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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子里的人看着,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李群越站在一旁只能干跺脚,若是陛下追究起来,谁又能受着。
苏秋雨烧完之后,却笑了笑道:“放心,陛下不会追究的。”
李群越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又进屋子里去了。
苏秋雨对王忠信道:“王统领审了一夜,想必已是有了结果?”
王忠信道:“是。”
“他受了刑?”
王忠信道:“自是难免。”
苏秋雨等了一会,却未听到下文,遂道:“可有论断?能详细说给我听听?”
王忠信犹豫了一瞬,而后自怀里掏出纸来道:“这是口供。”
苏秋雨看着他手中那一页薄薄的纸,里头的墨迹隐约可见,一时紧张的手都擡不起来。
娘这个称呼,在她生命里出现的太少,所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早已习惯没有娘在的日子。
可是在多少个午夜梦回,她也想像别的姑娘一般,躲在娘的怀里撒娇。
在昨日之前,睿亲王还是高高在上,与她没有半点关联的皇亲贵胄。
不想而今却从要从他口中听闻娘的消息,这感觉不得不说很是怪异。
好在王忠信不曾催促。
苏秋雨缓了一会才接了信,却没急着打开,而是道:“关于王统领审问的事,有没有什麽疑问,或者想问的?”
昨夜赵玄亦让他审问秦明月的下落,他不曾好奇秦明月是谁吗?
哪知王忠信却道:“没有。陛下吩咐什麽,自是审什麽。”
苏秋雨见他模样,不似敷衍,一时有些无语。
这人在这宫里可谓兇名着着,从不茍言笑,为人不讲情面,手段强势,人人对其生有畏惧,便是她自己也不例外。
此刻想到他是赵玄亦身边亲近的人,对他又忠心不二,莫名觉得木木的有些可爱。
苏秋雨展开信,不过短短几行字,却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似乎想要从这些字中看出什麽花来。
只是她一夜未眠,头晕脑胀,心中又空洞洞的,这些字便好似蚊子一般,在眼前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她本就有些疼痛的脑袋更是眩晕,又添了许多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折上信纸,一语不发地揣进了自己怀里。
王忠信欲要阻拦,可已是迟了,更不能从她怀里再抢出来,不由面色一黑。
苏秋雨宽慰他道:“王统领莫急,就算您给了陛下,陛下也会转给我的。”
王忠信知她所言不假,也不再言语。
“只是这信上的内容,有几分真?”
王忠信满色陡然更是一团黑气,听闻她的话似生了怒气:“我们自有手段验明真僞,若是不能确保所言属实,如何可能来呈报陛下?”
苏秋雨乖乖地点头道:“好吧,是我说错了。”
她承认错误承认地这般快,王忠信一时有些无语。
雨小了许多,渐渐地也不再下了。
苏秋雨此刻倒是万分感激昨夜的雷霆暴雨。
昨日萧贵太妃匆匆跟着广阳王出宫去,她说是以查看祈福别院为由,然后趁机做出失足落水的假象。
想要失足落水,那祈福别院旁的知鸟湖便是首选之地。
算t着时辰,该是等她出宫不久,这暴雨便下了。
而去祈福别院的一路山高林密,雷雨天行走极为危险,她的行程必然被耽误。
按照萧贵太妃如此着急的心情,该是今日城门一开,便会出城。
苏秋雨擡头看了看天色,雨丝已细了许多。
天方破晓,她还来得及。
不由转头看了看屋内。
此刻屋外已全亮了,屋子里反倒是衬得一片昏黑。
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往外走道:“我想要出宫去,还请王统领行个方便。”
王忠信跟着她道:“是。”
出了院子,苏秋雨听到身后脚步声,转头却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王忠信冷着脸道:“陛下命我听令,自然要随时跟着姑娘。”
苏秋雨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他,转念想了想,便不再纠结。
。
赵玄亦醒过来的时候,入目还是一片昏暗。
他的神智瞬间清明,方要动,却发现自己手面及臂膀上插满了许多银针,不由眉心一皱。
却听一个声音欣慰地道:“陛下您终于醒了,还请您再忍耐一下,马上便好了,您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赵玄亦才发现太医陈时正守在塌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近些日子陈时日日午时初要来请脉,今日居然寻到这里来了。
此刻这屋内除了他,还有李群越站在一旁。
并没有她。
他没有耐心再忍耐一下,撑着手就坐起来身来,一旁李群越眼疾手快,忙将人扶坐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