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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告诉你,我不知道。”神偷不住摇头:“事先双方已经约定好了,我将调查结果
写好放在竹简内,他何时去取与我无关,彼此今后不再见面碰头。
其实,我只看过他化装易容后的面貌,日后即使见面碰头,也不可能认出他是张三,他
不可能仍然以我所见过的张三面目亮像。不必多问了,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你甚么都不知道。”大没变了脸,凶狠地说:“这么说来,你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
利用价值了。”
“恐怕是的。”神愉镇定地,以充满英雄气概的口吻说。
“你知道结果的。”
“当然,在江湖混了几天的人,都会知道结果,阁下的口气已经够明白了。”
“你阁下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又能怎样?我即使能胡招一些你们希望听的情节和理由,来苟延一些时辰,到
头来结果仍是一样,反而多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因为张三一定会被你们众多的人手捕获的,
我的谎言胡招将换来惨酷的折辱,对不对?”
“很对,幸而你没用谎言招供。”大双向持刀在一旁虎视耽耽的同伴举手一挥:“孙
兄,你可以送他上路了。念在他是条好汉,给他个痛快。”
“好。”孙兄狞笑着扬小刀走近:“他将痛快得一无痛苦,保证干净俐落。”
锋利的刀刃,划向神偷的咽喉。
神愉冷冷一笑,闭上了双目。
冰冷的刀气掠喉而过,奇寒澈骨。
神愉的笑容但住了,睁开了双目。
“阁下不是手软吧?”神份的语音僵硬。
“还没到时候。”大汉孙兄将小刀放入飞刀插,退至一旁:“你目前死不了,还得留下
你和张三对证,等该送你上路时,我保证我的丧门飞刀准得你死也瞑目。”
神愉眼神一动,但立即哼了一声闭目假寐。
恰好冷风乍起,有人匆匆入室。
“怎么了?”先前盘问的大汉,向脸色不正常闯人的另一名大汉沉声问,没留意孙兄说
了些什么话,更没留意神愉的眼神变化。
“属下无能。”人室的大汉惶然说:“没找到任何踪迹或脚印。属下在人影消失的方
向,仔细地察看了所有的每一条街巷……”
“你们这些混蛋!饭桶!大汉愤怒地大骂:“四个只会吹牛的所谓的江湖高手,分别在
镇淮楼四周不足百步处埋伏守候,眼睁睁让一个人取走了看守物来去自如,居然有脸说来人
没留下任何踪迹脚印,你要我相信吗?混蛋加三级。”
“属下……”
“你不是说是被鬼取走的吧?哼!”
“那人来去的确快得像鬼影幻形,刚看到模糊的形影,眨眼间就不见了,谁也没料到他
片刻也不停留。长上又再三交代,只许跟踪不许当场捕拿……”
“跟不上就该动手呀!你们是死人?”
“连形影都难以分辨,如何跟踪?属下……”
“算了,罗管事。”坐在窗下的一名中年大汉打圆标,地位似乎比骂人的大仅要高些:
“第一步棋咱们并不指望必可成功,第二步才是重点。顾自忠。”
“小的在。”被骂的大汉恭敬地欠身答。
“瓦面上雪薄,踪迹难隐,难道真没留下丝毫痕迹?踏雪无痕决不可能支持百步,对不
对?”
“回五爷的话。”大汉哭丧着脸说:“那人影真的来去如风,是不是用踏雪无痕绝顶轻
功无法估计,附近瓦面与街巷,的确找不到踪迹脚印。”
“晤!这个叫张三的人,似乎相当难缠,咱们第二步围捕的棋,恐怕得出动两倍人手才
能成功。你们去休息吧!我得去向长上请示,走!”五爷向左右的大汉挥手示意,领了两名
大汉匆匆出室走了。
神愉在闭目假寐,但室中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淮扬老店是金字招牌老字号,设备齐全格调高尚,但落脚的旅客并不那么整齐,固然有
达官贵人投宿,也有品流复杂的牛鬼蛇神。
反正只要有钱付得起昂贵的食宿费,穿是体面些,就可能像大爷般住进来,骨子里到底
是何身分,是那一方的神圣龙蛇,并不重要。
张秋山当然体面大方,连雇来的随从也另辟上房住宿,真有大爷的排场,店伙们对他极
有好感,他出手赐赏一给就是一两银子,所以店伙把他看成财神爷。
那年头,一斗米只要两百文钱。一两银子,市值足有千二百文左右,物价非常平稳便
宜,真有太平盛世的富裕景象,每一文康熙通宝都可派用场,身上有百十文制钱,便已算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