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曾栾气势汹汹地步步朝自己逼近,恩荣不自觉地开始向后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不是我,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你少碰瓷儿!你要、要干嘛?我告诉你,我要喊了,老师就在外面!”
曾栾脸色不变,盯着节节后退的恩荣,一个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将挣扎的恩荣箍得动弹不得,随后没等恩荣呼救,单手撩起对方的衣尾,右下至上整个脱了下来!
恩荣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刚刚呼救的中气也一瞬间凝固在喉咙里,仅剩的理智也仅仅只够他下意识地双手环胸护住自己而已。
正当他以为曾栾要做什么其他事时,只见他反退后一步,将湿哒哒的白色队服脱下来,穿上了恩荣那件从别班调过来的XXXL的红色队服。
“穿上,暖干后还给我。”曾栾把湿了的白色衣服扔到恩荣脸上,简短说完后拉开门就离开了。
恩荣把队服从头上摘下来,煞白的脸色和队服一个颜色……
两件红色的队服几经辗转,最后落在了班长和班霸身上,纵然班里再有好事者,但看着曾栾那张黑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揍人的脸,和一身正气凛然的班长后,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秋令营行程两天一夜,第一天采集昆虫和树叶标本并写出标本制作流程,第二天计划踏秋作文,美术生则是踏秋写生。
曾栾下午换完衣服后,命令恩荣给他捉虫子,恩荣先是急败坏地将他骂了一顿,后又毫无悬念地认怂替他另捉了两条毛毛虫装瓶子里。后来睡觉前,恩荣生怕他看不见自己为他额外做的劳动,特意将装虫子的瓶子放在了他枕头边显眼的位置。
当天晚上,曾栾和韩庆宇以及班级里另外几个不学无术的男生在山里玩了好久,10点上下时才回来,只在酒店楼前被张凯旋训了几句后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恩荣蹲在地上,双手扒着窗户的边缘露出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张凯旋在楼下骂人,见队伍解散后立刻像个猴子一样钻进了被窝。大约两分钟后,一声门卡感应声响起,门边投进来一束楼道的光线,然后随着关门声响,那段光线随即又被隔离门外。
恩荣蒙上头,生怕曾栾开灯刺痛眼睛,可他等了老半天却也没听见什么开门的动态。正当他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时,一声几乎要将恩荣耳膜刺破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房间里的静谧。
“啊——!!!”
躲在被子里的恩荣闻声也被吓了一跳,他立刻掀开被子扭开床头灯看向曾栾。只见那位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从不正眼瞧人的曾栾,此刻一身半裸地抱着枕头一脸惊恐地仿佛看到了阿飘似得贴在床头墙边。
“曾栾曾栾,怎么了!”恩荣急忙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曾栾身边。
曾栾苍白着脸,哆哆嗦嗦的模样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恩荣被曾栾的样子吓坏了,几乎本能地用自己小小的个子展开成一个「大」字将曾栾护在怀里:“到、到底怎么了。你说话。”
曾栾喘息不定闭了闭眼睛,腾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床。