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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上水雾弥漫,隐隐瞧见外头大雨里灯笼飘摇,灯笼底下的禁军还在笔直地立着。
她潮湿的手掌拍在上头,看到了琉璃的反光。
从反光里,瞧见了身后的人一身玄黑色帝王服饰一丝不乱,整齐地穿着,只是下摆轻轻撩开。
而她自己,莹白的皮肤在烛火下反着光。
轰地一声,她原本就通红的面色更是如着了火,火辣辣地烧着。
心中却清醒了半分,她突然感觉,自己此刻的模样就是那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他便是那把宰割她的利刃。
他这把醉醺醺的利刃,每一下都毫不留情,生生要将她剖成两半。
这种被剖成两半,濒临死亡的疼痛,却将她带到了又一层未曾到达过的地方。
她咬得血红的嘴唇终于忍不住松开,叫出了声来。
哪知那人却一把将自己这条鱼翻转了过来。
她终于仰面向上,与他相对。
他的脸色藏在灯影里,居高临下地站在塌边,黑影投在她的身上。
苏秋雨无端心中一惊,彷佛生了股错觉,面前的男子望着她的目光似乎冰冷,毫无情绪。
她想要直起身来看清楚,他却抓过她的脚踝扯到塌边,不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
苏秋雨再无暇他顾,浑身如散了架,绵软成一团没了半分力气,只能由着他任意施为。
她觉得自己这条鱼已经不在砧板上了,而是被洗干剥净,下了油锅里,两面滚烫,翻来覆去地煎。
可喝醉的他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不知要煎她到什麽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都快要亮了。
她到底受不住,想要开口求饶,方一开口,溢出口的却是令她自己都脸红的声音。
一时脸上红得如滴出血,费力地咬住唇,双目之中泛起泪花。
苏秋雨努力地擡起上半身,终于叫她扯住了他的衣摆。
哪知那人没有顺势将她捞进怀里,而是一把打开她的手,咬牙道:“松手!”
什麽。
她猝不及防,手上失了力,整个人啪地砸在了塌上。
他终于俯身下来,一只手撑在塌上,另一只手撑在了她的头侧。
赵玄亦狠狠用力,低着头咬牙道:“你如今在朕身下承欢的模样,当真可笑。”
什麽!
苏秋雨心中如划过一道闪电,满脸的血色刷地褪了干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想要避开他的直视,他却伸手抓紧她的下颌,宽大的衣摆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想要扭头避开,他的手却愈发用力,叫她动弹不得。
苏秋雨这才瞧清今晚的他。
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薄唇紧紧抿着,酒气却沖天而起。
看向她的双目充血,里头却凉的让人害怕,一片冰冷里深的如海,似有滔天巨浪隐匿其中,又似乎满是厌恶。
那不是看向爱人的眼神。
她哆嗦着嘴唇,嗓音干哑:“你。。你说什麽?”
赵玄亦动作却不停,却嘴角泛出讥笑来:“你是不是满脑子想着,今夜或许能生个孩子?等生了孩子就可取而代之?”
“呵呵,原来你一直推脱,是看不上皇后之位,你要的是当太后啊。”
苏秋雨欲要擡起身辩解,却被他压的死死动弹不得。
她慌张地想要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果然你入戏很深啊,为了能够杀了我,这些日子委身给我,想必你心中极是委屈?都这个时候了,又何必还要狡辩,还要装出这幅享受的模样来取悦我?”
赵玄亦停了下来,却未抽身,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道:“苏秋雨,你果然是铁石心肠。”
苏秋雨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鼻子里都是他的酒气。
她对着他道:“你。。你喝多了,t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赵玄亦低低笑了笑,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费心给我做衣裳,原来只是为了以后可以浑水摸鱼杀我,而我却当宝贝一样穿在身上的时候,我当真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我没有想要杀你。”
“你藏在房间里的衣裳,準备什麽时候拿出来给我穿上?”
苏秋雨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了,他全都发现了。
赵玄亦见她沉默,无言反驳,他突然狠狠地用力,咬牙道:“你确实不错,步步为营,多年筹谋,办法虽然笨,却极为有效。”
“只是这麽多日子相处,你可以装的这样像,叫我都信以为真了。”
“苏秋雨,你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吗?你可曾对我有过真心?”
他兇狠地问着她,苏秋雨感到自己被他一刀一刀地生劈成了两瓣,她颤抖着唇,重複道:“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这个世界上,我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