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旋没意料到曾栾会如此抗拒谈他父亲,对他的反应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曾栾你别激动,老师只是不想你这么痛苦。”
曾栾握着游戏机的手渐渐从桌上滑下来,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的脊背也渐渐绷直:“……”
张凯旋:“所以老师还是希望你能放下过去……”
“老师!”恩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曾栾的身侧,一只软软的手掌将曾栾攥紧的拳头轻轻裹在其中。
“老师,”恩荣拿着笔朝窗外指了指:“那是小雨吗?”
张凯旋跟着笔的方向望过去,脸色渐渐从刚刚的担忧换上一副随和慈爱的表情:“净顾着你们了,差点忘了小雨。”他抖了抖手中的公文包,临走之前纠结了又纠结,正当他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恩荣再次截断张凯旋的话:“小雨等您好久了。”
张凯旋见状,只好讪讪地收了教育学生的念头,干笑两声便离开了。
待教室重回宁静后,曾栾脸色复杂地用力抽回被某人握着的手,别扭地将其揣入校服口袋里。
刚刚一直缩着头不敢言语的韩庆宇,在张凯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教室楼梯口后,立刻坐到曾栾身边表忠心:“栾哥,别听这个老学究乱讲,他没经历过你的痛苦,说什么话都轻飘飘的,反正我是支持你的!”
曾栾无力地回问:“支持我?”
韩庆宇点头如捣蒜:“只要是你的敌人,那就是我韩庆宇的敌人,只要你讨厌他一天,我也就讨厌他一天!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爹妈,最重要的就是你,我的栾哥了!”
“少来。”不得不说,韩庆宇的花式马屁倒是拍得曾栾直觉可笑。
这还没完,韩庆宇站直身子用更加慷慨激昂的语调说:“我对曾栾的忠心,日月可鉴,如有半分虚假,就让我天打雷劈。”
曾栾道:“临安每一栋楼都有避雷针,你要我相信这鬼誓言?”
“……避雷针?”韩庆宇思索一阵,“那就再发其他毒誓。”
曾栾开起玩笑:“得了,我要你的毒誓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我私定终身。”
韩庆宇讨好地凑过去:“那也不是不可以,我嫁,你娶,反过来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