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胸口都开始隐隐作痛,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有些惶惑,彻底松了手,不自觉地想要远离这种令他失去掌控的感觉。
感到面前女子的脸似乎愈发模糊。
你是谁?
他倒退了几步想要瞧得更清,哪知那女子却突然沖过来,抱住了他。
一双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身上,却大声哭了起来。
赵玄亦感到身上女子的剧颤和哭泣,泪水浸湿了薄薄的衣衫。
被雨浇得冰冷的身体突然被这股温热浸润。
他伸手想要将人推开,她却巴地这般紧,纹丝不动。
手下方要用力,瞧着她单薄的脊背,颤抖的双肩,刚蓄起的力气洩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随着她的呜咽,整个天地似乎都空蕩蕩的,什麽也不剩。
连天上的雨似乎都无声无息起来。
好一会,他突然感到脸上热热的,用手一摸,竟不知何时脸上竟也有了泪。
他心中剧震。
不对,哪里是泪,分明是雨水。
寒风混着雨在巷子里窜来窜去。
赵玄亦脱了新的蓑衣罩在她的身上,瞧见她双目紧闭,却还在隐隐抽泣。
他将人抱起就往外头去。
巷子隔壁便是家客栈。
守夜的伙计听见敲门声,开了门来,一眼瞧见了赵玄亦怀里的女子。
他不由怀疑地将赵玄亦上下打量了一眼,待瞧见他身后跟进来的几个穿着蓑衣的冷脸侍卫,个个腰侧挂着剑,浑身滴滴啦啦地落着水。
伙计不由吓得缩了缩头。
夜已经深了,客栈大堂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油灯在柜台上燃着,旁边一盆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
屋内不算暖和,却比外头凄风苦雨强了不少。
王忠信一步上前道:“还有多少空房?”
伙计缩着脖子,指了指赵玄亦怀里的苏秋雨道:“这位姑娘晚间来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如今客房紧张得很,您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赶到京师来瞧这热闹,如今还封着,附近的客栈都早就满了。”
赵玄亦一愣,原来她连投宿也寻不到地方。
王忠信心下反而一松,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住在外头。
转身对赵玄亦行礼道:“公子,外头马车已经来了,里头燃着炉子,不若先委屈您去车内换衣吧。”
哪知那伙计却道:“我们这里也是紧张的很,平日里一间难求,今日虽有人退了间房,不过只有一间,住不下你。。你们。。”
伙计说到一半,看到其中一人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咕嘟一声,咽下了下面的话。
只是赵玄亦却已经抱着人直接往里走道:“带路。”
。
苏秋雨感到全身忽冷忽热,只有一侧暖暖的。
一路上她紧紧依偎在身旁的温暖里,一刻也不想离开,只想离着温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鼻子里头却全是好闻的幽香,有些熟悉。
她昏昏沉沉,脑袋剧痛。
浑浑噩噩中感到自己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床上,身旁的温暖就要抽身离去。
她下意识一把抓住,却也只抓住了对方的袖子,口中道:“别走。”
房间内灯火暗淡,只瞧见一人白衣,黑发湿哒哒地落着,坐在床沿上。
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又道:“求你,别走。”
赵玄亦瞧见她两颊红晕已退,却被雨水泡的愈发白,不由道:“你衣裳湿了,我去寻人给你换衣裳。”
说着就要将自己的衣角拉出来。
哪知这女子却死死抓着不松手,双目微睁,唇色苍白喃喃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们都走了,这个世上就剩我一个人。”
赵玄亦心头一堵,好一会方道:“你喝多了,别想这麽多了。”
苏秋雨却突然坐了起来,凑了上来轻声道:“你知道吗?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人爱我了。”
他莫名心中一恫,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接触到柔软又冰冷的唇瓣时,他脑袋轰地一响,不知自己如何会做出这般举动。
想要放开,哪知对方却主动抓住了他,不让他抽离。
苏秋雨凑上前去,她的唇颤颤巍巍,亲吻了他的唇。
而后又学着他上次的模样,笨拙地要攻城略地。
她紧紧地咬着他的口舌,战栗不止。
喘息中,赵玄亦终于推开她道:“你喝多了。”
苏秋雨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声音轻轻刮过他的右耳:“我没喝多,我从未这般清醒。”
那口气如羽毛一般飘过,惹得他一阵汗毛竖起。
赵玄亦年方二十,又非无欲无求之人,被她这番挑拨,早就脸红过耳,浑身燥热难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