慢慢深入。
想什么?余可寻眼神有些迷离,也许是情绪上头,又或许是酒精刺激,她忽然拉过萧长盈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赌气地说:想要这个?
你?萧长盈瞳孔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还是想要更多?嗯?余可寻将萧长盈的手缓缓下移,往裤腰伸去,萧长盈见她逐渐迷乱,脸上红润加深,连呼吸节奏都变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指腹和掌心触碰到了余可寻的敏感部位,可她有点不喜欢这样,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得到。
你醉了。萧长盈抽回手,倏然站起:这种开头没意思,别明天你酒醒来觉得我欺负你。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三小姐应该对很多人这样过,还会介意用什么方式?余可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深知自己在玩火,在失控。
余可寻不知道萧长盈上过床的女人只有她,可也只有她觉得萧长盈是个私生活混乱,乱搞女女关系的人。
萧长盈不喜欢解释,被她这样说之后,反而起了念想,既然如此,何不一探究竟呢?
既然你这么想给我,我怎么忍心拒绝?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