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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柳尚书磕头道:“陛下明鑒,只是这样。。”
赵玄亦接口道:“柳卿乃是朕的亲舅舅,朕也只能委你以此重任。朕让你将这京师之中,凡是带白的,不拘是人名地名什麽劳什子名,全拿了!还有不管是种的,绣的,还是画的,只消是沾了凤仙花的,通通拿下问罪!”
“唯有这样,方能将这些子记着前朝的人一网打尽,朕才方能安寝。”
他越说,柳尚书愈发额头冷汗直冒。
这“白”字与凤仙花,又非什麽特殊罕见之物。光他所知,名字里带“白”的勋贵子弟就有好些个。
他若是按照这样抓人,抓了一大片不说,京师必将大乱,便是他也将成为衆矢之的,恶名昭着。
“怎麽?”赵玄亦冷声道,“柳卿不愿意?”
柳尚书磕头道:“陛下,臣。。此事万万不可,这样一来,臣恐开了这刑狱大名,人心惶惶,必将生乱。”
“怎麽会,有柳卿替朕看着,如何会大乱。这些个前朝逆臣,不杀不足以安朕心。柳卿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了。”
“陛下,”柳尚书浑身都是汗,俯跪在地道,“陛下,臣不敢,臣。。”
“你不敢?”赵玄亦冷笑道,“你的手都伸到朕的内廷来了,你还有何不敢?”
柳尚书心下剧颤,这才恍然明白,之前这些不过是幌子。
自己此前所行已是招了圣怒。
外臣干涉内廷,是大罪。
他心生惶恐,额头的汗缕缕而下。
埋头在地半个字也不敢说。
赵玄亦道:“你既因一白字一朵花,就敢到内廷来拿人,怎麽便不敢因着这个去京师里拿人?”
柳尚书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磕首。
“我朝新立,高祖和先帝励精图治,才有而今的民生安定,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字,一朵花?还是你觉得这江山不过是纸糊的,不过一字一花,便能轻易推翻?”
“臣,臣死罪。”
哪知李群越却进来低声禀告道:“陛下,中书令柳大人求见陛下。”
赵玄亦怒道:“候着!”
说着看着底下柳明证的脊背,冷冷道:“你既掌刑部,今日之事,朕也算全你脸面,该当如何处置,自己呈奏疏来。”
“只是今后若是再让朕听到前朝余孽之类的字眼,莫要怪朕不顾情面。”
“是。”
柳尚书俯在地上,浑身的汗已湿了衣裳。
他今日敢在内廷拿人,实在是一则这谋逆之事非同小可,就像六年前的那场谋逆大案,虽不是他主持,却也是亲身经历。又则他一向自认自己是当朝国舅,女儿也可能入主中宫,都是自家人。
只是陛下让他自呈罪状,这辈子仕途是无望了。
赵玄亦冷着脸,又对一旁的广阳王道:“朕将内务府交给你,便是将朕的身家性命,整个内廷都交于你手,你如今便是这般当差的?”
广阳王羞愧地道:“臣无能。”
“朕瞧着你是寄情字画入了魔,觉得这些子庶务配不上您广阳王的高雅吧?”
广阳王面色血红一片,不敢辨驳,只是俯下头道:“臣不敢。”
赵玄亦道:“罚俸一年,去将那些字画全都收了,一年之内不得再碰!”
“是。”
“出去!”
第 77 章
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干净。
苏秋雨在柴房里呆了半天, 外头一直静悄悄的,果然没有人再来了。
她也不想出去,索性在这柴房里寻了块地方坐了。如今这破败的柴房竟变得如此特别而暖和。
空气里都是勾人心魄的幽香。他的气息还在此处未曾散去。
苏秋雨抱住胳膊, 闭起眼睛,沉浸在这个都是他的屋子里。
方才便是在这里,他说他想过要娶我的, 不管我变成什麽模样。
偏偏是今日。
幸好是今日。
少年岁月飘渺, 她爱的少年,早已经长大成人。原本想要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带着他浪迹天涯。
不知何时,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了。
苏秋雨一惊, 擡头看去,居然是厨房徐管事。
他看到蹲在柴房里的苏秋雨, 一愣道:“一早就瞧不见你!怎麽跑到这里偷懒来了!还不快来!我们都忙得人仰马翻!”
苏秋雨忙跟着抱了柴火, 跟着他去了厨房。
厨房里头果然已经热火朝天, 烟雾缭绕,香气四溢。
衆人瞧见她, 并无什麽特别的, 忙得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他,显然他们全不知早上发生的事。
只是她一早上不在, 衆人早将面团揉了许多,白生生地装了一盆又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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